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奢望爱情的美丽烘托。我不过只奢望一个温暖、扣动人心的避风港。
——————题记
大学,是美丽芳华的青春韶华,却在她措手不及间,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堕入了罪恶的渊薮。她亲眼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把她自己给逼退去角落里,任由她在阒寂中瑟缩发抖,任由她仰望苍穹的月亮孤独苍生。
每一个晚上,她都困在一模一样的地方,那臭气熏天的仓库,那令人作呕的男人气息。她是个不纯洁的女孩,而这已经是不可否定的事实。
脏了就是脏了,浊流永远也会残留那抹恶臭。
之后,兜兜转转间,她遇到了一个痴爱着一个女孩的男子。他说他叫韦阳。他的声音婉转空灵,荡气回肠。
他和她最终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原因在于他跟她之间发生了关系。她看着他原先柔和的目光只剩下讽刺和嘲弄,他在嘲弄她的不纯洁、嘲弄她的放荡。他因恨生恨,因仇生仇,尤其是在亲眼看见自己深爱的女孩逐渐离他远去。
她于是便为自己打了一个赌,她跟他结了婚。她愿意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眼前的男子,她不求什么爱情,她只求一个能够提供她温暖的避风港,而那个避风港,就是眼前的男子。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是痴人说梦,一个男人怎么会在短时间之内给你温暖呢?
也许不是因为命运弄人,她纯粹只是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着这么一个痴爱的男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但最后,命运还是弄了她。她没有预料到,男子真正的本性就如浩淼无垠的大海那般,惊涛骇浪无穷无尽。
她也没有想到,他爱那个女孩爱得有多么的深,深到可以将自己的知觉情绪给埋没到深渊里。
她逼退了他深爱的女孩,他非常恨她。
如今她逼迫他跟自己结婚,他便对她展开一系列的报仇。
其实她有着筹码可以换取男子对他的温柔关怀,因为她始终都知道,男子深爱的那个女孩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便红杏出墙。
只是却在每一天晚上看着他捧着一个女孩的照片痛哭流泪的时候,她突然裹足不前。随着时间的飘零而去,她也不再去告诉他了。
头一次,看着一个男子那般深爱着一个女孩,她有生以来渴望得到那份痴情、那份实际上一点都不属于她的温暖。
头一次,她身处的深渊拨云见日,心底再度流露出对爱情的渴慕、盼望。
她希望他能够爱他,可是最终也不过是她一相情愿、痴人说梦?
……
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已经将韦阳给逼退到峥嵘的山崖之间。她忽略了他的苟延残喘,因为她一直在心底认为,时间会改变所有。
只是有时候,对于一个命运多舛的人,比如她,时间会将一个人的恨酝酿起来。她渴望得到的爱情,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噩耗的到来,一个……即将摧毁她心智的地狱哀嚎。
望向天空那流溢出来的黄霞,芷怡发呆了很久。等到夜色降临,她才鼓起笑容的走去厨房张罗好晚餐。
如果有人看见她这般熟能生巧,必然大跌眼镜吧?
是啊,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在面对了一蟹不如一蟹的挫折障碍,又怎么能够奢想回归如初?到头来剩下的不过只有你自己而已。
煮好了饭,盛好了菜肴,唯独欠缺的是那个男人回归的身影。
为了解闷,芷怡便走去展放韦阳照片的柜子那儿,随便的拿起一个照片,细细的描摹男子那俊美的脸庞轮廓。
夜色下,她的笑容真挚唯美。没有人发现,她双眼里的异常绽放,流露的是一种爱意的目光。
只是那个笑容,终是在发现男子的身影后,轰然坍塌。
只见已然敞开的大门旁,站着韦阳以及一个娇媚的女人的身影。他们并肩并的扶着彼此,很显然的他们已经醉烂如泥了。
芷怡感觉整个身子突然颤抖起来。要不是她刚好还在家里,否则他们……会……会不会……
只见那个女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身影,径自脱下男子的衣裤,到最后的一丝不挂。
芷怡立即从发呆中回神过来,冷色说:“滚!”
“你是谁?没看到我在忙么?”那个女人似乎是对于别人莫名的干扰感到生气。
“说了第一次,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不等那个女子反应过来,芷怡直接便将那个女子给扫地出门。
气汹汹的关上了门,泪水在随后犹如决堤般扑簌簌的流落下来。她的心真的很痛。她很害怕,下一个噩耗的到来。
有些魂不守舍的将韦阳给抬上床后,她全身无力的跟着躺在他的身旁。只是终究,她身上属于女人的气息,唤醒了男性原始的欲望……
一阵天翻地覆,旖旎绚烂的一晚也落幕了。
芷怡静静的靠在男人充满安全的胸膛上,细细的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似是在她的心底灌溉一丝丝的勇气。
“我爱你……”她其实早就爱上了他,其实早就在无意间抛下了过去。
可是……
“筱云……筱云……”男子无意间的梦呓,有如一把刀贯穿了她的心。
她无声的啜泣,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男子的胸膛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这一连串的话语,让芷怡在一霎间张开了双眼。泪水也在这个时候比之前还要更加的汹涌。
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她从男子的嘴巴中听出了他对她的恨。
她想起了之前的每个夜晚的自己,苟延残喘的活在恐惧的深渊里。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背叛,想起了很多很多摧毁人心的画面,却总是及不上她此刻的痛,鲜血淋漓。
她无力去听下去了,于是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细心的为男子盖好被子之后,她便走去不远处的阳台那儿,伫立良久。
寒风凛冽,扑面而来的风犹如剑刃般刮疼了她的脸颊。
只是唯独那残破不堪的心,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到很久很久以后,早已停顿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