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粱慕天终于松开梁慕宸的脖子，就算现在要死，自己似乎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闭上眼睛，任凭梁慕宸发落。
只是，他察觉到本子上手突然松开。
睁大眼睛，发现梁慕宸已经站了起来。
“许诺从来没有对你有过恶意，为什么三番四次对她动手？”
“因为毁了她，就等同于毁灭你。”
粱慕天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梁慕宸的背影，永远是也猜不透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明明有机会对付他，却迟迟不动手，今天居然会用一个这么让人意外的方式让他不得不从梁氏董事长的位置上下来。
“毁了她？那次在为什么会不顾自己危险，从火海里救她出来？”
“因为手，你女儿的手。”
粱慕天用手指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即便是脸部没有多余的表情，以及能从他眼底看见狰狞的笑意。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吗？”
梁慕宸握紧拳头，粱慕天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居然敢把注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现在看来又多么可笑。
他除了乖乖配合治疗，已经没有任何的路可走。
“重要吗？”粱慕天更像是问自己，然后又自己回答自己：“不重要。”
结果才最重要。
他现在的顺服，只是为了最后的一搏。
“因为我试着把你当成家人，后来发现，完全没有必要。”
“是吗，我也觉得没有必要。”
粱慕天走到梁慕宸面前，礼貌地叫了一声“哥。”
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为什么对手这么迷恋？”
梁慕宸问道，这个问题，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找到答案，甚至是完全没有任何踪迹可以查询。
就连郑焕志曾经治疗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答案。
“如果我说，是因为许诺呢？”
粱慕天微笑着，看似随意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所有的答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
梁慕宸快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许诺不是你想碰就可以碰的人。”
“那又怎样，你觉得我进去之后，她就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梁慕宸眼底的愤怒告诉他，现在就可以杀了粱慕天，但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理智让他放开了粱慕天。
“你爱白沁蓝吗？或许不应该这样问，而是你对这个女人了解多少？”
粱慕天的思绪停留在一个“爱”字上面，他出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几乎和白沁蓝一样，认定了白沁蓝会死心塌地地爱上梁慕宸，直到她死的那天。
“没有回答，那就是还不够了解。”
梁慕宸靠在会议室的桌沿，手掌平稳地放在桌上，对于这个问题，他曾经也想过很多遍，直接把粱慕天于白沁蓝的关系，归结为纯洁的男女关系。
但是后来，当这层关系充满了利用之后，事情又变得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我们目标一样。”
粱慕天终于给了他们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以前是为了得到，现在是为了毁灭。”
“拿你肯定想不到，在这场游戏里，白沁蓝最想毁灭的是你。”
梁慕宸双眼放空，白沁蓝想利用自己除掉梁慕宸，似乎找的理由还不够，仅仅是愤怒，不足以让梁慕宸去死。
“呵呵，又是背叛。”粱慕天笑得有些不知所以，看来她今天的早饭，真是为了送行。
“或许。”
梁慕宸回答，向着门口走去，凌风见梁慕宸嘴里挂着彩，正打算想着里面冲进去，不料被梁慕宸拦住。
“已经够了！”
梁慕宸语气带着一丝倦意，当目的达成的时候，尽然是这样的感觉，他现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但是似乎还有更重要的时期再等着他。
梁氏刚才正在进行的会议，因为粱慕天的身体欠佳的消息，暂时取消，梁慕宸再次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没有当初的意气奋发，反而显得有点落寞。
没有多久，凌风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浓妆艳抹的白沁蓝，一把拉住了她。
“不好意思，没有董事长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白沁蓝摇摇头，笑凌风道现在还看不清形势。
“我和梁慕宸约好了。”
说着，白沁蓝给梁慕宸打了一个电话，“我在你办公室门口。”
然后，白沁蓝直接把手机递给凌风。他就已经懂了是怎么回事，乖乖地位白沁蓝打开办公室的门，看着她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梁慕宸。
直到最后，办公室的门被缓缓关上，梁慕宸见到来人，无疑是复杂的。
要不是她之后的那一个电话，或许他会让粱慕天进医院不是去好好治疗，而是去实现他命丧医院的结局。
“你会毁了他。”
梁慕宸坐在椅子上，椅子背对着白沁蓝，对这个女人，他或许永远也不会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
“要么死，要么重生。”
白沁蓝说话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和地面接触时发出的“笃笃笃”声音，。
这个女人天生不应该沉溺在****里面。
一旦陷进去，不是毁灭，就是重申。
“你知道他会恨你，还这么做，难道不怕他出来之后，找你报仇吗？”
“拿就看郑医生的治疗能进行到哪个阶段咯。”
白沁蓝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所谓，好像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事情不过都是她的无心玩闹而已。
“所以，接下来，你的计划？”
梁慕宸直接问道，不信白沁蓝光是看见粱慕天进医院就能心满意足，也不相信白沁蓝会让他和许诺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还能有什么计划，等着粱慕天出院，再想着好好对付你呗。”
白沁蓝可以在梁慕宸面前毫不避讳地伸出手，伸直自己的手掌，慢慢地欣赏自己的新涂的手指甲。
“这么直白，不像是我认识的白沁蓝。”
“你认识的是什么样？能用尽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疯狂地爱着你，到最后都不会放手？”
白沁蓝手指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刻意制造出的节奏感，梁慕宸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谁会相信以前那么执着的一个人，会在突然之前就宣布放手。
“只是突然觉得，嗯……怎么说额？累了？倦了？还是够了什么的，反正你喜欢就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梁慕宸的话对白沁蓝来说，更像是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命令：“毕竟，你已经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白沁蓝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还想好好在医院去照顾粱慕天，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这话说的，不得不让梁慕宸佩服。
“粱慕天明天就会去国外接受治疗，按照你的意思，我等会会让凌风给你订张机票，不会让你失望。”
白沁蓝此刻除了保持微笑，再无其他，今天果然是遇见对手了，就算是她真的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的善意，在他那里机会都能成为对自己有利的各种手段。
的确，她白沁蓝就是这样的人。
“谢谢。”
白沁蓝维脸上露出一个八个牙齿的微笑，起身准备离开，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来找了梁慕宸的目的，并不是等着他宣布自己的去处。
也不是来在他面前享受他胜利者般的嘲讽。
他和粱慕天都很清楚，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早上在和了粱慕天的聊天当中，几乎粱慕天对梁慕宸所有的计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但是似乎忘记了一件很很重要的事情。
梁慕宸也许还有别的方式。
等到白沁蓝想起给郑焕志打电话，得知他就在A市，就更加确定了梁慕宸的手段，甚至在那个时候，还得能为梁慕宸的计划添加砖瓦。
之后再给梁慕宸去梁氏的路上，打了一个电话。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粱慕天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跟着医生走了，让梁慕宸拿回梁氏的计划，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了很多。
“白沁蓝，这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梁慕宸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尽然会在最后，对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点善意。
或许是为了他坚信的白沁蓝最后的那点善意，毕竟那天在酒吧门口，不管是不是算计，能那么奋不顾身，即便是没有悔意在里面，也应该是还有那么一点善意。
也许是为了她自己，也许是为了，粱慕天。
梁慕宸就无从得知，也不想去知道，离开，是他想过最好的解决方法。
总是打打杀杀的，总有一天也胡厌烦。
“你不会想我吗？要知道，没有坏人的世界，会少了很多乐趣。”
白沁蓝站在门口，本想着就这么一致的对着梁慕宸，后来突然发现，这个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像一杯醇厚的酒，听过之后，总让人会忍不住去回味。
“不会，我已经有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梁慕宸这一次发自内心地对白沁蓝笑着，没有之前那么敌对，希望白沁蓝能珍惜他对她最后的那点善意。
不管白沁蓝这次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假的，只要离开，他还可以做最后的原谅。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爱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有多少人沉溺在其中而又不自知。
“在临走之前，能不能让我问你一个又傻又蠢还俗气的问题。”
白沁蓝见梁慕宸脸上的伤痕，就知道粱慕天当时有多愤怒，会是因为他的再次背叛，还是因为梁慕宸尽然用了那么简单的手段，就轻轻松松地夺回了他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的一切。
不对，应该是见到郑焕志的时候，粱慕天就应该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