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恍惚地回到家,扑到在自己的大床上,失去所有的力气。
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观看这张照片了,这一身清气是她所有的仰慕,她已无法直视照片里那双坦荡荡的目光......
眼泪一点点透湿了脸下的床单。
父母不知道为何,平时她夜不归宿的情况下早就上来轮流逼问了,可是这次却不闻不问,一切照常进行。
她现在从里到外一团糟,也没法向父母解释,他们不理,正好。
在家里颓废地呆了两天,哪都不愿去。
到第三天,蓦地想起了一件异常、异常重要的大事 ,顿时连悲伤都顾不上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火急火燎地胡乱套上衣服,急匆匆出门赶去一家附近的药店,买了盒紧急事后药。
她虽然天真,却不是愚昧无知。父母对她的教育很开明,生理期那些事该说的都会给她说明白了,完全不会像一些家长那样,不好意思开口,羞耻地藏着噎着。
这两天过度于伤心和震惊,以致于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再迟一天,就晚了。
她看着手中的小盒子,拆开后,里面只装着小小一粒的药片。
她把这一小粒捏在手里,手却止不住抖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吃这种药,而且在并非你情我愿的情况之下。
但只过了一瞬间,她就果断地将药粒放进嘴巴里。
连水都没有,就这样带着铭心刻骨的恨意硬生生地吞咽下去。
这是一场追悔莫及的错误,那她就要将接下来所有可能会发生的结局都扼杀在萌芽里。
药盒上面用清醒的字体标识这是72小时内有效,现在已经地过去了四十多个小时了,应该还在有效期内。
她丢掉盒子,转身回家。
她却没有留意到,路边早早就停下了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前座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正是他和萧晟!
等她走了后,药店里一个穿粉色长袍制服的女员工急步走过来,道,“你好,我已经按你的吩附将里面的事后药换成普通的药片了。”
萧晟将事先准备的一沓现金递到她手中,“好,你继续回去上班吧。”
她接过钱后,却有些犹豫了,“这钱小姐看起来还很小,看来还没有做好怀孕的准备,这样对她太残忍了......”
想到她才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么的年轻,很有可能会怀上一个不想要的小生命,并且会相互牵连一辈子,真是特别可怜。
车内的气压极度低沉,良久,萧晟才悠悠的开口,“说得对,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所有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使会艰难,他也不想放弃了。
他们都很清楚,这样下去,要么成功,要么把她逼疯。
他是个狡猾玲珑的商人不错,可并不是一个无赖,感情使他冲昏了头脑,他的情敌任安辰的地位太牢不可破,要得到她,只有靠这种暗地里的手段取胜了。
明明是个无辜的女孩了,想象几个月后可能发生的结果,想必从此以后,再也难见到初时她红霞一般的笑脸了。
钱霏发现,她现在连天瑜都不敢直视。
他们兄弟间同一种基固,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液,面部有些地方很神似,只不过天瑜性格柔弱,而任安辰刚太过刚强了,强烈的对比之下才会显得很不同。
天瑜又哪会想得到她千回百转的心事,拿着手机很困惑。
“小钱包,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我这手机打不出电话了,是不是没有话费了。”
他智商简单到除了接电话电话之外,手机的其它功能都不会看,一个旧手机用了好几年也不换,就算换了也不会用那些功能。
他本来想找齐叔帮忙的,奈何齐叔大字不识一箩匡,只有拜托她帮忙了。
钱霏拿过来,查看其中的原因,给天瑜打电话的人不多,除了齐叔和自己,任安辰几乎不会打回来。
可她却看到天瑜手机上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时间大概在好几个月之前,以189开头。
“天瑜,这个来电是谁的?”她直觉这个号码很熟悉,她一定是见过的。
天瑜望了一眼,“哦,是培训班打来的,那天通知我不用去学校。”通话记录他也懒得删了。
她困惑,“你学校不都是用固话吗?怎么会以私人手机通知你?”
天瑜答不出来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上次的确有人打给他,让他不用上课,他一点都没怀疑就倒回家来了,结果回到家就撞上了大哥和小钱包的事情。
钱霏朝这号码按下去,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传来一把低沉公式化的声音,“喂?”
钱霏眼皮狠狠一跳,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是两天前还跟她说过话的萧晟。
她连忙挂了电话,手捂着心跳,摁下心头呼之欲出的紧张。
“萧晟?”她自言自语,萧晟为什么要叫天瑜从学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天瑜,这个来电跟你说了什么?”
“就说学校没课,让我不用去上课而已。”
钱霏更是奇怪极了,萧晟又如何得知天瑜学校没课的?他和天瑜才见过一两次面而已,为何会干扰天瑜上课之事?后来天瑜就发觉她和任安辰的事情了。
想到这段时间他们处心积虑地跟着自己,不禁感到发怵。
天瑜手机上的来电......自己放的河灯却出现在他房间床头柜上面......还有上次自己喝醉了,恰巧就碰到司湛送自己回来......还有上次天瑜过生日,他也出现了,要送给天瑜一张终身的游乐园免费卷......
她还以为这个地方太狭窄,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看来不尽然。
想想萧晟和那个人是一伙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地里观察着,天瑜浑浑噩噩毫无察觉,她也直到看到这个号码才起疑心,越想越觉得这是一张拉好的网,她就傻傻地往里面钻。
“天瑜,辰大哥已经离开好久了......”自从出了事,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特别想见到他。
天瑜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一直望着远处的天边。
他掰着手指头数着,“是啊,十一月的时候离开的,现在二月快结束了,有四个月了。”
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