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自然就是景哲瀚了,这是他在接受了魔鬼式的训练,甚至于现在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不过这自然是杀人的功夫,在那段时间,他逼迫着自己用高强度的方式来加强自己,因为当时的那管液体,让他的体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的,肯定会是最弱的,但当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变化之时,才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要逼自己一把,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
在那个过程中,狂面即使用1.5倍的标准要求他,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在真正的实战训练中,他被狂面一次次的踏在脚底,他才知道自己和他的距离到底有多么的大,也坚定了他要成为如狂面一般的人,然而这种进步,不仅仅是这样的对练,而是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尸体爬上去的,景哲瀚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而这一次,他们将经历最残酷的一次清人行动,这次的比例就是一比一,一半的人都会在这次行动中被清除,而这个清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的生命,而这次行动没有任何时间的限制,只要一个人可以拿着另一个人身上的那个专属的标牌就可以走出来,不然的话,逃跑的人下场绝对会更惨,同样的,如果有失败者跑了出来,也会被处决。
这个要求显然很明白,就是要干翻对方,或者是逼迫对方交出他的标牌,而失去那个标记的人,即使还能活下去,也绝对走不出这片雨林,且不说有人在外面守着,就是这片危险丛生的雨林,都会夺了他们的命,所以他们必然是抱着不死不灭的态度来守护自己携带的标牌,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毕竟只认标牌不认人,这也就意味着“劫镖”这种事情是被允许的,那些胜利了的人,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留在雨林里,而他们如果走不出去,也就证明他们的能力不足,而那些被夺了标牌的人,也会想尽办法去抢夺别人的标牌,所以,在这种十面埋伏的状况下,景哲瀚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雨林里永远都是难挨的炙热和潮湿,即使漫天的高大树木也挡不住的阳光和高温,脚下都是枯枝烂叶,和着那些湿漉漉的泥浆,在这种环境里行走,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况且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雨林里的生物,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具有着强大的杀伤力,胳膊上的一道深深的血痕就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划到的,幸好没有什么毒,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有很多种剧毒的树木,他要尽量避开这些树木和那些自己没有怎么见过的植物,毕竟到处都是危险,如果他自己不注意点的话可能会有事的,他还想活着走出去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自知不会坚持很久,在这种湿热的环境下水分流失的很快,外加自己还受了伤,再撑一段时间可能就不妙了,他已经感受到体内的水分正在加倍的流失,而这里的水因为寄生物很多,所以他不敢贸然的喝这里的水,如果为了解渴而让自己肚子疼或者是引起痢疾,可能小命都不保了,他只能尽量减少活动,以降低水分的流失速度,毕竟他也不是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在这段时间,他还是要做点准备的,比如给自己储备一点水源,毕竟这种地方,一天之内可能有半天都会下雨,就算是不下雨,也可以利用树木的蒸发作用给自己收集一点水分,能补充一点是一点,虽然供不应求但聊胜于无。
拿着军刀在自己的衣服上划了个比较合适的形状,拿着那一块布片绑在了树枝上,这么热的环境,树肯定会蒸发出很多水分的,这也算是一种比较简单的方式,希望能有点用吧!
刚布置完了这个小装置,景哲瀚耳朵动了动,他自从那天以后,各种感官都变的灵敏了许多,但这个时候听到这种声音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这向他敲响了一个警钟,那就是有人来了,所幸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也是,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结盟呢?
除非他们想被自己的队友在身后插一刀,一个人不仅行动方便,而且还不容易被人发现,是千夫斩最佳的选择,不过这个人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了,看到自己绑在树上的那块布,脑袋转了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走了这一路滴在地上的那些血,顿时知道了这个人尾随而来的原因。
如果可以在无损伤的情况下拿到一个人的标牌,那么能走出去的几率也就很大了,而这个人肯定是认为自己是个已经受伤了的人,所以战斗力也就会变低,只是想来捡个便宜而已。
“哼哼!”景哲瀚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同情为何物,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他自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人的心态,拿到这第一张通关令牌,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去就足够了,如果这个人愿意配合,自己倒是不介意放他一马让他去抢别人的,但是他的,是非拿不可了,毕竟他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用了点劲,扎住了自己的伤口旁的血管,让血液的流速减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躲在高大的热带树木后面埋伏着,他刻意的离自己绑着布块的那棵树远了一些,而这次袭击,只能成功,而且只能一击制敌,毕竟在主观条件下他是不占优势的,如果时间拖的太久,他极有可能会被生生的拖垮。
不出所料,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那消瘦的脸庞好像就剩骨头了一般,弯曲着身子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行将迟暮的老人,但景哲瀚知道,这个人的速度肯定很快,这个姿势最适合发力,那人蹲下来闻了闻气味,看了看地下的血迹,又看了一眼那个布块,仿佛找到了更加让他渴求的东西,一把拽下了那张布,用力的拧了两把,将那没蒸发多少的水挤到了嘴里,而他就像是得到甘霖了一般享受,而他不知道,这些就是麻痹他的手段,而他也即将葬身于此,虽然景哲瀚并不想对他做什么。
一个闪身,那人似乎也察觉到哪里不太对了,一扭头只见一道刀影闪过,脖子上就多了个凉凉的东西。
“交出标牌,饶你一命!”景哲瀚冷冷的声音传过去,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多半不会同意,但是他还是希望给他留一条活路,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沾上更多的血腥。
“好说好说,给你!”那个人微微扭头,用余光看了下景哲瀚,竟然出奇的答应了,从自己兜里拿出了标牌,但是景哲瀚知道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就在那一瞬间,情况突变,那人一手用标牌吸引景哲瀚注意,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就往景哲瀚身上划,景哲瀚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产生,在这全过程中,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高度集中,看到那个动作就知道下一秒那个匕首的刀尖就会深深的戳进他的胸口,刺穿他的心脏,所以,他只能反手一挥,以更快的速度划过那人的脖颈,一道血线飞过,面前的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手里也还拿着那准备偷袭的小匕首,标牌则落在一旁。而景哲瀚,屹立在那里,甚至眼睛还微微闭着,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别无选择。
“对不起!”景哲瀚淡淡的说了一声,捡起了标牌,藏在自己的胸口处,他还是尽量选择保持低调,否则会引火烧身。
“唉。”景哲瀚看了看那一片布,只能叹了口气,毕竟他终究还是没喝上一口水,嘴唇干裂的都没有知觉了,仿佛动一动都会渗出血来。
“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久留,还是换个地方再找水喝吧!”景哲瀚叹了口气,看了看倒在地上那个男人,摇了摇头,便快步离开了这里,他不知道的是,他走了没多久,就有几个人过来带走了这个男人的尸体,其中一个领头的,正是训练他们的狂面。
“25号的标牌已转移至15号,一击毙命,A级。”一个人默默的看了看那个男人的尸体,给旁边的一个拿着笔记本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来15号的数据确实不错,无论是之前的体质增强还是格斗训练,或许是个可造之材,应该要重点观察。”记录的人赞许的点了点头。
“先把尸体带走,以免影响到其他人。”狂面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究,就打发几个人把那个男人抬走。
狂面最后看了一眼景哲瀚远去的那个方向,眼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他是教官,自然是学生越强他越开心,但是狂面的眼神里,竟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几个跃步就消失在了雨林里。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强,只是活下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