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进来的时候外界是夜晚,没想到进来之后,这个地方却是大白天,这还不算,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是白天。
我说是啊是啊,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这个地方连时间都是混沌的,指不定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吃饱喝足,我们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走着走着,我总是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肩膀有些生疼。
我背的东西不算是太多,更多的都在刘老八背上,我背的这点东西加起来不会超过十斤,但就是这么点东西,现在让我肩膀越发的不舒服。
我以为是背包带太长了,于是站着调整了下背包带,结果还是没有什么效果,该疼的还是疼,而且还变本加厉了。
程诺原本是走在最后的,现在也已经超过了我。我心想我不能连个小姑娘都不如吧,于是没敢说等等我的话,咬着牙继续走。
走着走着,我肩膀的疼痛已经不单单开始疼了,除了疼还有一种压迫感,就像是有东西踩着上面,我每走一步都超级难受。
除了肩膀之外,两只手也开始生疼起来,似乎我只要一甩手,就有东西狠狠地咬上一口。
我额头的汗珠开始疯狂的分泌,眼前也开始迷迷糊糊的看不见东西。
我晃了晃脑袋,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烈的疼痛感顿时就让我精神了起来,我从兜里取出一张符,将舌尖血喷在了上面。然后放进了怀中。
有了精血符护身,那种压迫感顿时就减轻了不少,我松了口气跟上了大部队。
又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终于在河岸在前方看到了一面石碑。
石碑上面漆黑无比,上面的字迹已经基本上看不清了,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三点水。
“这里应该就是阎王渡了。”刘政说。
我点点头,叫他们先后退,然后我走到石碑前,快速的念了一段请神咒。
念咒的时候,我的手指也没有闲着,哗啦啦的掐动着法诀,如同穿花蝴蝶一样的迅速。
只见原本风平浪静的忘川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腾起了一场滔天的浪花,浪花来势汹汹,高达数十丈,宽度横跨整个河边,风生水起,腾龙卷雾,浩浩荡荡的朝着我们拍了下来。
最为恐怖的是,卷起的滔天巨浪里,竟然夹杂着无数白花花的尸体,以及疯狂吼叫的黑色饿鬼,看着架势,要是我们被卷入其中,恐怕用不了一分半秒,立刻就会光荣牺牲。
刘老八已经吓蒙了,程诺和刘政的脸也不好看,唯独我一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滔天巨浪。
“小霍爷这巨浪眼瞅就要过来了,我们还是跑吧?”刘老八着急忙慌的喊道。
“不用慌,我刚刚用了我霍家的请神咒,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自信的说道。
霍家驱邪杂录里面记载的不可能有错。当然我也不会拿伙伴的性命去赌,如果发现什么异常我会第一时间营救他们。
刘老八听我说完吞了口唾沫。
果然如我所想,过了不大一会,滔天的巨浪就消失无踪了。
我淡淡一笑一指河面说道:“来了。”
刘老八问:“什么来了?”
我说:“阎王渡。”
他大惊,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忘川河面就是一阵搜索,然而看到了河的对面,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连忙疑惑的问道:“这什么都没有啊?”
我淡淡一笑,这个时候程诺突然皱着眉头说:“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阴气,应该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鬼物。”
刘老八闻言睁大眼睛,仔细一看之下,这才隐约的看见河面上有一个影子。
小黑点由远及近不过就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眨眼间就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这小黑点原来是一艘不大不小的船,这艘船最古怪的地方在于它的构造,和别的船不一样,这艘船,它没有底。
从船舱往下面看,能够清晰的见得到浑浊的河水,以及龇牙咧嘴的饿鬼,但偏偏就是这样一艘连底都没有的小船,在江上漂得稳稳当当,滴水不漏。
“卧槽,这是人还是鬼啊。”刘老八忽然大叫起来,表情夸张,
众人闻言,立刻把视线移转到了船夫的身上,只见小船上面的人弯着脊背,全身笼罩在宽大的蓑衣里面,但手里拿着的并不是船桨,而是一大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血迹还从上面点点的滴落下来。
“阎王渡口为君开,无钱无命莫进来。若是金银缠万贯,但教小鬼推磨台。”
就在这时,忘川河中的那个佝偻着腰的人突然发出了嘎嘎的笑声,每笑一声,小船就靠近岸边一些,等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他的小船已经贴在了河畔。
“你就是阎王渡?”我问道。
他一言不发,依旧保持着背对着我们的造型,手中的肉块上的鲜血还在一下一下的滴落。
程诺瞪了我一眼,拉拉我的衣袖,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种语气确实有些唐突了,于是改了个口气问道:“敢问,您可是阎王渡先生?”
那人架子明显大得很,半天不回我的话。
倒是一旁的刘老八等不及了,卷卷袖子就说:“咱们先上了船再说,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兴许人家是耳朵背呢。”
一旁的刘政脸色大变,我暗道不好,果然,佝偻着身子的人一听到刘老八说的耳朵不好几个字,身子一直,然后径直的转了过来。
刘政急切地吼道:“千万别看他的眼睛。”
我们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视线转移了,然而叫我们没想到的是,刘政说完那句别看他的眼睛后,全身竟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刘政你没事吧?”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要..”他嘴角抽搐,在我的耳边说出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字。
“要,腰?哦哦。”我手忙脚乱的在刘政的腰间快速的摸索起来。
这一摸没摸到其它的东西,倒把他腰间的一张黄灿灿的三角符给摸了出来,我又摸了几把,确认没有额外的东西了。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把那枚符往刘政的额头一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