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对夕素妍的反应很是满意,拉着夕素妍的手笑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等皇上来了本宫会向皇上禀明此事。夕瑶如此乖巧懂事,想必皇上也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夕素妍起身笑道,“那就劳烦娘娘了,妾身就不打扰娘娘清净了,先行告退。”夕瑶也站起身行礼道,“小女告退。”
宸妃送二人到门口含笑道,“王妃路上小心,有空可要常来毓秀宫啊。”夕素妍和夕瑶走远以后,宸妃才回到殿内坐在主位上一直沉思着。
她做主把这件事定下来,就是不知独孤轩尘愿不愿意。得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他,免得到时永安帝提及此事独孤轩尘又出言不逊,惹永安帝生气。
“徐海,让尘王进宫一趟,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娘娘。”
尘王府内独孤轩尘刚刚哄好苏千羽,正陪苏千羽下棋呢,莫管家进来通报道,“王爷,宫里徐公公来了。”
独孤轩尘落下一子皱了皱眉,徐海是宸妃身边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出宫,看来应该是为那件事而来。“请他进来吧。”
徐公公跟着莫管家来到书房,他心里有些不安,他能够确定独孤轩尘定会因为这件事和宸妃大闹一场,但他只是个奴才,除了传达主子的旨意他还能说什么呢?“奴才参见王爷,王妃。”
“徐公公请起,今日公公怎么有空来尘王府坐坐?”独孤轩尘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徐海笑道,“王爷这是哪里话,奴才是来请王爷进宫一趟,娘娘有要事找王爷相商。”
独孤轩尘皱起了眉,将白玉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放,眼中溢出的冰冷让徐海不禁退后了几步,“母妃有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找本王相商?”
“这,这主子的事奴才怎会知道,王爷还是赶紧准备进宫吧,免得娘娘等急了。”
独孤轩尘冷哼一声,苏千羽看着独孤轩尘这般模样略有些无奈,“好了,轩尘你也别难为徐公公了,母妃找你定是有要紧的事,你还是赶紧去吧,母妃也不容易。”
独孤轩尘知道苏千羽已经明白了宸妃找他所谓何事,苏千羽看似平淡的语调独孤轩尘竟听出了一丝凄婉。独孤轩尘微微一叹,站起身扶着苏千羽的肩膀柔声说道,“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苏千羽尽力绽开一抹笑容,冲着独孤轩尘点了点头。独孤轩尘抬脚便往外走,徐海拦住了他,“要不王爷先去换件衣服,奴才在这里候着。”
独孤轩尘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不必了,不是说有要紧事吗?赶紧走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徐海看了一眼苏千羽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苏千羽看着独孤轩尘远去的背影,蓦地从心底里升起一阵悲凉透彻心扉。她明知独孤轩尘此去所谓何事,可是她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拦,苏千羽走进内室,苏千羽背对着忍冬说道,“你下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忍冬是个机灵的,看得出来苏千羽今日心情不佳,也没有多问出去时顺带着将门关好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泪水早已肆意纵横在苏千羽的脸上,无声地滑落。
“尘王殿下到。”
独孤轩尘一身常服走了进来向宸妃行礼,“儿臣参见母妃,不知母妃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宸妃微笑着上前扶起独孤轩尘,“你这孩子,先起来再说。”突然宸妃脸色变了变,有些不满地说道,“千羽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给你准备衣服,让你穿着这种衣服进宫?”
独孤轩尘进宫本就有满肚子怨气,又听到宸妃这样说苏千羽心情更是跌落谷底,语气也有些不善,“母妃怎么能这样说,是儿臣自己不愿更衣,关千羽什么事。”
宸妃愣了愣,独孤轩尘一向听话,从来不会顶撞自己,今日竟为了苏千羽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不知怎的宸妃心中竟有些酸楚。
宸妃笑着掩饰着心中的不安说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事了,母妃今日唤你前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母妃请讲。”独孤轩尘面无表情地说道。宸妃总觉得今日独孤轩尘怪怪的,可是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宸妃略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轩尘,那****在母妃这里见到的夕瑶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啊?”
独孤轩尘面若冰霜,挑眉看了一眼宸妃没有答话。宸妃也不在意自己接着说道,“母妃瞧着夕瑶这孩子倒是不错,知书达理,人又温柔体贴,模样又生得好,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公务多亏她一直陪着母妃。”
独孤轩尘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说道,“母妃若是喜欢她就让她常进宫陪您便是,想必忠亲王也十分赞同。”
宸妃有些微怒,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话,母妃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经常进宫。有时母妃真想有一个像夕瑶一样的女儿,乖巧懂事,比你和你哥哥强多了。”
独孤轩尘冷哼一声说道,“那母妃大可以认她做你的干女儿,这点事想必父皇不会反对。”
宸妃被气得不轻,手指微颤地指着独孤轩尘,“你,你就是这样跟母妃说话的吗?在上书房学的礼仪孝道都学到哪儿去了?”
“娘娘息怒,当心身子。”徐海在一旁赶紧说道。
独孤轩尘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不应该对宸妃这样说话,可是他确实忍不住了。看到宸妃被自己气得身形微颤,独孤轩尘扶住宸妃低声道,“母妃儿臣知错,请母妃责罚。”
看着面前一脸落寞的独孤轩尘,宸妃也不忍心责罚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母妃不怪你咱们说正事。今日忠亲王妃来看母妃,母妃和忠亲王妃说起夕瑶终身之事,夕瑶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定亲。
母妃想着夕瑶性情不错,模样也和你配得上,便想着让你纳她为侧妃。这样一来,你整日公务繁忙,千羽是正妃照料着你王府里的事,夕瑶呢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宫来陪母妃,你觉得如何?”
独孤轩尘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这么快忠亲王就等不及了吗?他凭什么就觉得自己一定会纳夕瑶进府。
“母妃。”独孤轩尘终于开口说道,“……儿臣不愿纳夕瑶为妃。”
“什么?”宸妃觉得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独孤轩尘会像答应娶苏千羽一样,立刻就答应纳夕瑶为妃,她怎么都没想到独孤轩尘会这样说。
独孤轩尘没有给宸妃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直接说道,“儿臣知道,母妃是因为忠亲王的势力才让儿子纳夕瑶为妃。”
宸妃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有些不好看,摆摆手让徐海带着人退下。待所有人都走后,宸妃才说道,“你知道母妃的意思就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忠亲王的势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说了,夕瑶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纳回府里放着你也有面子不是?这事儿母妃去跟你父皇说,你父皇应该不会反对。”
独孤轩尘直视着宸妃,目光寒若冰霜,宸妃从未见过这样的独孤轩尘,“母妃,儿臣已经说过了,绝不会纳夕瑶为妃,母妃不必多说了。忠亲王儿臣自有办法,儿臣不喜欢夕瑶,没必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宸妃有些气急,道理都告诉他了,独孤轩尘怎么还不懂,“轩尘,你怎么还不明白,娶一个女子就可以解决的事为何还要那么麻烦?之前母妃让你答应南越和亲,你怎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独孤轩尘盯着茶杯,眼前浮现的却是他和苏千羽大婚当日,苏千羽一身流云锦的凤穿牡丹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合着眼眸的样子,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沉沦了,从此以后只为一人而开。
看着宸妃追问的眼神,独孤轩尘露出了今日他进毓秀宫来的第一个笑容,“那时因为儿臣心中并无一人,而现在儿臣心中只有一人,母妃可明白?”
宸妃睁大了眼睛看着独孤轩尘,她知道独孤轩尘所说的那人是苏千羽,可是他身为王爷怎能只有一位王妃,“轩尘,你就听母妃话纳夕瑶为妃吧,多相处相处说不定你心中也有她了。轩尘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就算这次你不纳妃,以后还会有别的女子,难道你这一生就只有一位王妃吗?”
独孤轩尘站起身沉声说道,“母妃,儿臣今生只要苏千羽一人为妻,别的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说完这话,独孤轩尘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宸妃一怒之下将面前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上好的白玉茶杯瞬间碎成了几瓣,“好个只要一人为妻,没想到本宫倒生出了个情种,这事可由不得你。”
回到王府,苏千羽并不在正厅,独孤轩尘拦住忍冬问道,“王妃呢?还在书房吗?”
忍冬不知道苏千羽和独孤轩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惹苏千羽不高兴的整个王府就只有独孤轩尘一人了,忍冬的语气也有些不好,“小姐说身子不适回房了,小姐还说不见任何人!”忍冬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分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