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娃!你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十里八乡传的可都是好名声,千万别替姓何的混蛋背黑锅啊!该怎么处理有执法部门去管,你可别好心办错事!”村里有人站出来劝说莫小山,他们都怕莫小山被许二孬装可怜给欺骗了。
同时还有不少村民从家里拿出烂菜叶,朝着许二孬几人边砸边骂,让他们快滚。
梁有田也跟着劝说道:“小山哥,这些鸡已经染上了鸡瘟,你瞧瞧这鸡半死不活的样子,身体都发烫了,要来也没用!埋在地里还污染环境,我看就让他们带着快走,咱们这边也得给卫生部门报告一下,免得何老板继续用瘟鸡害人!”
许二孬本来还以为有机会脱身,可是村民们力劝莫小山别管这事,眼看他要全身而退就要没戏了,许二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噗通朝地上一跪,双腿在地上拖着一路蹭到莫小山面前,抱着莫小山的大腿就哭:“小山娃,我求你了,我家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要养活呀,我去坐了牢,她老人家谁来照顾啊,求你行行好吧。”
“呸!你还有脸说,你老娘不被你气死都算好了,你还照顾她?小山娃别听他的,让110把他抓走!这混蛋留在村里也是祸害,偷鸡摸狗不是东西!”村里人愤愤不平的站出来大骂,将许二孬从莫小山身边拉开,一脚踹得许二孬退了好几步,最后一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叔叔婶婶们都别动手,咱们报警虽然轻松,可是何老板的养鸡场可就关门了啊,他手下养着几十号人要吃饭,咱们不能绝了人家的生路是吧?”
莫小山居然帮陷害他的何老板说起话来,村民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小山不该同情那种人,可是许二孬却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又蹭到莫小山身边哭喊着求饶起来,嚎得那叫一个凄惨,全村都能听见他杀猪似的叫声。
“小山娃不愧是大老板,心胸就是开阔,我替何老板全家谢谢你啦!求你给弟兄们留条吃饭的活路吧!”
许二孬怕莫小山反悔,连忙道谢,而大陈、小赵两人更是在何老板手下讨生活的,虽然他们猜测出了何老板的算计,但毕竟何老板一开始也是把他们蒙在鼓里的,因此说是从犯都算不上,不过为了吃饭,还是跟着许二孬连连向莫小山求饶。
“起来吧,我莫小山说了这批鸡收下,你们就放心的卸货,我绝不反悔!卫生部门那边你们也不担心,我不会去打小报告的。”莫小山瞟了许二孬三人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山哥,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何老板祸害人不管啊,这大过年的要是他还把瘟鸡出售给别人,那得有多少人遭殃啊!这件事已经不是下套设计我们这么简单了。”梁有田站出来,苦苦的劝说道。
可是莫小山心中有数,缓缓笑道:“有田哥别担心,我相信有你手中的录像,就算何老板那里还有瘟鸡,也不敢往市场出售了吧?你们会帮我转告何老板,告诉他我的手里有录像对吧,你们要好好帮我说,我这不是威胁,是为了他好!”
听得莫小山最后一句话,许二孬几人连连表示一定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何老板知道。
“现在放心了?卸货!”莫小山拍了拍梁有田的胳膊,偏头朝许二孬几人吩咐起来。
“对对!快卸货,小赵大陈,快点帮莫老板卸货呀!快着点!”许二孬从地上爬起来,轻轻踢了还在发愣的小工一脚,大声吆喝着跟他们一起卸货去了。
“许老板,价钱还没谈呢?这批货是何老板的,你打算就这么免费给我了,不怕何老板吃了你?再说了,既然是做生意,哪有不给钱的道理!”莫小山不但答应保密何老板下套算计的事,又把瘟鸡子全都留下来了,这还不要紧,现在他居然还要花钱买!
“还有这好事!莫小山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吧!这样的傻子都能当老板,有点意思!”许二孬脚步一顿,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没脱离法律的制裁呢,现在就开始在心里嘲笑起莫小山了。
回头搓着手,许二孬还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多谢莫老板替咱们跑腿的着想,死鸡全都不算钱!不,我做主,七百只鸡就算六百只吧,每只二十五……一共一万五,谢谢老板!”
“一万五?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这一车瘟鸡子,你敢要我原价收购?有句话叫给脸不那啥来着?”莫小山装出一副思索的口气说道。
许二孬立即搭茬:“给脸不要脸?”
“许老板还知道自己不要脸啊?知道这是几不?”莫小山伸出一个手指,问道。
“知道,这是1。”许二孬傻乎乎的点着头。
莫小山这一次两只手都伸出来,一手比划一个数字,问道:“现在的两个数加上刚才的那个数,连起来念念!”
“1、10……啊!110!别别,我糊涂,我不要脸!莫老板别生气,咱们就按瘟鸡子卖,十五、十三……别,莫老板你说了算!都按你说的办!”许二孬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打耳光,急忙说出了一串数字,而且价格还在不断降低,可是莫小山脸色就是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们的把柄还在莫小山手里攥着呢,许二孬哪有资格跟莫小山讨价还价啊,最后只能把主动权让给了莫小山。
“两块。”莫小山伸出两根手指,正色说道。
“啊?两块!这也太少了吧,就算是瘟鸡子卖到市面上那也得……”许二孬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么说不是表示他经常往市场里卖瘟鸡吗?自揭老底的事他可不干,但是他确实觉得价格偏低了,回去没发交代啊。
“嫌多?那就一块!”莫小山马上手指一伸,又把价格减少了一半。
“莫老板,等等,我这就跟何老板汇报,别急啊!”许二孬真不敢把话说死了,虽然莫小山愿意买瘟鸡,而且答应压下他们设套的事不追究,何老板自己也不敢不答应,可最后拿主意的还得是何老板,要是他自作主张卖的话,难保何老板不会找他的后账。
一番交谈之后,莫小山远远的就看见许二孬一脸的苦涩,似乎被何老板训得够呛,不过汇报完事情经过之后,何老板也没有不松口的理由,还得让许二孬同意按莫小山的价格收购。
可是当许二孬走回来同意的时候,莫小山再次降价,说好的一元钱一只,也变成了五毛钱一只。
见许二孬面有难色,莫小山笑呵呵的让许二孬电话汇报,还说何老板不同意的话随时可以把鸡拉回去,他莫小山鼓双手欢迎。
那些来源清楚的瘟鸡子放在何老板手里就跟定时炸弹一样,哪还敢留在手上啊,而许二孬也怕电话打出去莫小山又降价,根本不敢说个不字,立即表示五毛钱就五毛钱,成交!
莫小山也表现出了自己大度的一面,别人都豪爽的同意五毛钱一只鸡了,莫小山也懒得算小账,死的鸡也包括在内,按七百只整数结了帐,一共三百五十块钱,当场就支付了清楚。
等许二孬一行人把瘟鸡全都搬进鸡舍,开车走了之后,村里人才围着莫小山大叹花钱买瘟鸡亏本亏大了,又有人劝莫小山别做傻事,千万别用瘟鸡去害人。
莫小山听得大家的金玉良言,只是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亏本?不到四百块钱买了七百只鸡,还省下了一笔搬运费,我哪吃亏了?”
说完这话,莫小山“嘿嘿哈哈”的开怀大笑起来,仿佛这笔生意是他赚大了一样,大笑着转身就朝鸡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