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头去看梅爱玲,只不过侧目的一瞬间,我看到一副让我到死也不能忘记的场景。
梅爱玲的那只戴着手链的手腕,被夹在了车窗里,白净的手腕被上升的车窗死死顶住。
无论车里的她如何挣扎,想把手从夹缝里拉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更令人恐怖的是,丁寒冬站在离车子一米开外的地方,手里持着车子的电子摇控器,指尖在开关按钮上捏着。
就听到梅爱玲惨叫连连的哀求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停住脚步,身子僵在原地,我瞥见丁寒冰的脸上涌出淡淡的忧伤,而他却坚持不回头,也不肯停住迈动的腿。
我一把反握住丁寒冰的手,对他道:“丁少,好坏她也爱过你,你放过她吧。”
丁寒冰没有再走,他停在原地,站在我的前方,任我扯着他的手。
后面的惨叫一声比一声痛苦,最后变成了哭泣与咒骂交织着轮流出现。
“丁寒冰,救我呀,救我呀,你哥心太狠了。”
我见丁寒冰虽不再走,但也不肯出声相帮。
我只得松开丁寒冰的手跑回车子的方向。
我对丁寒冬道:“快问她,孩子在哪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丁寒冬早已让手链的事给弄得怒火中烧,他虽不爱梅爱玲,可是男人要面子,就算不爱,也不能让老婆出去偷人。
丁寒冬也不例外。
但他听到我说这番话时,才有些惊醒过来。
他单刀直入的问:“阿彩的孩子在哪?”
梅爱玲在车里,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可是凭声音来判断,她是痛得快要死一样。
可是当丁寒冬问她时,她只哼哼着:“不知道。”
丁寒冬皱着眉头,声音渐渐的加大:“你让丁管家监视沁园别墅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做的很多事我都知道,我不揭露你,但你要识趣。”
梅爱玲突然,脸贴在车窗上,借着卡手的车缝,露出一双怨毒的双眼,看到丁寒冬手里捏着的电子摇控锁后,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丁寒冬的脸寒气大作,我看到车窗又向上移动了一下,只听见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然后梅爱玲哭叫声骤然的拔高。
我耳膜快要被这种受酷刑的叫声给震破开来,转头对上了丁寒冬的双眼。
我下意识的握住了丁寒冬的手,小声的说:“可能她真的不知道。”
丁寒冬沉稳如山的脸,浅褐的眼,倾刻间暴出一抹凶狠的杀意,他咬牙切齿道:“梅爱玲,你也想 住在那岛上去吗?”
梅爱玲吓得立即大叫起来,“真的是在那里,其实一直都在的,只是孩子生活在海上面,偶尔有风浪时才会登岛避风。”
梅爱玲说出这句后,车窗慢慢的向下移了下去,我正好与她的双眼对上。
那一双哭肿的眼,已看不到眼仁,脸上更是因为挣扎得过于厉害,面上已抓出一道道自虐的血痕。
丁寒冬紧挺的身子,慢慢的软下来,他不去看梅爱玲,而是向着远方,说道:“今天,若不是丁寒冰选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拷问你,你是不是永远不告诉我实情?”
梅爱玲坐在车里嘤嘤的哭着。
我侧目看到丁寒冰一直背对着这边,他像一棵在大马路中间的生长大树,一直生挺在那里,虽然极为不合时宜的站在那里,可是就像一个警示牌一样,让人不能忽视。
丁寒冬语带阴寒的道:“我念及兄弟情,不要你的命,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丁寒冬将车钥匙往地上一扔。
一脸疲倦的走到我的身边。
他看我半天,才缓过劲来说:“玉婷,不要离开丁府,离开了,谁都没有能力保护你。”
我感激的看着丁寒冬,到这时候了,他还记挂着我。
我瘪了瘪嘴,喉间最后发出了一个声音:“谢谢!”
丁寒冰走到我的面前,慢条斯理的把我往他的身边一拉,手向丁寒冬的面前一摊:“拿来吧。”
丁寒冬瞥他一眼:“要什么?”
“钥匙。”
丁寒冰不耐烦的瞟向丁寒冬的口袋说。
丁寒冬脸上扯出一丝嘲讽:“我一直以为在丁家没有人能算计过我,寒冰,你居然把我也当成棋子了?”
“哥,我不把视频发给你,你是永远不会跟梅爱玲动手的,我知道你是君子,可是儿子都让人绑架了,你还谈什么风度,在我看来是狗屁。”
丁寒冰说得直白,可是话糙理不糙,至少在我看来,的确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兴风作浪的女人。
丁寒冬叹了一声:“梅氏家族,在相城的势力不大,可是她有海外的财团背景,我动她就是让丁府受损。”
“切,命只有一条。钱若要是能生出儿子来,生出有血有肉的亲骨肉,我就信了有钱一切皆是万能了。”
我怕也是让丁府拿权拿钱砸得心理压抑到了极点,也不管丁寒冬是我的老板加恩人了,反正我听到他一番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不顾儿子死活的话,就如鲠在喉,不吞不快的想要说上两句。
丁寒冬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服气的回瞪着他。
心想,你丁府都把我轰出来了,估计你丁总也要把我炒鱿鱼了。
当下,心一横,本小姐不争钱来,不争利,争了这口气在说。
丁寒冰伸出宽大的手掌在我的头顶上摸了摸,像极了摸虎子时的亲昵:“不气了,不气了,你跟我过日子呢,管她们做什么?”
说着,他对丁寒冬斜了一眼道:“你儿子的事,我帮你查出了一个方向,那个……我拿点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说完,也不管丁寒冬是不是答应,牵着我的手就走。
我看到丁寒冬向路口的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他有些郁闷的说:“钥匙不给你,你也一样进得去,那里,就算是今天这件事,我对你的回报吧。”
我们径直走到山脚分叉口处,看到路口处不同的方向路,我心生感慨,自己跟丁寒冰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由得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话,于是酸溜的说:“丁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还想说几句官冕堂皇的话,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好显得我其实很坚强。
而丁寒冰却瞥我一眼,拖着我向着上次丁寒冬领我去的山脚方向走。
走出一公里后,我看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夏荷轩。
湖面干净整洁,看得出是天天有人在打理,才会这样的干净。
然后一丝凉风拂面而来,我看到丁寒冰走到门口,在门扣处,轻轻一按,门自动的打开来。
我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不是只有用钥匙才能进得来的。
而是一样装有电子指纹锁,只是屏幕藏在门扣下面,要拨开铜制的盖儿,才能看到。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手却让丁寒冰拉进了门里。
因为我站着不动,他的手被我牵扯着向后伸着,他站在里面回头看看我,有些不解的说:“你进来呀,我们到家了。”
“这还是你丁家,不是我这种人能住的。”我抬眸看着这一切,负气道。
“我去,你听那些老糊涂的。”丁寒冰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你的所有东西让梅爱玲给弄没了,证件最少一个月才能办好,你能去哪?听话,乖……”
我终于知道为何丁家人都视他为异类了,他有贵公子的外貌,同样也能说出愣头青的不逊之言,可是智商像超人。
“你不怕他们让你活不下去?”我问。
“怕什么,他们是过去式,我们才正当时,我不想跟他在丁府里吵而已。”丁寒冰转过身,改用双手将我合腰抱起。
我像一株柳树,让他抱进了大门里。
我倚着门,继续道:“那我在这,他还会来的。”
丁寒冰给我一个极为笃定的神色,安慰道:“不会来的。”
“你拿什么保证?”我可不信,丁寒冰还能有什么招,对付他们家的‘大老虎’。
丁寒冰双眼在我的胸前瞟了一人来回,摸着下巴道:“我已经通知他们了,这个夏荷轩是我和你,晚上加班加点的造人的洞房,谁要来找你的麻烦,我就把传宗接代的事给他们回绝了。”
“你用什么回?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威胁他们?”
就在我问这话时,丁寒冰已经急不耐的将我扛在了肩头上,手不老实在的我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以示警告。
我双腿乱蹬,就不肯好好的在他的肩头上呆着,因为没有答案,我绝对不会跟他住进这里的。
“我说我出柜。”他被我折腾得没有办法,狡猾的一笑,“方法还是你教的。”
原来,他早就听出我要让他承认是男同,好把我跟他分房的事给糊弄过去。
只是当时他没有这样做,现在看到我已经是被逼进死角了,他终于放下面子说了。
我扑哧的一笑,倒挂在他的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腰肉,狠狠的掐了一把,调侃说:“你也可以说,你打算绝育,这样,天下女生就安全了。”
“有这样跟老公说话的吗?我就地正法你。”
说罢,他一转身,迈着大长腿,把我扛进了东边的房间。
如他所说,这里只有我和他,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色胆包天的他,大白天,对我上下其手,说是要用身体来安慰我这颗被骂得稀巴烂的身心。
哼,想得美。
我冷玉婷不就犯。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房间里传出我犹如狼牙山五壮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