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萧别没有再出现,与容止约定的五日之期已到,这天上午,容止来到东上阁向她复命。
“公主,您要的人已经抓来了,不知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
“从哪弄来的人?犯了什么事?”
“总共三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公主可以放心。”容止微笑着看着她,冷如凝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也不说话,只是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容止,容止看她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知道,公主现在和以前不同,这种事以前公主根本不会管,就算是管了,只要交给自己去办就不会再过问,但现在却不同,倘若自己今天不告诉公主这三个人的来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容止对上冷如凝锐利的眼神,接着说道:“一个是采花大盗,玷污了不少姑娘然后卖到妓院;另外两个是江洋大盗,专干些烧杀抢掠的勾当,身上都背了不少人命案子。公主可还满意?”
冷如凝很随意的靠在了靠垫上,轻蔑的笑笑,“容止,骗我好玩吗?”
“公主不信容止?”
“容止,我若信你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傻,要么就是你手里的势力滔天。”
“公主何出此言?”
“像你说的这种人肯定是在官府的通缉令上的,若官府都没有办法抓住,纵使你再有能力,五天之内你若抓住一个还可信一些,你五天之内给我弄来三个,你觉得可信吗?你要是有这本事那抓住真正的刺客自然也不在话下,但那天你却跟我说做不到,所以这三个人可能就是你随便抓来应付差事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三个人本身就是死囚,但你能从官府的死牢里弄三个人出来,还不被人发现,你这不是权势滔天是什么?”冷如凝这番话说的很是平静,这一切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知道容止的势力很大,但书中记载的大部分都是他在北魏的势力,而容止在南宋的势力却没有更多的显现,她没想到容止这么容易就露馅了,也许是他不在乎被公主知道这些,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山阴公主对容止的爱已经疯魔了,根本就不关心这些。
容止闻言收起了他标志性的微笑,漆黑的眸子里暗流汹涌,“公主这是在怪容止吗?”
“怪你什么?是怪你骗我,还是怪你在我不知不觉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冷如凝自嘲的笑了笑,“呵呵…你这人真是奇怪,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好了,不说这些了,把那三个人的卷宗拿来给我看看。”容止看着冷如凝,却没有动作。冷如凝见容止没搭理自己,心想,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探身向前去拿容止手边的卷宗。那卷宗放的离她较远,想要拿到就得趴在容止身上,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她去抱容止一样。但实际上她在快要拿到卷宗时,容止的胳膊突然挡在她的胸前,将她转了个身环入自己的怀中,让她背对着自己,又拿起手边的卷宗展开放在她的手里,然后讲自己的一条胳膊穿过她的腋下环在她胸前,另一条胳膊则环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抱在自己的怀中。
整个过程极是温柔,冷如凝能感受到容止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吸,心跳不禁加速,耳朵根也有点红红的,只听容止在自己耳边轻声的说道:“公主还在为那天的事跟容止闹别扭吗?”
“没有。”冷如凝侧过头,避开他的呼吸。容止伸出手顺着她的发丝捏了捏她已经通红的耳垂,好像在安抚一只小猫,“公主在容止心中不是棋子,就算是,也是永远不会放弃的那颗。”冷如凝听着容止温柔简单的话语,心里流过一丝暖流,但理智告诉她容止这是在跟她玩暧昧,既然是棋子,只有有用无用之分,哪有不能放弃之说?冷如凝此刻懒得与他争辩什么,顺其自然吧。她任由容止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干脆靠在他的怀里,直到看完所有的卷宗。这三个人确实是罪大恶极,看过卷宗之后冷如凝很是气愤,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良心上也能过得去。冷如凝自嘲的笑笑,把卷宗扔在一边,舒服的窝在容止怀里,闭目养神。容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公主看来很是满意这三个人。”
“哼~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冷如凝又窝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发昏当不了死,这三个人不死她就活不下去了。她睁开眼睛,伸手勾住容止的脖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容止听完浅笑着说道:“公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缜密了。公主放心,这三人我已经让花错看过,身型体态和那日的刺客基本差不多,而且花错说刺客当日都是蒙着脸的。”
“你把此事跟花错说了?”
“自然没有,我只是说抓住了那三个刺客,让他来辨认而已。”
听他这么说冷如凝也就放心了,毕竟她这么做也算是欺君,行事一定要谨慎,倘若被越捷飞发现了端倪,说不准会告诉皇帝。“既然如此,本宫就去亲自审问一下这三名刺客。”说完便离开了容止的怀抱,秀发划过容止的指尖,有些痒痒的。容止看看自己的手指尖,也微笑着站起身,和冷如凝一起向公主府的地牢走去。越捷飞是公主的护卫,自然也是一起跟着去的。到了地牢,见到了关在牢房里的三个人,冷如凝特意在距离牢房较远的地方停下,转过头问越捷飞:“你和刺客交过手,这三个可是那天逃走的人?”越捷飞离得较远,但是看那三个人的身型都差不多,而且当时的刺客都是蒙着面的,自己并不能确认,“回禀公主,这三人的身材倒是与那三个刺客基本差不多,但是刺客当时蒙着面,若是能与这三人交手,属下应该能识别一二,但眼下却不能确认。”
“这现在恐怕是做不到了。”容止早料到越捷飞会这么说,“这三人武艺高强,抓他们的时候废了好一番功夫,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都穿了琵琶骨。公主,这三个人应该是转剑堂的人,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转剑堂的人才有的纹身。这转剑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组织,他们向来都是收钱杀人,绝对不问雇主的任何事,估计从他们口中也问不出什么。”越捷飞听到容止的解释也没有多想,他也听说过转剑堂,而且那日那些刺客的装束与江湖传闻也是相符,便也认定这三人是刺客无疑,便对冷如凝说道:“倘若真如容止所说,这三人是转剑堂的人,那应该就是那日逃跑的三个刺客。公主打算如何处置这三个人?”
“既然抓不到幕后主谋,有这三个人给本宫出出气也是好的,走吧,本宫要去亲自拷问这三个人。”冷如凝露出阴险的笑容,周身散发出的阴郁的气势让越捷飞冷汗直冒。一行人来到刑讯室,犯人被押送到了冷如凝的面前,她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她知道,此时她必须做最残忍的事来让越捷飞信服,她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咬了咬牙,狠下心,对那三个人说到:“本宫只问一遍,答得好你们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这三个人自打被容止从死牢里提出来就一头雾水,该说的都说了啊,不是都定好了秋后问斩了吗?这怎么又要审讯?还是女人来审讯。冷如凝喝了口茶水,故作镇静的说道:“是谁指使你们干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其中一人便很是硬气的说道:“我们该招的都招了!你们要杀要剐都随便!”冷如凝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朝容止使了个眼色,容止心领神会,翩然上前,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掰开说话那人的嘴,微笑着割了他的舌头。在场的人谁都没想到如此温文尔雅的少年出手竟如此狠绝。冷如凝没敢看,太血腥了!她冷静片刻,用平缓的声音说道:“既然不肯说,那留着舌头也没用了,还不如割了干净。”话语之中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感情。另外两个犯人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冷如凝看着那两个人,笑得很是好看,“本宫说了,只问一遍。”剩余的两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脸蒙圈,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拼命地否认,“真的没人指使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冷如凝摆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直接摆摆手,没用容止动手就有两名军士上前,手起刀落割了这两人的舌头。见这三个人都说不了话了,冷如凝也就放心了,优雅的饮着杯中的茶水,“本来也没打算从你们口中问出什么,刚才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没想到你们都没把握住,真可惜。既然你们三人有胆量来刺杀本宫,就应该想到这后果。本宫可以向你们保证,会让你们死的很惨,今天只是一个开始。”那三人听到她这么说更是不明白了,他们什么时候干过刺杀的勾当?这是搞错了吧?!三人拼命地摇头,想要争辩,但是由于失去了舌头,就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冷如凝吩咐兵士把这三人带回牢房,严加看管,并让府医给他们治伤,让这三人不能轻易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