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晴的架势,可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食人花是一种神秘的植物,有着动物般的某些习性,它至少要吞食十条鲜活的生命才能开出一朵花,十而有一也就是十朵花里只有一朵经过不断提供鲜活生命的供给才能结出一个绿色的小小果实,它没有叶子,也没有茎。
然而,安若晴就是要驯养它吃荤的习惯。
“食人花,我告诉你,你以后就等着喝水吧,如果你乖乖听话,或许考虑给你捉只老鼠吃吃……”
安若晴以为来硬的食人花就怕了,刚伸出手想跟它友好交流,食人花体积突然大了一倍,从花口里释放出一股股恶臭。
呛的安若晴,捂住鼻子,跑出了好远,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哎呀!臭死了,你又这样……”
“食人花,你太过分了。”
“就是,若晴姐姐多好啊,你看这一个月,我都长大了好几倍。”
“食人花,你不许欺负若晴姐姐。”
“谁,你们是谁?”
一阵七嘴八舌之后把安若晴吓得精神高度紧张起来,这是一群孩童般的讨论,被安若晴的疑问打断了。
倏忽,从安若晴的身边传出了一个声音:“糟糕,她能听见我们讲话。”
这声音一落,一大片惊讶的声音由近向远处延伸:“唔……唔”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和意外,
安若晴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我不信,难道我能听到它们的声音了?”
安若晴抑制住心中的惊喜,伸手抚摸着其中一朵白牡丹的花瓣,轻声细语的说道:“是你在说话吗?能不能再给我点回应?”
安若晴满心的期待这朵玫瑰花能再多说上一句话。
可是……
然而,安若晴希望听到的哪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安若晴以为是自己被食人花气过头了,刚才那些都是自己的幻觉。
于是安若晴眉宇间的问号,立即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叹号。
安若晴果真是个毅力帝,自己刚恍过神儿来,就又拎起旁边的水壶,气呼呼的朝着食人花走来。
安若晴提起水壶刚要准备往上浇,便听见身后一阵“呼呼……沙沙”煽动枝叶从地面上发出来的响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身边,安若晴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只见一个身影,一把将安若晴手里的水壶抢了过去。
“食人花生长神秘,它通常靠吸取腐烂的尸体来生活,没有四季之分,因此它没有固定居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你不觉得她跟你很像吗?……”
扶登道人在安若晴面前一直在神神秘秘的绕圈子,说些安若晴似懂非懂的话。
“扶登爷爷,你又拿我寻开心,哼!”
这样的事情安若晴早就见怪不怪了,扶登道人,总喜欢这么神出鬼没的出场方式。
“臭丫头,这食人花只有五片肉质的花瓣而且维持的时间也短,所以你对食人花要更多点耐心。”
扶登道人一个闪身,便负手而立的站在了百花丛的半空之中,他将所有有关食人花的特性娓娓向安若晴道来。
“丫头,食人花之所以释放臭气是为了抵御一心想要占有它的敌人,食人花的威力我不说,你这个臭丫头也知道,哎呀!愁死人了,就是领会不到。”
“老爷爷……”
“叫师傅……”
“……”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听好了,食人花如果真的吃了人或者别的生物花瓣就算授粉成功了,接着它的花瓣就会腐败,不久之后,食人花的果实就成熟了,接下来食人花的种子,就要落入土壤之中,去找寻下一个适合它生长发芽的地点,丫头懂了吗?你给它浇了一个月的水,这个月它没有适合的机会传递花粉,你是想让你断子绝孙啊?”
“啊……老爷爷那怎么办?”
“让你观察它的生长周期,让你交心你都忘了……”
“我浇了,它不理我,我一靠近它就喷臭气……”
“是的,是的,爷爷,我们都看见了,食人花就是欺负若晴姐姐了!”
长在食人花旁边的芍药受不了食人花的臭气,小声地帮安若晴向扶登道人告起了食人花的状。
“你个小不点,你闭嘴……”
安若晴以为,扶登道人是在说她,自己嘴巴紧闭,不敢再多说半句。
扶登道人感觉自己的头顶冒火,脑袋都要气炸了。
“罢了罢了,也许是老汉太心急了,看来有缘无份呐……是我太急于求成了,难道天意就该如此吗?我等了这么多年,唉!罢了罢了。”
扶登道人不是在为食人花的事情生气,他气的是自己有眼无珠鲁莽的选了一个无缘之人,在安若晴即将离开之时,他心里更加着急的想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与安若晴,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个有缘人,他是否还能等得到。
扶登道人两眼黯然失色的望着安若晴,他似乎满腹的心事,但他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望着东面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就差这么一步了,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就可以操纵万物。”
然而安若晴就是悟不透这其中的道理。
本见扶登道人已经放弃了安若晴,那料到一转身的功夫他竟又笑眯眯的来道安若晴的面前,正想说点什么。
安若晴一脸的悔心丧气,像被霜打的菜叶捏儿吧唧的,手放在木棍编制而成的栅栏上有意无意的来回波着手指。
也许缘份就此到了,安若晴一个不留神,栅栏上的小木屑,刺破了安若晴的手指,顺着指尖恰巧的滴落在了食人花瓣里。
一道光闪过了扶登道人的眼前。
红色的血珠,一点点向着食人花的四周散去,最后竟然顷刻间变成了一株高大的食人花妖。
扶登道人和安若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两人都仿佛大白天里被五雷轰顶一般烧的外焦里嫩,头冒青烟,颠声的同时说道:“不是吧!”
那浑身肉质的花瓣,好似婴儿般的皮肤,细致柔滑,食人花反而多了份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