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有些不好意思，而雀屏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赶紧说道：“小姐，程少爷被程老先生给赶出来啦！”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程砚秋，问道：“为什么？”
程砚秋瞪了雀屏一眼，说道：“我……我哪有……我只是担心你家小姐好不好！老爷子什么时候赶我出来了？你看见了？”
雀屏撇了撇嘴，说道：“程小少爷还不敢承认呢？”说完便赶紧跑开了。
我想了想，说道：“砚秋，你要是惹程爷爷生气了，就最好回去道歉。不过，你要是实在没地方睡，就还是在二楼睡。我快去店里看看吧。”
程砚秋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那天把老爷子的屏风打碎了嘛……就被老爷子赶出来了……”
我扑哧一笑，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我正准备进浴室，程砚秋赶紧喊道：“菲菲，明天江兄把子尘兄接出来，你要不要去送一下？”
我愣了，笑容一点点褪去，眼中露出悲伤的深情，随即苦笑着，点点头。
程砚秋见我如此，也不再多说，向我露出安慰的笑，便出门了。最后只听见他在门口大喊一声：“莲姨！给我留点儿午饭！
莲姨在厨房无奈地摇摇头。她看得出来程少爷是喜欢小姐的，但奈何小姐心心念念地只有那个江少爷。可是如今人家就要结婚了啊。
莲姨感叹着自家小姐的傻气，连忙准备起午饭了。
程砚秋出门以后，并没有去香粉店里。他早就雇了人看着店铺，一会儿怜心也会过来，所以他直接去了江府。
江少华早早就在府中花园里等着，见程砚秋来了，便有些焦急地看着他。程砚秋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
“菲菲怎么样？”江少华赶紧问道。
程砚秋看着江少华，叹了口气，说道：“沉默了这么多天，今日一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算是缓过来了。她到这时候心中牵挂的都是你！江少华，你何德何能！”
江少华低下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生怕菲菲做傻事。要不是了解菲菲，他真的会以为她爱上了程砚秋。
程砚秋见江少华心中愧疚，便接着说道：“菲菲生怕楚家对你江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竟然愿意成全你和楚梦洁！如果你没办法给菲菲幸福，那么好，菲菲，我来守护。既然菲菲这么爱你，那我请你，别再伤害她了。”
江少华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坚定的程砚秋。他从来没察觉，这个小时候总是哭啼啼跟着他的孩长大了，竟然也发现了菲菲的美……
可是，他现在有资格来反对么？
“砚秋，你真的喜欢菲菲？”
程砚秋没说话，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柔已经回答了江少华。
“砚秋，你要知道，菲菲不可能喜欢你。”
程砚秋心中一紧，便强硬着态度说道：“这就不用江兄操心了，就算是菲菲不会喜欢我，我也要守着她，她迟早会接受的。我可以等。”
江少华不依不饶。“可是你能等多久？你可是程家的小少爷，程爷爷不会放任你太久的。我听说前几日罗家大小姐上门拜访了吧？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躲出来的吧？”
程砚秋冷笑道：“江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我和菲菲到时候给你做伴娘伴郎，一定帮江兄办的风风光光的！”
“你！”
江少华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程砚秋和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压抑，便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菲菲已经伤心了。香粉店现在她也无心打理，我只能守着，等她振作起来。”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呵，我知道，菲菲心里只有你，她为了你甚至可以不惜代价地让别人顶替了去救你，甚至愿意保全你江家而永远断了与你在一起的缘分。江少华，你这辈子都对不起他！”
江少华眼中渐渐充满氤氲之气，但他将那水汽忍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能与她在一起了。可是，我还是想许了愿，如果老天开眼，就让我有个能照顾她的机会。”
他看了看程砚秋，说道：“我心中又何尝痛快，我这样，就是被楚梦洁间接着逼了婚。连我父亲都说菲菲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我真的再次悔婚，不仅江家生意会被打击，两家之交也就此破裂，而这些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连我父亲的地位也不保。”
程砚秋听着江少华的话，心里也感受到那种无奈。便转移了话题。
“我已和菲菲说了，明日她回去送一送子尘。对了，支票你已经兑换好了吧？”
江少华点了点头，拿起桌子底下的小箱子，说道：“这里是十万块。”他想了想，抬头看着程砚秋。“菲菲真的要把这些还给岑子尘么？”
程砚秋将箱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对，菲菲说了，今日岑子尘能到如此地步，她也有责任，如果岑子尘生活的不好，她会寝食难安的。”
说完，程砚秋露出微笑，而目光却有些涣散，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柔的场景。江少华见他如此，心中虽不是滋味，但知道自己如今已没有资格说什么，便回答道：“既然如此，就让菲菲明日亲自交给子尘吧。”
程砚秋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我把钱送到菲菲那。明日码头见。”
说完，他便要转身走。江少华赶紧叫住了他，说道：“好好照顾菲菲。拜托了。”
程砚秋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而我，此时正泡在浴缸里，看着水面上飘着满满的玫瑰花瓣，脸上敷着用珍珠粉调和而成的面膜，心里却早已枯萎。
既然答应了要给楚梦洁做伴娘，就要一定美美的出席，绝不能给少华丢脸。虽然他要娶的是别人，但她这次却不再伤心，毕竟是她江少华一把推开的。
不知泡了多久，怜心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小姐，等下叫雀屏伺候您出浴吧，我马上要去店里，不能伺候您了。”
我赶紧喊道：“怜心，吃了饭再去！”
“放心吧，小姐，我已经吃过了，等下您洗完了也可以吃饭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怜心，拉住她的手说道：“怜心，如今我不再是小姐，你也不要在叫我小姐，你和雀屏，叫我姐姐吧。我不需要你们伺候我，你们也不再是我的丫鬟了。我早就把你们当作姐妹，以后，你们就叫我姐姐吧。”
怜心感激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小姐，您对我们已经够好的了，您照顾我们，还销毁了我们的卖身契，还让我们赚工钱，您的大恩大德，怜心这辈子都没齿难忘。但您一辈子都是怜心的小姐，除非你不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