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口出来是一片空旷的树林。一根根单调萧条的树木竖立着,皑皑白雪压着枝条,耷拉在地上,就像是一位年迈的老妪。
在一棵高大萧条的槐树上,此时正站着一位穿着红色羽绒服的人,因为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
“马小虎?”我看着树上那人喊道。
树上那人没说话。
“马小虎,是不是你啊?”
那人还是没说话。我这次加大了声音:“我是霍劫啊。”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那一声声我是霍劫啊,就像是催命铃音一般,不断地回荡着。
这次,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我没追。我怕我追上了看到他是那个离开我整整十年的马小虎。
十年了,我既想他,同样也恨他。
我恨他不辞而别,恨他不负责任留下孤苦伶仃的奶奶。
我想他,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小时候最好的伙伴。
我这个人是玻璃心,我不敢想象救走陈树贵的这个人就是马小虎。
如果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不想。也不敢去想。
……
我回到了石室,将胖子推醒。
“啊啊。你别过来,胖爷我可不是好惹的。”
“胖子是我。”
胖子扭头看到我,哭了:“师兄啊,我不想死啊。”
“没事了。双尸鬼已经被消灭了。”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的?”
我点点头。
“咦,师傅咋在这?”胖子扭头看到了白云子。
“别问了,回去再说。你受点累,把他背回去。”
从洞口出来,穿过树林,顺着冻成冰的河道我和胖子背着白云子回到了村长家。
王村长看到我们还很是疑惑:“霍劫小师傅你们这是?”
“一会儿在和你说,你去弄点姜汤。”我说道。
胖子后背上的白云子突然睁开了眼,喊道:“鸡汤,搁哪呢鸡汤?”
……
“没想到周安家后院的井里竟然还有一个石室。好在你们没啥事。”王村长听我说完,叹口气道。
“这次多亏了他。”我一指白云子。
白云子正在喝着鸡汤,听到我夸他,鸡汤也不喝了,嘚瑟的从炕上跳到了地下,喊道:
“老子可是茅山道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嗝。”白云子打了一个嗝,接着道:“老王,你这鸡汤整的挺好喝,再给我盛一碗。”
村长屁颠屁颠跑去弄鸡汤去了。
我白了这个老不要脸的一眼,说:“还茅山道长呢,我看你就是瞎猫碰死耗子。”
“啥,瞎猫?”白云子来劲了,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装订书,扔在炕上,气鼓鼓的喊道:“我这可有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术。你竟然说瞎猫,哎哟,气死我了,不行,我得喝点鸡汤压压惊。”
“师傅师傅,我信你。他看不起你,你就教教我呗?”胖子贴脸道。
“去去,一边儿呆着去,练好基本功再说。”白云子道。
胖子听后瞬间就不高兴了,脸耷拉着。
“诶呦肚子有点疼。”白云子突然一猫腰,双手捂着肚子,“不行,我得去趟厕所。胖子你去告诉王村长多放点豆油,太清淡了我拉肚。诶呦诶呦。”说着白云子从破书上面撕了两页纸,慢悠悠地去茅房了。
胖子见白云子走了,就去找王村长去了。
我则是晃了晃脑袋,随手拿起了被白云子扔在炕上的书。书上面写着六个大字。
“茅山符箓大全”
随意的翻了翻,书不仅破旧,而且还断章少页,看来都是被白云子那个老混蛋当手纸给撕了。
闲着无事,我翻看起了茅山符箓大全来,没有任何的前言之类的介绍,第一页就是一张符箓的画法。
上面是图,下面是注解。
“六丁六甲十二神将符之甲申文长诛邪符。”
看到这张符箓的画法和注解,我一下就愣住了,这符箓大全第一页所记载的符箓画法竟然和奶奶留给我的那张甲申文长诛邪符一模一样。
“我的天啊,不会吧。”我难以掩盖心中的激动。急忙将书揣进了书包,觉得有些不妥,取出来塞进了衣服里,然后请咳一声,从房间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见我要走,王村长忙说道:“小霍师傅你这是干啥去啊?”
“出来好几天了。我得回家了。”我说道,既然这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要尽快的赶回去,老爸那头还等着我回去处理呢。
“着啥急啊,在待几天呗。”王村长道
“是啊。在住几天。”胖子打着哈欠醒了。
“不了,我今天必须走。”我严肃的说道
王村长见多说无益,叹了口气,说:“好吧。”说完出去做早饭去了。
等早饭做好了,打了一夜呼噜的白云子也醒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胖子,“胖子,你看没看到我扔在炕上的书?”
“没有啊。师傅你的书丢了?”
听后白云子又问我。
“你忘了昨天你上厕所将书都拿走了。”我打了一个马虎眼。
“有吗?”白云子敲了敲脑袋。
“师傅那书很重要么?”这时候胖子又问道。
“一本擦腚的破书,丢了就丢了吧。”白云子很是随意的说道。
早饭很快就做完了,吃饭的时候白云子听说我要走,居然很是反常的说要和我一起回去,这可苦了胖子了,这里好吃好喝的,他本想好好的在这玩几天呢,这些计划全都泡汤了。
就在我们吃完饭,准开离开的时候,一辆牌子的警车驶进了村长家的院子,从车里下来两个警察和一个村民。
村民是昨天救火后来被王村长赶走的那个二愣子,另外两个警察我也认识,居然是朱洛洛和张强。
“警察同志这就是王村长。”下车后,二愣子向朱洛洛和张强介绍道。
“王村长你好,我们接到您的报案说村里死人了,特地过来看看。”张强说道。
“对对。有这事儿。我们村的周安被火烧死了,他媳妇被人杀了,不过……”王村长欲言又止,扭头看向我。
“不过什么?”朱洛洛好像有心事,听到王村长的话,这才将头看向了我,见到我,她楞了一下,忙喊道:
“哟,霍劫你怎么在这?”
“嗨。朱大警官。”我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