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醉笑了笑,他洞悉一切般的盯着丁寒冰,眼底阴狠声音却极嘲讽的说:“你跟你的母亲一样,水性杨花,明明有爱自己的人,心里却惦记着另外一个。”
丁寒冰的母亲,是一个曾经订了婚的女人。
后来夫家没有彩礼钱,于是来到相城打工。
两人分居。
他的母亲进入到丁氏做工。
从小小的前台一跃成了丁老爷的公开情人。
夫家变得有车有房了。
但她也深陷在了丁家。
因为有了丁寒冰,所以一直生活在别苑里。
像一个没有名份的小妾一样,不能见光的生活着。
这是丁寒冰心里永远的痛。
他的容貌像父亲,性格却谁也不像。
总是跟丁家对着干。
丁寒冰似乎明白到,之前的种种,全是吴醉安排的。
一切事情的源头,都由眼前这个叫吴醉的男人开始。
丁寒冰抬着冷幽的眼,盯着吴醉,脸上再无愤怒之色。
他怒极反笑的说:“原来,是你设计让我错过了跟冷玉婷的第一次约会,是你让我误以为梅爱玲就是那个女孩子,是你用梅爱玲的私隐控制了她,让她先跟我恋爱,又嫁给我的哥哥,你要整垮丁家,要拖死苏家,吴醉你做的一切真是煞费苦心呀。”
吴醉咬牙,眸光狠决的挑衅说:“现在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丁寒冰紧提一口气,在盯着吴醉看了几秒后,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张宁。
而他那一眼,正看向镜头,像是要透过镜头对着盯着手机看着他的我说话一样。
我心里一懔,丁寒冰不会是找吴醉决斗吧。
只见丁寒冰神色变得严肃而庄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一样道:“不论我之前跟冷玉婷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
吴醉的眼仁骤然缩紧,邪眸闪着异光,身子晃了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定下神,让自己不至于扑向丁寒冰。
吴醉恨得咬着后牙槽:“别他妈拿结婚给我说事,那张东西最******靠不住。”
丁寒冰轻抬眼皮,没看吴醉,一副来讨债似的天经地义的表情:“我不必跟你说这么多的,她是我丁寒冰的老婆,我要带走她,是分分钟的事。”
吴醉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从紧咬的牙逢里迸出一句:“我会要她跟你离婚。”
丁寒冰猛的侧了一下身子,听到‘离婚’两个字,他跟我一样,脸已经彻底沉冷下来,一双墨色的眸瞪如灯笼,平日里的贵族式冷傲瞬间迸发出来。
过了一会,他用一种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吴醉,仿佛看见了一只在泥里打滚的光猪一样,不配跟他丁寒冰谈事情。
他缓缓的看向吴醉腰下三寸的地方,嘲讽道:“冷玉婷跟我一样,都有洁癖,我只跟爱的人在一起,她只会把她的身体交给她爱上的男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吴醉忍无可忍,在他的地盘上,丁寒冰反而像是一个主导一切的男人。
特别当丁寒冰说出我对于两性关系的定义时,吴醉简直要气得发疯。
因为,同样的话,我也说过,只是我是用来拒绝吴醉的求爱的。
吴醉瞥一眼丁寒冰,捏紧双拳压着嗓子道:“丁家给了你如此的身家、给了你这么高的颜值,你怎么就一定要跟我吴醉抢冷玉婷,要是你肯放手,我也能放你一马。”
“痴人说梦……”丁寒冰自信满满的说,“你不知道,她爱我从来就是有增无减的。”
他的得意,与吴醉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醉阴沉的狭长的眼眸,道:“我会给你戴上一顶无比大的绿帽的,你等着,我要让冷玉婷主动的跟我在一起。”
丁寒冰扫了扫吴醉的脸,他仰头看向了二楼,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这里。
而后,他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的,无意继续跟吴醉斗嘴皮子,而是转身往外走。
直到他走出门口上车的一瞬间,我手机里的视频一黑,那边的断线了。
我不知道是谁在跟拍这一切,并且发给了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丁寒冰已经知道我在吴醉那里。
坐在书店的我,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查阅书籍,可是因为这一通诡异的电话,我变得心不在焉,无法集中精力继续下去。
第二天的下午。
我还在书店里看书,店门口来了一队人马。
确切的说是来了四女一男。
他们进来后,为首的男子径直走向了我。
黑色的紧身衣和紧身裤,脖子上围了一条浅蓝色的围巾。
他一身胭脂香粉的味道,眉宇间都是一股子雌雄同体的感觉。
“你们是?”我从一堆书里站起来,顺便把架在眼睛上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
我是个远视眼,看远可以看得很远,看近不太行。
我通常在看书时,会带上眼镜。
平时几乎是不带的。
“你好,冷小姐吗?”
对方的话明明很客气,我却听出了不屑的味道。
他挺着腰下巴高抬,眉眼跟玉姐还有几分相似。
只听他道:“我负责你今天的妆容。”
“你是?”
我从桌边被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围着,看着跟被押着一样。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没有想到那为首男子冲我妩媚的一笑。
我身上的鸡皮立即跑了出来,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西游伏妖篇》里的白骨精。
唉,现在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女人了。
“我叫玉朗。”他道。
然后过来揪了一下我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是醉哥让我来打扮你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命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像一只木偶一样,他让我闭眼就闭眼,他让我低头我就低头。
好好的一个下午,让这个叫玉朗的男人把我给‘打磨’了一番。
“完美。”
他对着我像是欣赏着一个完成的艺术品一样。
我翻了翻眼,我再完美,也只是吴醉用来打击丁寒冰的工具。
因为是听说是一个大人物的办的聚会,相城的名流权贵都会去。
所以,吴醉让我穿着他喜欢的衣服——红色的紧身抹胸裙,陪他一起去。
我在临走时,玉朗将他脖子上的一条浅兰色的围巾挂在了我的身上,不是为是了保温,是为了防走光。
走出书店时,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特别是男人,看到我后,一副忍不住停下脚步不想的样儿。
我钻进车子里,玉朗在驾驶座上说:“今天算是你第一次,以吴醉的女人这个身份亮相在相城,请记住你只是在某些场合才是他的女人,但他的人不属于你。”
我嘴角轻轻一扯,看着前排的玉朗道:“你是玉姐什么人?这话是你想说的,还是代玉姐说的。”
玉朗脸上浮出一抹的惊讶之色,他转过身盯着我道:“每一个呆在醉哥身边的人都有他的目的,你也不例外。”
“我只是想,吴醉要是知道他的一个手下,这样对我,会怎么样?”
我毫不犹豫的顶撞了回去。
玉朗没有出声,反而是跟着他来到我书店的女人大声喝了我一句:“你懂什么,醉哥跟玉朗他们是生死弟兄。”
哦。
我碰了一个钉子。
而且是个硬如钢的钉子。
这个看着一脸娘炮的男人,居然跟吴醉称兄道弟的。
吴醉那么爷们。
他……真******娘们。
腹诽了半天,我才算把刚才他们诉我的话给消化掉了。
以为拿出吴醉这块牌子好使,没有想到反让对方给挤兑的没有话说。
一路上,我不再跟对方多说,像个沉默待宰的羔羊乖顺无比的跟着他们。
进到酒会。
刚到门口,我看到不少人将自己的邀请卡往上交。
玉朗走在我的身边,他正打电话,要吴醉出来接人。
而我没有想那么多,跟着前面的几个人往里走。
门口的工作人员,耳朵上别着蓝牙,见到我时,明显顿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只简单的说:“请问是冷玉婷小姐吗?”
“是。”我点了点头。
“请进。”
玉朗握着手机看着我从他的身边走进去,然后,后面的人又依次交出邀请卡。
玉朗收了手机,他也学我的样儿,在吴醉还没有来时,就打算进去了。
不料,他刚往门口一站,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的道:“先生,邀请卡?”
玉朗冲站在里面的我,投了一抹怨色,好像,是我让他丢脸了一样。
可我真的是有天大的冤枉。
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只是报上名字就能进入到这种相城最高级的酒会。
而且工作人员,仿佛知道我是谁一样,并没有问我要什么证件之类。
玉朗站在外面,别提有多糗。
我对他的印象就是男人中的女人,长得细皮白净男身女相的,眼睛向天的张扬,这会子全让我给气得没有了正形。
我冲着他微笑加嘲笑的说一句:“玉朗,我先进去了。”
说完,我踩着恨天高一步三摇的走了进去。
刚进到里面后,我找了一处小桌自己单独的坐下。
吴醉从里面匆匆的走出来,他抬脚走向我时,苏妙晴出现了。
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的向另一处包厢走去。
我捏着手机,假装没有看到,实在目光一直盯着吴醉离开的方向看。
过了约十分钟,苏妙晴先出来了。
她双眼泛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而吴醉走出来时,我发现他居然换了一套衣服。
由之前的深蓝色,换在成了暗红色。
这时候换装,而且是在跟苏妙晴私会之后,不由得让我想到,吴醉跟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
当他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眼前晃悠时,我还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点开了一个微信朋友圈,屏幕上跳出一只红色的红包。
我点开一看,一千块。
妈呀,以前收到了医院同事的,全是几分钱,几毛钱。
抢到一个十块的我还要高兴很久。
这个,是谁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