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十几分钟后,丁寒冰起身离开了一会,他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热水,还有一只药盒子。
“吃一片,你会舒服些。”
丁寒冰将铝锡纸捏破,从里面取了一颗白色的药丸,送到我的嘴边。
我的肚子的确还有些痛,但已不再是之前那种绞痛了,只是腰间的还有些酸楚。
兴许是对未来的茫然与恐惧,我现在说得上认识的只有丁寒冰,只能听他的话。
我张开了嘴,身子一倾把药含在了嘴里,他把水递到我的面前,一只手放在我的下巴下面,怕我把水弄洒在衣服上。
我顺从的喝了一口水,将药片咽了下去。
就在我仰头吞咽之时,我瞥见坐在副机长位置上的丁寒冬双眼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直到我把药吞入腹中,拿起丁寒冰给我准备的纸巾擦拭着嘴角时,他眸光才收了回去。
我不清楚为何,他总在暗中观察我。
心底里细细的想了想,是不是他一直怀疑我跟丁寒冰的关系。
丁寒冰见我一直处在惊弓之鸟的状态之中,他伸了一只胳膊,揽着我的头,抚了抚我的长发,柔声道:“睡吧,两小时到相城。”
我闭上眼,靠在他的肩头上,心想着不睡又能怎么样?
我还能从飞机上跳下不成。
我已经上了‘贼机’了,要在空中下机是绝对不可能了。
已经这样了,我只能随机应变。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在昏暗当中,隐约听到有人惊呼一声:“张叔昏过去了。”
我睁开眼,分辨出这是丁寒冬的声音。
等我从昏睡中彻底醒来时,飞机里已开启了大灯。
机舱内亮如白昼一样。
“怎么回事?”我问。
“张叔陷入昏迷了。”丁寒冰回了我一句,他说这话时人已解开安全带,去到机头处,将张叔替换了下来。
“哥,我来开飞机,你赶紧想办法救张叔。”
丁寒冰将飞机调整为自动航行模式,紧张的看着丁寒冬,催促道:“哥,你听我说话了吗?”
丁寒冬侧目阴着脸,开口就说:“全都不要动,这是飞机,不是在大街上,你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哥,你怎么能这样?”丁寒冰质问道。
“怎么救?我又不是医生。飞机机舱内重量失去平衡是很危险的事。”
丁寒冰一指坐在座位上的我:“冷玉婷,你过来抢救一下。”
我?
我是心理医生,还没有过实习期的那种。
“我……我不是外科医生。”
我解释着,手还是打开了安全带,站起来低下身子查看起来。
丁寒冰坐在机长的位置上,扭头冲我命令道:“你能看出他有中风前兆,就不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眼看着坐在座椅位置上的随从们,个个虎视眈眈盯着我,他们并没有跑来营救的意思。
飞机上不能在飞行之中混乱走动,这是规矩。
张叔面如死灰的躺着,嘴角还有口水流出。
我抬头看了看所有人,站起来朝丁寒冬的方向走去。
他见我走到他的面前,愣了一下:“你干嘛?”
“我借你的东西用一下。”
说着,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伸手往他的领带上一揪,将别在上面的领夹直接扯了下来。
他被我弄得瞪大了双眼,怒目注视着我,好像我再动一下,他一定会一手掐死我,就像掐死一只小白兔一样。
我三下两下拆了领夹上的别针,将细小的弯针给掰直了,蹲在张叔的面前,捏着自制的‘银针’冲着他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