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眼泪这种东西,其实不用滴到眼睛里面,只需要抹在眼皮上就能遮盖眼睛里面的阳气,便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我调了一下镜子的角度,当我的脖子出现在镜子中时,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却是发现,我脖子正中心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一个青黑色的手印,那手印很小,看起来很像是婴儿的手印。
再联想起陈二麻子掐死的那个女婴,难不成,那个缠上我的东西就是她?
这个念头,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但我却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符合变成恶鬼的也只有这一个而已。
想到这,我把这些镜子什么的收了起来,以免老妈他们看到之后好奇问起这件事。
虽说长大了之后老爸老妈基本上不约束我,但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的好。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一家人便早早的爬了起来,开始准备奶奶出殡的各种事情,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家来了一个人,我看到那个人白衣白裤白鞋子,不用看脸,就知道是那个姓金的年轻道士来了。
此时的他,背着一个布包裹。
至于他怎么不穿道袍就来了,却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请问您是?”老爸看到这个金道长有些狐疑问道。
我正想解释,爷爷却立马走了过来。
“这小伙子就是我让你请的人呐,结果你让劫子去请了,不认得也正常。金道长,快里边请。”爷爷客气道。
那金道长点了点头,便跟着爷爷走了进去。
金道长一来,我们便跟着帮起忙来,做得事情,是我见过很多次的搭奈何桥,用两张桌子,两把椅子,外加一架梯子。
而这个金道长,则在一旁用毛笔画着一些东西。
做好了这些,金道长开始在上面贴起这些东西来,一边贴,还一边念叨着什么。
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后,金道长让我老爸他们还有我跪在桌子的后面,开始烧起纸钱来。
随后,我就看到那金道长换上了一身黄色的道袍,道袍很旧,上面甚至有些补丁。
穿上道袍的金道长,这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变得严肃无比,眼神如芒。
只见他从他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还贴着一张黄纸。
金道长跟爷爷问了奶奶的生辰,又算了奶奶的八字,开始用毛笔蘸了朱砂,在黄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的一刻,金道长用一根木棒将那稻草人串起,开始拿着铃铛,边摇晃着,边手舞足蹈起来,那稻草人,开始从梯子的那一端,向这一端而来。
正当我以为,那金道长就会这么直接走到我们这边来的时候,一阵怪风突然从门外刮了进来,这怪风很突然,刮过人的身体时,就像是没穿衣服似得冷得紧。
“不好,有东西在阻霍奶奶过奈何桥。”
就在这阵风刚刚刮过去的时候,那金道长顿时大喊出声,让我们一家人脸色一变。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金道长手中那根串着稻草人的木棒微微的颤抖起来,而木棒前端的稻草人,竟然诡异的慢慢旋转起来。
“这种情况,我们该咋办?”我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问道。
说实话,这种事我是头一次遇到,还是在奶奶的葬礼上。
那金道长神色凝重,见我问起,沉声道:“你来接竿,我去处理。”
听到金道长这般说,我愣了一下,不过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跑了过去从金道长手中接过了那根木棒。
刚接下那根木棒的一刻,我顿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力量,那是一种十分规律的力量,让我的手也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我心中大骇,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那金道长突然盘坐了下来,闭着眼睛。
我看得有些发愣,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正想着,一旁的爷爷有些惊惧地问道:“劫子,发生啥事了?”
看得出来,这个问题不仅是爷爷想问,老爸老妈他们也同样想问。
听到爷爷的话,我摇了摇头,脸色沉重,刚才那金道长就说过,有东西阻挡奶奶过奈何桥,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要问这个金道长才是。
如果是在平常人眼里,金道长有装神弄鬼的嫌疑,可我知道,此时我手中木棒传来的力道,绝对不是装神弄鬼可以办到的。
刚这么想,我听到金道长闷哼了一声,他的脸色,更白了,似乎被什么东西袭击受伤了一般,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金道长的嘴角,竟然淌下了一丝鲜血。
我看是心中一阵大骇,这金道长刚才盘坐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吐血了?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老爸老妈爷爷姥姥他们,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他们也能看到这金道长的状况,因为不懂,所以他们不敢作声。
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恐怖而又压抑的气氛。
某一刻,我手中的木棒突然停止了动静,上面的力道忽然消失了,我还看了一眼木棒前端的稻草人,已经恢复了原样。
再看那金道长时,发现他已经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不仅有惊色,还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你没事吧?”我问道。
金道长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那东西,已经走了。”金道长回道。
听到金道长这么说,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候更多的,还是感觉到有些惊疑,那阻挡奶奶过奈何桥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伙子,你有没有看清楚,阻挡霍奶奶过奈何桥的是个啥东西?”姥姥见金道长醒了,问道。
金道长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走魂去一睹究竟,只是没想到,还是没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只看到了一团血云,最后我和霍奶奶联手才赶跑了那东西,霍奶奶本事大,便没事,我在对上那东西的时候受了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