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他不容我多想的又吻了吻我,渐渐的蹲下。
我挣扎一下,他抱住我急切的道:“让我来做,让我爱你。”
我头发干了大半,这都是丁寒冰的功劳,电吹风嗡嗡的吹拂着我的脸,又暖又干。
我抬起眼皮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眨着眼道:“丁少,你能不能关掉灯。”
他闷哼的随手在床上摸了一会,最后在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黑色的电子遥控器,挥手一扬,室内顿时黑下来。
我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身上,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想,白天做戏,晚上我得做回我自己。
哪怕只有片刻的时间让我他卸下伪装,我也愿意,至少这一刻我再也不能跟他分开了。
……
第二天的早上。
海上的阳光来得很早。
暖暖的照进来。
我穿了丁寒冰给我准备好的浅粉色提花羊绒长裙,裹了一条浅兰色的云纹披肩在镜子里照了照。
也不知道他哪里给我弄来的,居然还很合身,就是裙摆有些长,我得提着走才不会踩到。
此时的他,睡得很沉。
浓长睫毛,在脸上形成一条阴影。
左手露在被子外,大腿压在枕头上,睡相一直不好看他,这时像个孩子一样,闭着双眼。
我拢了拢后脑的长发,轻轻的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他哼了一声:“宝贝,给我。”
我红着脸笑了笑,回到了吴醉订的包间外。
还没有开门,听到身后侍应生客气的道:“小姐,请借过一下。”
我侧身在一边,他停在了我的包间外,轻轻的叩了一下门,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然后,门开了一条缝。
侍应生刚准备推车进去,我伸手握住了小推车的把手,他回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浅笑,将一张百元大钞在他的眼前晃晃,他却一脸不为金钱打动的表情,没有放开握在手上的把手。
我心里暗道,没有本小姐拿不下的,于是我陪笑的甩出五张软妹币,这一次,他眼神明显迟疑了下。
我快速的将钱对折塞进了他的口袋里,然后冲他微笑,手指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的示意。
他直起身子让在了一边,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走开了。
有钱果然好使。
我推车进门,便看到迎面一张红色的线帘。
透过线帘,地上零落着男人的黑色的长裤,女人的蕾丝内衣。
沿着地上的东西向上向前看去,落地窗前一片清晨的光透进来,正打在一个男人强壮硬绷的背上。
古铜色的皮肤下包裹着牛奶白的软棉。
强烈的对比,让我这个看客都有些脸红。
一双男女正堆叠成火热无比的状态。
“重生,重生……”女人的声音娇弱婉转。
“……”男人的声音只有沉沉的沙沙的喘像是号子一样的有力而令人心生惧意。
我红着脸正欲退出去,门当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我拧着门锁,怎么也打不开,四处找门锁的控制开门,这才发现那个一身古铜色皮肤的男人手里握着的正是遥控电子钥匙。
他抬眼,神情挑衅的看着我,却还不忘记当下他正做的事,一边照顾着跟他成就好事的女人,一边对视着我,像是在要我“好好看看”。
我别过头,索性坐在了沙发的一侧,背对着他们。
不成想,沙发的对面有一面落地镜,里面的映出的他们,更加直观而且无遮挡,就连天花板也是镜面效果的。
我真服了你,吴醉,你给我订的房间,这根本就是情趣房。
好在,昨天我是在丁寒冰安排的808睡。
要是昨天我在这里,天知道发生什么事。
看他们一时半会不停的样子,我索性拿出手机,塞上耳机,听起了歌。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
……
“哗哗……”的水声响起,我才意识到,他们结束了。
本以为吴醉会来酸我一阵,没有想到一双笔直的玉腿跃入我的眼帘。
丝绸般的肌肤上还挂着几滴水珠,蕾丝裙遮在大腿上。
“于太太,你不解释一下,昨晚你去哪了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天然的骄傲。
我略回了一下头,看到吴醉正慢慢扣着衬衣上的钮,在我回头时,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我,随手拿起了外套往身上穿。
一如一个偷吃的丈夫,在跟情人欢好完见到了原配出现,却一脸错在我身上的表情。
当然,我并不觉得我有错,同样,他也没有错。
我和吴醉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到了一场斗争里。
他要假扮好于重生,活下去。
我要装失忆,陪着丁寒冰查下去。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只要记住一点,人前我就是于太太。
我只淡淡的看着那女人,用看病人才有的关切说道:“贾茵茵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吃一片避孕事后药,因为我的先生,他从来做那事时,不用套的。”
贾茵茵脸色变了变,像是没有套出我的话有些不甘心一样:“我跟你老公都这样了,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们是不是……”
“是我性冷淡。”我抢先答道。
然后,又很大方的开解她道:“在香港一直有二奶文化,也就很多家庭里,男人都会找‘鸡’,要不就包养个女人什么的,其实,只要他给家用,我无所谓的。”
“你!”贾茵茵有些气结,她道,“我才不是出来卖的。”
“哦,你是出来嫖的?”我嘴唇微卷,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吴醉的脸上一片阴云,怒目瞪着我。
他想让我难堪。
我偏不。
他跟什么贾茵茵上床,跟梅爱玲上床,我统统不在乎。
他那个人,风流成性,这一点我早知道的。
贾茵茵昨晚上,交出视频后,本想着丁寒冰会对她好一点。
不料,丁寒冰一见视频后,立即甩门而出。
她在舞池里玩时,跟吴醉对上了眼。
跟吴醉说了她被丁寒冰冷落,很快两人就相见恨晚一样的纠缠在了一起。
这一纠缠,才发现,彼此是这么的喜欢对方的身体。
特别是贾茵茵,相比梅爱玲和苏妙晴,她算是很自爱的那种。
但也不是没有男人,只是不会****到苏妙晴那样,跟人换男友的地步。
看到一个很丁寒冰长得像的男人,她自然是愿意共赴云雨。
特别,她又得知,我也不顾吴醉跑了之后,她更有一种报复我的快感在里面。
贾茵茵瞥我一眼,拿起手机对着里面娇喝道:“贾云,给我送些现金,还有一套衣服过来。”
不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
贾茵茵起身开门,门外探进一个男人的脸。
我余光看到,正是那日踩在吴醉脸上的卧底,而我也是第一知道,对方叫贾云。
他先是淡定的把一只手袋交给了贾茵茵,在瞥见我后,像没见着我一样的退了出去。
贾茵茵穿完衣服,将一万块拿在手里挥了挥,趾高气扬道:“于太太,别把今天看到事说出去,这些算是给你和你老公的补偿。”
我轰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吴醉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冲我瞪了一眼。
我是很想把那一万块甩向她的脸,却没有料到,吴醉居然微笑的用特有广东腔低声道:“这个数太少了点吧。”
贾茵茵呆了呆,然后恍然大悟的冲我看了两眼,又点了点头轻蔑的说:“重生,你真的是做那种事的?”
吴醉握着对方的手,想去拿那一万块:“我陪了你一晚上,我总得给我老婆一点交待。你这么有脸面的人,不会小气的对吧?”
贾茵茵看着吴醉的目光转向了我,她狠狠的扫一眼我,手中的钱哗的一声全数落在了地上。
红色的一张张软妹币像雪片一样满屋都是。
“你什么意思?”我踩着一张钱上,声音略大了些。
吴醉则没事人一样,弯腰慢慢的一张一张的捡,就像在捡自己的钱一样。
他真的是能屈能伸。
这些年,能活成人样,也能扮成鬼样,吴醉比谁,都他妈能忍。
比如现在,他已不是昔日那个吴醉,而是一个在香港开了一间小小心理咨询公司的小老板。
他能做的,就是赚每一分钱,而贾茵茵就是他在这船上的客户。
“贾茵茵小姐,我是以小时收费的。”他拿着钱握在手里,像是一个跟自己客户讨价还价的商人一般。
当然,他拿自己当成商品。
贾茵茵怒道:“你们倒是很配。”
说完,她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扔在了床上,神情骄横的道:“这戒指少说值个三十万,先抵在这里,明天我来拿。”
她抬起下巴往门口走,门打开时,还特别的停下对我放了一句狠话:“别让我在丁寒冰的房间里,发现你的东西。”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吴醉拿着一万块和钻指,有些窃喜的放入到他的包里。
我白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只鸭在搭戏了。
他跟个守财奴一样收完东西,见到贾茵茵已走,然后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挑一下,径自问道:“昨晚你跟谁在一起?”
我心想,如果我说跟丁寒冰过了一个晚上,吴醉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吴醉见我迟疑的目光,他已经伸手推开门,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却说:“你不说,那我自己去问问他。”
“……”
“放心,我跟他谈公事,不谈你们之间的私事。”
他边走边说。
我虽不觉得心虚,可是理直气壮我还是做不到的。
毕竟,有些事总是能做不能说的。
猜不透他的意思,我拦不住他,当然也不想拦。
我倒要看看他想跟丁寒冰怎么闹下去。
我表现成一个小媳妇状,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后。
见他走进餐厅后,四处环视了一圈,然后把几个有人的饭桌全看了一个遍。
那些桌上的客人,有些是女客,见到一个这么一个帅哥,一副找人的样儿,个个都变得矜持而优雅起来。
有几个还冲吴醉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
在所有桌他都看了一次后,他终于锁定在了光线最暗的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