果然,所有人将仇恨的目光集中到了刘浪生的身上,而老鼠扭头得意洋洋的看了看,转身又变成了那种可怜而又身不由己的样子。
“说吧,你是如何潜入我们部落,盗取避风珠,并谋害长老风蚀光的!”风蚀月的眼神很精锐,似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
刘浪生哑口无言,内心想要去解释,可是发现却无从谈起。
尽管整个风谷遗族也仅仅只有不到十户人家,到场的人数也不超过三十人,可在强大的凝聚力下,所有人头仇敌忾,眼神成了无形逼供的最好武器。
“大家听我说……其实我……不是……到底是什么情况?”刘浪生也显得有些慌乱,嘴里说了一连串不知所云的话,焦急着直搓手指。
风蚀月眉头紧皱,挥手间,解开天缚之牢的束缚,一把将刘浪生从帝江的背上抓下来,两道半月斩凭空凝聚出来,锁住他的双手手腕,然后沉声说:“既然你死不承认,那么我就让你好好回忆下,走,去长老的石屋!”
于是,在风蚀月的带领下,众人朝着最中心的一座略显古朴的石屋走去。石屋的门口立着一个石人,五官模糊,身上雕刻的图腾纹路经过了不少岁月的腐蚀让人看不清。
石屋的空间不大,总共分为三个部分,卧室、厨房、客厅,无论是那一个房间,里面的摆设除了用石料雕刻的石雕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品,甚至在地上,还能看见不少石屑。
风蚀月指了指客厅的一个宛如蒲团大小的石盘,冷冷的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浪生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石盘上面有一团血迹,但很明显,血迹是残缺的,在上面应该还有别的东西,地上的石屑虽然散乱,一脚下去,竟然有不少直接碎成粉末。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刘浪生反问一句,很是认真的说,“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风蚀月诧异的看着对方,稍作思索,点头说:“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珍惜自己,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避风珠一般在哪里放着?”刘浪生眼神毫不退让,脑子飞速的转动着,不断的应用现代侦探技巧,去一步步寻找答案。
“避风珠在门口祭祀神像的手心中安放着!”风蚀月顺口回答。
“这石盘之上,应该还有东西吧!”刘浪生俯身用手抚摸了一下石盘的血迹,早已干涸的血迹竟然散发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风蚀月转身招呼了一个小子过来,严肃的问:“石光,你发现长老不见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石盘上有什么东西?”
石光缓缓抬头,转身从卧室的石柜上拿过来一块石板,递了过去,轻声说:“爷爷这几天在雕刻祭祀石图,所以我看见雕刻完了的石图便擦干净收起来了。”
刘浪生上前主动接过石图,仔细观察,石图之上模模糊糊的雕刻着一个人影,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老者,老者的后面隐约有一道影子,影子一只手伸向老者的脖子,似乎想要暗害对方。
“你们的祭祀石图都雕什么?”一面问者,一面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两块比较大的石屑。
“祭祀石图一般是象征本族历史的荣耀,所以它回去记录祖辈上的一些事迹,不过,这……”风蚀月说着,看着石图上的画,自己停了下来,“难道说,这不是祭祀石图,而是……”
“你看这个!”刘浪生打断了对方的话,将左手上的石块仍起来,然后用右手上的石块去接,两个石块相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碎成粉末。
风蚀月用手一招,所有粉末全都被一股柔和的风卷到一起,飞到他的手心,低头用鼻子嗅了嗅,很是愤怒的说:“该死,差点就被骗了,这里面有一股邪的味道,我知道长老被什么人带走了!”
释放束缚的半月斩,风蚀月拉着刘浪生走出石屋,对着外面焦急等待的人说:“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我发现了邪的味道,也就是说,是它们将长老强行带走,想要破坏我们的祭祀!”
一瞬间,所有人愤怒起来,只见一团团风围绕着每个人的周围不停的旋转,冲天而起,搅动着四周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风蚀月双手往下一压,所有人平静了下来,“大家先冷静一下,所有蚀字辈、风字辈的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营救长老!”
只见有十五个人匆忙离开,剩下的人焦急的看着风蚀月,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参战。
“剩下的人,你们要守护好这里,不要让那群家伙有机可乘!”风蚀月话音刚落,还有些失望的人群情绪迅速高涨起来。
“那我呢?”刘浪生挺直了身子,站了出来,“毕竟是我先发现的,所以我觉得我有权利和义务去参与这场营救。”
风蚀月摇摇头,很是认真的说:“小家伙,这不是过家家,一旦两方相遇,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以你的能力,恐怕自保都是问题,你就先呆在这里,等我们救回长老自然会送你离开。”
刘浪生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对方直接离开,无奈之下,只能静坐下来。
不得不说,风谷遗族的团结程度要比刘浪生想象的还要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集结完毕,然后成群结队的顺着石道快速的消失。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刘浪生这才想起那个该死的老鼠,四下寻找起来。
而这时,刚刚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石光走过来,低头轻声问:“你在找老鼠吗?它跟那个圆嘟嘟的球球刚刚从石道跑了。”
刘浪生瞬间在脑海中骂了老鼠无数遍,直到他发觉石光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时,才停下来,不好意思的说:“你属于哪字辈?”
“所有小孩都属于石字辈!”石光依旧显得有些害羞。
“咦,那往上是风字辈还是蚀字辈?”一时间,刘浪生对于这个奇异的部落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石光将刘浪生引到部落最大的石盘上,坐下来,然后摇晃着小腿,很是认真的说:“接下来是风字辈,然后才是蚀字辈,最后只有达到一定条件的才能称之为风蚀辈,达不到的只剩一个单名!”
说话间,石光卷起一块石头,指尖不断的在这上面滑动着,一块块石屑掉落,似乎在雕刻某些东西。
刘浪生惊讶的发现,对方的手指之上竟然凝聚着一团小小的风刃,随着手指的移动而不断的切割石块,这惊人的天赋,让他大吃一惊。
没有打扰对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石屑的掉落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在石光的手心中,出现了一个圆球,看样子有几分像帝江。
突然,嗡的一声!风刃跳动,将帝江的一只腿直接切断,石光长叹一声,情绪滴落,抬手准备将这个残次品扔掉,却被刘浪生一把接了过来。
“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能力,雕刻的是我的那只御兽吧!简直太神奇了。”刘浪生不由自主的夸赞的。
可落到石光的耳朵之后,使他的情绪更加滴落,嘴上喃喃的说:“我还是控制不好风,要能够成功雕刻出一个完整的石屋,那么我就能够晋升为风字辈。看来,还是我天赋不够!”
刘浪生惊异的看着对方,眼神有些怪异,试探的问:“为什么要雕刻石屋才能晋升呢?我看你对风的掌控能力已经很强了,再有不久恐怕就能凝聚出完整的风刃吧!”
“才不是呢?我现在就可以!”石光站起来,双手朝着半空中虚抓,一股股风迅速的凝聚在一起,一个大约十公分的风刃很快出现,激射而出,将地上的一块石子切割成两半。
刘浪生直接呆住了,他真的被这可怕的天赋给吓到了,下意识的问:“你今年有十岁吗?”
“九岁半!”石光再次坐下,晃动着小腿,双手不断的将地上的石子抓过来,又扔出去,“没用的,在部落里面,雕刻的能力才是最主要的。没人会管你风力掌控的如何,他们只会关心你能不能雕刻出一件完整的没有瑕疵的作品!”
这真是一个奇葩的部落,明明有很强大的天赋,却偏偏要走自己最不擅长的道路。刘浪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了这句话,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说什么话才能安慰。
索性,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个把玩着石头,一个看着外面的风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从石道里面传来警告声。
那是一种呜咽的风声,听起来如同短号,几乎一瞬间,所有留守的风谷遗族全都冲了出来,围了上去。
刘浪生被夹在人群中,他努力的看着前方的情况,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风蚀月回来了,而且似乎有伤亡。
“所有人进入备战阶段,这是风谷遗族的荣耀之战,我们将用敌人的鲜血,来祭祀先祖之灵!”风蚀月怒吼着,从身后传来了阵阵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