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之见到江峰,心中虽诧异,但也明白他已经发现什么了,索性也不再掩饰,说道:“江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如果你再阻挠我,我怕不能念及我们只见的旧情了!”说完,王言之便绕过江峰走了。
江峰见好兄弟执迷不悟,便与王夫人说了这件事。而事后虽然王夫人对丈夫进行了劝阻,但王言之心中却对江峰记恨起来,认为他多事,想要破坏自己家庭,从此便与江峰结起仇来。
谁知道几年后的一天,王言之竟然接到了除掉江峰的命令,而王言之竟然毫不犹疑地执行起来,将江峰的车动了手脚,本想着不知不觉地除掉江峰,吞掉江家财产,谁知竟然阴差阳错地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也不知去向。
可谁成想,日本人认为王言之已经没有用处,想要将王言之秘密处死。就在杀害王言之的那一夜,日本人在杀害王言之的时候没有击中其要害,而王言之晕了过去,日本人以为他已经没命了,便将他丢在野地里,正好被江峰的手下看到,江峰赶紧将王言之救了回来,虽然使王言之暂时保住了命,但由于伤及肺叶及肾脏,人已将死。
王言之深知对不住好兄弟,但也已追悔莫及,但心中牵挂儿子,便恳求江峰帮助寻找。江峰多方打探,终于找到王言之的儿子,在王夫人被撞死的当天,岑夫人也在街上,她见孩子可怜,又不知道自己的爹在哪,而自己那时迟迟没有身孕,已经被自己的婆婆下了最后命令,后来岑夫人索性称孩子是领养的,便带了回去。这个孩子就是岑子尘。
岑子尘小时候只记得自己姓王,后来慢慢地,便连这个也忘记了。
江峰找到岑子尘后,赶紧回去问王言之是否要认回儿子,或者待回江家抚养,但谁料到王言之却死活不同意,认为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就算认回了儿子,自己也没多少时日了,如果由江峰领养,自己更是过意不去,索性,让儿子继续做岑家的儿子,既能衣食无忧,也能让自己少一份愧疚。
没过几天,王言之便去世了。江峰将其以自家兄弟的形式厚葬在陵园,每年都去看望他。
当程砚秋说完这些,我已经泪流满面。
岑子尘虽然找到了当年母亲惨死的原因,却未查到所有的真相,以至于酿成大错,竟然将父亲至交坑害到这个地步。
我看着程砚秋说道:“子尘呢?他在哪里?他知不知道这些?”
程砚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子尘已经知道了。江伯父带着证据去见了子尘,把所有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才决定解散华毅公司,将股份全部卖出,只保留岑夫人和留给你的那一份股份,去警察局自首了。”
什么!
“子尘知道后,心里十分懊悔,所以在处理完之后,去了警察局自首。”程砚秋说这话时心中充满了惋惜,但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子尘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他想着,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箱子来,说道:“这是子尘之前给你的支票,他兑换成现金让我给你。”
我难过地摇了摇头,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没想到,岑子尘即便是败落了,也不忘为自己留下后路。我对岑子尘的感情无以为报。我只能尽可能地帮助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算去警局见岑子尘,但是店铺第一天开张,又是程砚秋大量摆进货物的第一天,程砚秋愣是没让我去,说明天去也是一样的,我想了想,觉得程砚秋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不是我着急就能做什么的,只好留在了店里。
看着我忙前忙后,程砚秋也送了一口气。江少华昨天特意嘱咐他,要把我留在店里。江少华要去找岑子尘,有些话要当面问清楚。
还是那间收押室,只不过这次从江少华,变成了岑子尘。正所谓风水轮流转。
江少华与警察局长打好招呼,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警察局长曾得罪过江少华,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翻身,而且还将陷害他的人弄到这步田地,心里实在怕江少华对他打击报复,所以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江少华拿着手里的盒子走进了会客室。岑子尘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由于岑子尘是暂时收押,所以穿的仍然是自首那天穿的衣服。
他抬头看见江少华,似乎放下了所有心事,释然地笑着说道:“你来了。”
江少华看着岑子尘,却没笑,将盒子递给了岑子尘说道:“这是岑夫人临走前托我给你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换洗的衣服。”
说完,江少华在岑子尘对面坐下来。
岑子尘一听到岑夫人,脸上立即充满了愧疚,说道:“我愧对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
将少华听到岑子尘主动表示愧疚,知道这还是当年的好兄弟,便缓和了面色,说道:“我已经和警察局长说了,过几日会放你出去,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岑子尘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什么要放了我?要不是我,江伯父也不会受罪了,你也不会因为我而被折磨那么久。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让你受尽折磨再救你出来。”
江少华笑了,说道:“你啊,还是这个性子。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偷田伯地理的红薯,谁知道他家的狗突然出现,差点把我们给咬了,你为这事记了仇,愣是令人从田伯手里将狗买了回来,交给了厨房做了顿狗肉汤喝。”
岑子尘失笑,说道:“是啊……”
“我爸都和我说了。子尘,我不怪你,如果是我知道了那样的事实,我不保证会对岑家做出什么来。所以,你别太自责,王叔叔肯定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所以,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留在上海,我可以把你送到其他地方去。”
岑子尘看着江少华,自嘲地笑着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菲菲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即便是冒着被我灭口的危险,也要把证据拿出来救你”
“你说什么?”
江少华提高了音量,不可思议地看着岑子尘。菲菲拿了证据来救他?他为什么不知道?
岑子尘看着江少华,心中终于平衡了一些,说道:“呵呵,我终于也扳回了一局,是吧?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你,是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江少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告诉我,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楚梦洁说她找到证据救了我?”
岑子尘看到江少华瑞焦急,慢悠悠地说道:“自从那次楚梦洁将菲菲阻挡在监狱外不让菲菲去看你的时候,我就派人监视起了楚梦洁。虽然我很乐意她这么做,但我还是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看到杯底有些黑色的颗粒,有些嫌恶,便将杯子放下继续说道:“我的手下离得太远了,只能看见菲菲与楚梦洁说话,不知道她们达成了什么交易,从此以后菲菲就再也没提过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