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小虎相视一眼,将之前的疑问和困惑抛诸脑后,开始向楼道上跑去,刚来到二楼,我却突然看到,楼道外面的走廊,那些路灯竟然一闪一灭的,看起来有些恐怖的意味,而那个惨叫声,郝然属于此时正坐在地上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二十来岁,大着肚子,一张脸因为怀孕而显得有些浮肿,此时她看着走廊的那些灯,显现出惊恐的模样。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最让人害怕的是,此时这个大肚子的女人,坐的地方竟然开始流出血来,看到这,有一点医学基础的我大叫一声道:“赶快去通知值班护士,叫值班医生过来。”
听到我的声音,马小虎神色大变,赶忙朝医院的大厅跑去。
“你别害怕,有人去叫医生去了。”我赶忙安慰这个女人道。
“有……有鬼……有鬼……”
我安慰的话音未落,女人的口中开始喃喃出声,眼睛盯着走廊的尽头,身体却是不断的颤抖着。
听到女人惊恐的声音,我全身汗毛顿时竖立了起来,忙顺着女人的视线朝着走廊的尽头看去,却突然看到,走廊的尽头黑暗中,有个红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我可以看到,那个红色的东西很小,小的只有一个成年人的脑袋那么大。
我赶紧挡住了女人的视线,虽然不知道女人是怎么看到那个东西的,但此时的恐惧,对于这个孕妇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我挡住女人视线的时候,我看到余虹正蜷缩在墙角,正看着走廊的尽头,瑟瑟发抖着,而且还不断的看着我,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
这时候,我心乱如麻,只能希望马小虎能尽快带着护士过来了。
过了没一会儿,楼道里开始出现杂乱的脚步声。是马小虎带着那个值班护士过来了,
那个值班护士一看到这个孕妇坐在血泊之中,脸色瞬间就是一变,而后又看到走廊里的灯一闪一灭的,不禁出现了害怕的神色,饶是如此,这个值班护士还是走到二楼走廊墙壁的悬挂电话旁,开始打起了电话。
“喂,是郑医生么,二楼有个病人被吓到了,好像大出血了,您赶快过来看一下。”
说完,护士挂了电话,同时又拨通了另外一通电话,叫其他的护士过来帮忙。
不久,我看到有一个护士推着救护推车小跑了过来,两个护士合力将那个孕妇抬到了推车上,开始向走廊尽头而去。
这时候,那个红色的东西不见了,走廊里的灯也恢复了正常。
“好险,刚才那一幕,肯定有东西在做怪。”马小虎神色凝重。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因为那个东西,我已经看到了,如果没错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害余虹的东西。
余虹在这一刻已经恢复了很多,可她的脸上,那种恐惧依然残留。
余虹看了我一眼,开始向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而这个时候,马小虎的纸鹤再次动了起来,看到这,我和马小虎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跟着余虹,一路来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余虹直接穿过了病房的门,进入了里面。
此时,病房里开着灯,昏黄的灯光下,是几张病床,这几张病床上,只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此时睡着了,五官跟余虹很像,只是这个女人显得很憔悴,脸色蜡黄,看起来就像是生了大病一般,而这个女人的旁边,却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见过一次,正是余虹的爸爸。
这个男人比起当时来,变得更加的憔悴了,两只眼睛已经完全红肿一片,胡子拉碴,衣服也显得很脏,似是很多天没洗过似得。
男人拿着一个小书包,这个书包我很熟悉,是余虹的,此刻男人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那种目光,却充满了柔和,他打开了小书包,又从书包中拿出一张画纸来,透过门上的玻璃,我可以清晰看到,那张画纸上画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小孩的手边,还有一个不知性别的婴儿。
这幅画,正是余虹当日送给我而我次日又送还给她的那幅,余虹还给了它开心的定义,只是没想到,这一刻,它却代表着一个父亲全部的回忆。
男人看到这幅画,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没有眼泪。
余虹看到男人这副模样,很是心疼,她也在哭,只是没有眼泪罢了。
我不愿再看这么悲惨的场面,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过了头。
“你说要救的人,就是他们?”马小虎这时候突然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开始打开了袋子,从袋子中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白烛,清香,香炉,墨斗,木块,黄纸,毛笔……
看到我一样样的将这些东西拿出来,马小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精彩起来,有开心,有疑惑,还有震惊,只是这个时候我一心都在奶奶给我的那个办法上,没有注意到马小虎神色的变化。
我先是用墨斗,在病房门口的左右两侧,利用木块的重量,弹出了一条直线,然后又在这条直线上用蘸上朱砂的毛笔,在直线的两端画上了两个红色人形图案,直线与这两个红色人形的胳膊尽头相连。
做完了这些,我在直线中心的位置靠后的地方,呈现品字形,放上了三个木块,然后再用墨斗弹出的直线将三个木块相连。
之后,我在黄纸上又画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横一竖,横的很短,竖的很长,像一把剑一般。画完后,我将三张黄纸压到了木块下面。
最后,我拿出一个瓷碗,瓷碗中,放上了一碗糯米。
这些全部弄完,我长出了一口气,将那只毛笔倒插在这碗糯米上。
随后,我开始在一旁点燃了蜡烛和清香。
“你这些有些像失传的奇门遁甲,又有些像风水布局,仔细看又像是五行阵法,不过这香烛的布置,又看起来像萨满跳大神的,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这些都是在哪学的?”马小虎苦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他说的那些名词、我好多都不懂,但听懂了他说我这是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