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炎没有冲进来,我松了一口气,但马上我就感觉不对了,因为这里面的阴气浓度不知道是外面多少倍,这里面绝对有着厉鬼,难怪他不敢进来。
我转身就想跑,但已经晚了,“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风吹过,我感觉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这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在排着队不知道干什么,我看了看,前方是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中年男人正拿着笔在记录着。
难道是登记离开鬼市?
想到有这个可能,我跟着排到了后面。
我前面那位是一位穿着古代那种囚服的女子,女子一头长发将脸给遮了大半,但光是露出的那一小半脸,就足以让我胃里翻滚,因为她露出的那一半脸已经没有多少肉了,一大堆白色的蛆在上面攀爬着。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难看的女人。
见到女人,那个负责登记的人开口了。
“九歌大人。”
女人没有回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直接走了进去,我跟在女人的身后,那个登记的没有拦着我,看来他应该是看不到我。
进入里面,立刻就有两个牛头用铁链困住了九歌大人,穿破了她的琵琶骨。
九歌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连句轻微的闷哼吃痛的声音都没有传出。
“九歌大人对不住啦!”两个牛头道了一声,推着九歌一点点的向前而去。
九歌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向我看来,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不过看的我却是心惊胆寒,因为我看到她脸上的蛆虫在上面缓缓地爬着,一滴滴腥臭发黄的黏液从脸上滑落了下来,叫人腹中翻滚。
九歌闭上了眼,轻声地低声喃喃了几句,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到处都是。
离残破肢体不远处有座骨山。
一具具身穿华丽服饰的尸体挂在骨山上。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死前一定遭受到了惨烈痛苦的折磨。
轰隆!!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大响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发了开来,骨山剧烈的抖动起来,一条长长的锁链突然从天空而下,扎在了这些尸体上面,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整个骨山与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渡过来一般。
九歌大人见此,轻轻地闭上了眼。
穿过骨山,是一条流淌着血水的河,河山有枯桥一座。
渡过枯桥,九歌扭头望了眼右边那座类似于佛塔的建筑物。
那座建筑物,矗立在离枯桥不远的一处空地之上,三个舍利塔状的顶尖,碧瓦金檐,闪闪生光,给人以一种庄严伟壮的感觉。
哗啦!血水打出一道浪花,一只长的蜥蜴脑袋,鳄鱼身子的怪兽从水里钻了出来,跳到枯桥上面,冲天嘶吼,呜呜地嚎叫着。
呼啦!!
怪兽张开了大嘴,一股血水从它的嘴里喷射而出,直冲天霄.
哗啦啦!!
豆粒大的雨点从空中掉了下来,掉到佛塔上面。上面的金光突然砰的一声灭了,取而代之的是血光蔽日。周围的建筑凡是沾染到猩红的血水。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连绵成片的血红之色。
庄严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阴气森森,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啸而过,血光冲天。无尽的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又重新流淌回了河里。
轰隆!
又一道闷雷突然炸响而起,几秒钟后,一个人站在了塔尖之上,
他身穿金色盔甲,头戴金冠,手持红色弯刀,全身冒着浓浓黑气。
九歌抬起了高贵的头颅,望着那人,全身有些剧烈的抖动起来,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九歌的嘴上响彻而出:
“你不是他!”
声音之大,震得我脑袋都要炸了,等我恢复过来,已然回到了家中,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梦也太真实了,这个九歌大人到底什么来头,还有那个最后出现穿着盔甲的人又是谁?
我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咦!不对啊,我记得我是昨天摆弄东西的时候昏迷的,怎么早上出现在床上了?”
应该是老妈将我扶到床上的吧,我自我安慰道。
穿好衣服,我开门,来到了客厅,桌子上有做好的早餐,老妈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我她去上班了。
吃完早点,我将碗筷收拾干净,拿起家里的座机电话,给爷爷打了过去,没人接通。
“怎么还没人接?”正想着,楼下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滴滴声,我心里一惊,急忙地跑到了阳台打开了窗户。
“奔丧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喊话的又是昨天那个大婶。
见我钻出头来,胖子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下来,我点头应了一下,穿上鞋,下了楼。
楼下胖子正靠在车前盖子上抽烟,见我出来,直接将烟头踩灭。
“师兄上车,来活了。”
我不高兴的说道:“胖子你可别瞎叫啊,我可不是你什么师兄。”
胖子尴尬一笑,“师傅不是答应收你了么。”
“你少扯,他答应了我可没同意。”
胖子撇了撇嘴。
“对了胖子你说来活了是啥意思?”
“今早有个人来找师傅,说他家里出事了,师傅叫我来找你,带你去磨练一下。长长见识。”
“得了吧,他是想让我给他当急先锋。”我没好气的说道。
“哪能啊,师傅可是茅山掌门,本领高着呢,我小时候被鬼迷了都是他给救活的。”胖子否认道。
我心说:难怪这死胖子对那个老骗子死心塌地的,原来有这层关系。
“行吧,我陪你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下我回家取点东西。”我之所以答应,是不想看到白云子那家伙骗人。
胖子并没有带我去福泽堂,而是将我带到了一家小饭店。
“师兄,师傅和雇主在里面等着咋俩呢。”胖子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道。
进到里面。
白云子正拿着酒杯一脸红扑扑的和一个佝偻腰的中年男子吹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