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若是再不离开,怕是会有大麻烦的哦。”
正当念水强忍下心中寒意与云扬对峙时,一个清朗动听的声音突然在云扬背后响起。念水不禁一愣,视线避开云扬投向他的后方。只看见一个穿着八卦长袍的少女有些吊儿郎当的撑着一杆道旗,道旗上写着“算命”两个大字。那身长袍套在少女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老旧,她一头长发盘在头顶,笑咪咪的倚在道旗上,一双漆黑的明眸里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般狡黠。
“啧,是你啊,看来我是真的有麻烦了。”云扬也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在见到那少女时瞳孔忍不住猛地收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一脸玩味的笑着,眉眼间的戾气却瞬间浓烈起来,“看来我今天不走是不行了,不过,我们迟早还会再见面的,而且,你恐怕也知道吧,这个日子不算太远了。”说完,他回过头看了看念水,眸子里划过一抹诡异的红芒,脸上仍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捏了个法诀消失在原地。
云扬消失之后,念水不禁徐徐吐出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少年带给她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就好像自己被一头凶兽盯上,绝无逃脱的可能。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心脏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控制,飞速的跳动着。她脱力般有些踉跄着站不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紧握在手中的落鸿剑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地,与地面相撞砸出一阵响亮的撞击声。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脱离束缚冲出胸腔,一阵仿佛要将她撕扯开的巨大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那种疼痛就连最迟钝的神经都可以感受得到,一时间疼得她面无人色,只一瞬间便将她拖入死寂的黑暗里。
那穿着八卦长袍的少女看着突然晕倒在地,面色痛苦的念水,再也不复刚才面对云扬时的嬉皮笑脸,而是脸色凝重的走到她面前,俯身抬手抚在她紧皱的眉上,须臾,便有微微的金色光芒在少女指尖滚动,但金芒每滚动一次,少女的脸色便难看一分,最后她站起身,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好奇与无奈。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手中道旗,一道刺眼的金芒冲天而起,将她和念水包裹起来,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那些原本躲在镇里的青云镇镇民们见此异象,纷纷跪倒在地,认为是上仙显灵,都大声的祈祷起来。
【呵呵呵呵,你困不住我多久了,我很快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呵呵呵呵】
女子娇美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笑声里带着几分猖狂与即将解脱的喜悦,显得空灵而又格外渗人。
念水猛地睁开眼,忆起刚才那个突兀的声音,她甚至觉得那女子冰冷的呼吸似乎都已经扫在了她的脸上,冷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微微凝聚。
“啊!”等看清眼前的画面后,她更是猛地尖叫一声,抬手拍开了眼前突然放大的那张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诶,你终于醒了,我都快等得睡着了。”被她一巴掌拍开的正是那个身穿八卦长袍的少女,此时少女正盘坐在地上,长发已经解散开,她用手撑着脸,不停的打着哈欠,“你突然就晕倒了,所以我把你带回我家了。”
念水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可等她注意到自己身处何地时,再一联想刚刚少女所说的“家”,嘴角不禁有些抽搐。就一个山洞,什么都没有的山洞,被眼前的少女称之为家,她现在真的很无语。
“我叫朝沐,朝阳的朝,沐浴的沐。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揉了揉眼,状似不经心的问着,目光里却闪过一缕精芒。“我吗?”念水有些后知后觉的指了指自己,学着朝沐的语气回答,“我叫念水。思念的念,江水的水。哦,对了,你是干嘛的呀,你认识刚刚想放踏云驹害人的那个人吗?”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念水忍不住向朝沐询问道。
“哦,他呀,他叫云扬,云荒百帝城的人。”但准确的说,他不是人。朝沐回答道,心里却在暗暗吐槽,“至于我,我就一算命的,行走江湖混口饭吃。嘿嘿。”
念水闻言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扑上去拽住朝沐的袖子,满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对了,你那时候对那什么云扬说的危险是什么啊?”朝沐神神秘秘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空,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你猜啊。”
“不说就不说。”念水有些失望的放开朝沐的袖子,不过片刻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将目光投向朝沐,“对了,你听说过寻月镜吗?”
“寻月镜?”朝沐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眉头微微皱起,“你问哪个干嘛?”
“额,我.....我奉师父之命在找它。怎么了吗?”念水听出朝沐的语气不对,不禁缩了缩脖子,“很奇怪吗?”
“当然了!”朝沐突然站起身,大声喝道,“那东西就是个祸根,祸根啊。”许是见到念水一脸的迷茫的模样,朝沐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一些,“我看你肯定不知道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吧,不然我敢说,再借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再去找那个祸根。”
“十五年前吗?”念水呆呆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朝沐,“在灵山的时候我倒是偶然听师兄说起过一些,但我还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灵山的弟子啊!”朝沐一听,情绪更加激动,不停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就算你不知道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那你总知道慕家和白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