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用微带歉意的眼神看着我,伸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温暖的掌在我的皮肤上按了按。
我心里一荡,眼光抬了一下,脸上强装镇定的说:“放心,死不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拿起我的手拍在我的手上:“你吃颗药吧,本来是早就要吃的,看你昨天太累了,我到下午才叫你,现在一定要吃了。”
我浅浅的一笑,快速的拿出一颗药往嘴里一扔,直接干咽了下去。
他全程一直看着我,目光有些失神。
我问:“怎么了?我脸上长痘了?”
“没。”他浅笑一声,“就是好像有个熟人以前也这样吃药,不用水干咽。”
我很想说,他嘴里熟人就是我,可是我忍住了,因为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惆怅。
……
我们一起下楼。
走到二楼过道时,我发现整栋楼是静悄悄的。
除我和丁寒冰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下到一楼,我才发现自己刚才想错了,并不是没有声音,就代表没有人。
事实上一楼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正面最大的沙发上独坐着一位气宇不凡的老者,他双目矍铄的看着我,面容威仪。
左边坐着一个富态的女人,她并不看我,而是专注的看着右边的丁寒冬,脸上和蔼的微笑着。
丁寒冬的身边坐着昨晚上跟丁寒冰说过话的女人,我想那个女人应该是丁寒冬的老婆梅爱玲,所以才被称为大嫂。
而在那个女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神情跟她眉眼相似的女人。
同样的优雅高贵,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隐隐的寒气。
“你叫什么名字?”丁老爷声音缓缓的,慢慢的问。
“冷玉婷。”我愣了一下,才有些局促的答道。
本想着用个假名字,反正不会常住在这里,可是双眼对上他不怒自威的眼,我就如实的说了真名。
“做什么的?”
他又问。
“医生。”
丁老爷的眼色变了一下,闪着探究的光看一眼在我身边,杵得跟电线杆子一样直的丁寒冰。
丁寒冰桀骜不驯冲丁老爷挑了一下眉毛。
这时那位雍容华贵衣着考究的妇人向我侧目,她端着一杯咖啡,朝我走来,双眼里隐着一丝挑剔的目光。
她对我丝毫不客气的瞟了几眼,语气淡然问:“你的老师是谁?”
“国内的心理学教授,曲缘老师的学生。”
她听到后,目露一抹惊讶之色,再次打量我:“你是曲老的关门女弟子?”
“是。”
她慢慢的坐了回去,端起杯子忘记要喝咖啡,只是呆呆的保持着那个姿式。
她对曲缘称为曲老,我想她一定是认识我的老师的,而且她还说到女弟子,那一定跟老师极熟悉,因为我的老师一生就只收过一个女学生,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看一眼丁寒冰,想问这是他的妈吗?
我暗叹,怎么一脸母老虎的样,以后肯定不好相处。
“既然老爷和夫人,你们问完了,那我就带玉婷去吃饭了。”
丁寒冰昂着头,斜着眼跟丁老爷和丁夫人说道。
叫自己的爸妈叫老爷和夫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
现实里要这样叫,估计得拉出去,打个二十大板。
“混账!”丁老爷骂了一句,目光看向了丁寒冬,“你这个弟弟出去一年,回来之后怎么还变本加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