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有点儿被他感动了,其实说到底女人要什么呢?无非是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冯兰轻语道。
依靠的地方,避风的港湾,安全感,这些字眼一一出现在了莫无言的脑海里,或许真是这样,就连他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何曾不需要一个累了可以停泊休息下来的地方呢?
“没有去的原因是什么?”想了很久,莫无言才最终问出。他对答案是有期待的。
噗嗤一声,冯兰咧开嘴笑了起来,“你对上床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吗?你是多久没碰女人了。”
“最后一次和你上床是在三年两个月之前。”莫无言用的是一种坚定的语气。
“哦,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刚刚去见了宋桥了。”莫无言换了话题,耐心寻味的看着冯兰。
“是吗?我一直觉得她长得没有我漂亮,也没有我有气质,如果我在江都大学的话,那所谓的校花就不会是她了。”冯兰依旧云淡风轻,仍有笑意。
莫无言不可置否。
“但是她现在和吴子凡在一起。浓情默默,琴瑟和弦,恰是天作之合。”
“有一股醋味。”听着莫无言自我解嘲的暗语,冯兰飘飘然说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唐明东,而是选择了你吗?”冯兰打破了莫无言短暂的沉默。
“我也想知道。”莫无言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和唐明东相比,你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没有钱,更不懂烂漫,不懂得讨女孩子喜欢,不会说甜言蜜语,”冯兰停下来喝了一口红豆奶茶,又继续说到,“要是这些都是我择偶的因素的话,那么你肯定没戏。”
“是什么因素让你选择了我?”被这么埋汰,莫无言显然更想知道答案了。
“文采。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暂时落魄没有伯乐的才子。”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伯乐。”莫无言也浅笑着。
“我不像吗?我还是佳人呢!”这时候的冯兰才有着小女人的娇柔。
笑着笑着,莫无言突然脸部拉紧,变得庄重起来了。气氛一时间变得很严肃。“冯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想着要陪在你身边守护你,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为什么是如果?”冯兰的语气也很认真。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就算我想,你也同意,我都不能再把你拉进火坑里了。”
“其实,我们的离婚本来就是一场闹剧。我们都自以为是理性的人,可是有时我们却偏偏是最感情用事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冯兰没有回答,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有点晚了,我要回去了。”
莫无言静静地看着冯兰离开,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晚上10点了。
为什么离婚是闹剧呢?冯兰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难道不是因为她对他失望了,有了更好的选择吗?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此刻回到家中的莫无言又不禁想起了冯兰的话。其实莫无言心里是知道的,他对宋桥的爱或许是初恋的深刻以及往日的愧疚,可对于冯兰的爱,却是真正被她的一言一频所捕获,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当初那样的情形下与她结婚呢。
莫无言从来就相信: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也没有人或者事可以真正去逼迫,后悔一事是无从谈起的。
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内心的真实想法。
深夜12点,莫无言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廖成才的电话,一个是梁少辉的。
廖成才的则是通知莫无言,康如月明天中午将要和他见一面。而梁少辉所带来的正是莫无言所让他调查的康家的资料。
和梁少辉通话后,他发来了传真,莫无言看了看康家的资料。如果说他在看方家的资料的时候,感觉到方家的强势和不可压迫,那么在看到此时手中康家的资料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命中注定无法撼动的挫败了。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如果这一切可以用字眼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钱和权能决定什么,康家就能决定什么了。
很多人畏惧权势抑或是法律,可是却有两种力量始终游离于它们之外,一种是钱,另一种是不要命。
不要命的是生长在暗地里的黑,在光亮没有照射的地方,潜藏着,埋伏着,随时给人以致命一击,而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无论生死,只为解决宿命中的敌人,这便是黑存在的意义。
杀人无形杀人没有余地杀人不计后果可怕,难以言状的可怕。
放下手头上的传真资料,莫无言陷入了沉思。康家是黑道世家,祖辈是劫匪起家。
传闻在抗日时期康家祖辈率领一众乡勇抢了日本鬼子两车军火,后迫于鬼子压力逃到江南省洪武市一带的乡村开始占山为王,盘踞多年,期间先后抢了鬼子,国军,****亦还有众多过往的商人买办,也洗劫了洪武市一带地主富豪,其势力迅速蔓延壮大,直至新中国建国时期,俨然已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历经建国招安,****动乱,改革开放后的多次严打扫黑,康家最后都挺下来了,而且其势力并没有减弱半分,康家现如今已成为黑道界的大佬翘楚。
江南省坊间闻言语,只道:国中三十四府,富华最属江南府,江南黑白有二王,卧龙藏虎康家郎,几世春秋几为王。
莫无言放下手中的资料,他已经决定不再看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再看下去也不能改变他是如此无力的事实,下面的都将是他有可能面临的敌手,庞然大物的康家的辉煌史,如何洗白,如何发展,如何成为一个听其名都让人丧胆的家族。
这是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人世间消失,并且可以做到没有任何痕迹任何证据。想到梁少辉在电话里的这句感叹,莫无言不得不认同,或许,他真的应该庆幸,康如月几时对付他的手段,真的可以算是“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