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殿
“玄女此次前来,有何吩咐?”应回皱眉看着那背对自己一身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抿了抿嘴不由流出一滴冷汗。
大殿内就只有他们两人,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那“玄女”身后,可那人似乎不打算转过面,只是压低声音,简洁明了的问道:“在外,有传言云苍得了一枚神石,可是真的?”
应回自然是知道她问的,也知道神石的确在云苍,可他不想招来麻烦,不相信任何外人,即使是眼前这位“玄女”,他也信不过,他不敢说实情,忐忑道:“应某不知有此事,恐怕是有不轨之人胡言,企图让云苍成为众矢之的,还请玄女明察。”
那玄女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能寻回,看来又是误传。”
应回听着她说,暗自松了口气,但看着她的背影,还是不太放心,道:“那玄女还有其他事吗?”
“没事了,我这次下山就是亲自来寻神石,听闻这个传言所以来看看,既然是误传,那我就走了,你也别和人提起我来过,也别说我下山了。”她语气跳脱,但刻意的压低着声音,还不转过身,也跟应回说不许提起她的事,显然是要隐瞒自己的一切。
“是。”他回答着,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提防,害怕自己的容貌声音行踪暴露,他大胆的问道:“玄女此次下山除了应某还有何人知晓?”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愣了一下。
“应某是怕您在外受伤出事,到时候无人知晓。”他随口答。
“那不必担心,你不是知道我下山了,而且我是绝对不可能受伤。”她自信满满回答道。
应回皱皱眉,“那便好。”他本以为能套出什么话,却没想到自己低估的面前的人。
她嘴角轻轻上扬,自然知道应回的小心思,以为自己真是个脑子简单,心思单纯善良的人吗?
“那我走了。”她似乎有些开心,说着便一晃神走到了应回身后,离开了。
应回还保持着面向大殿内的姿势,他眯着双眼,嘴上淡然道:“恭送玄女。”
“哼!果然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他不过一会儿后睁开双眼,双眼末有隐隐褪去的一点红,冷嘲道。
太极修武场亭内
云青玉坐在那水央老者旁边,老者慈蔼的看着她,可她却心中嘀咕,不时看看那白衣白肤白瞳的男子,道他就差那一头乌发不是白的了。
“白瞎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徒弟,若不是当年的事,恐怕她也不会拜入云苍。”水央老者微微笑着,淡然说道。
“嗯。”那被称为的白瞎子衣男子只是应了一声。
云青玉看着他,眼神空洞,根本看不出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水央师父,这位…白瞎子前辈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云青玉心中不免奇怪这么个不寻常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水央老者轻笑了几声,道:“白瞎子是我离开后遇见的,一位知己。”
云青玉也笑了笑,道:“原来是这般,白前辈,为什么不一同坐下说说话?”
可惜那白瞎子就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她看了看水央老者,可水央老者只是笑着看着她,她越发觉得那白瞎子古怪。
“好了,师父要走了,见你无碍便安心了。”水央老者说道。
“走?”云青玉一惊,这不是刚来为什么就要走了?
“走。”那白瞎子突然冷不丁说了话,云青玉吓得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何等阴冷的气场,她全然没注意道面前的水央老者已然不见了。
等她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喊了声“水央师父”,又发现那方才站着的白瞎子也不见了,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呆在原地神情茫然,仿佛刚刚看见的一切不过是假象。
她声音颤颤巍巍,“水央…师父”说完她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亭内
“哈啊~”孟无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下了场的周景和叶时,又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孟师兄若是觉得劳累,为何不回云弄峰?”王笑天看了他一眼。
“丫头不是还没回来。”他懒懒道。
王笑天没有继续接话,而是看着上场的两人,他满意的看着林天。
“你真的将追星送人了?”孟无厌半睁眼也看了眼场上。
“追星多年来重新找到了适合的主人,我为何不送?”他道。
“嗯,有几分道理。”
他说完又接着眯着眼打起瞌睡。
场外
“叶师弟的剑法果然了得。”周景赞许道。
“哪里,还是周师兄名不虚传。”叶时回应。
两人在场下唏嘘着,全然没注意到周围的弟子已然将两人围住,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都不及,热闹非凡。
自然也就没太多的人注意到已经上场的林天两人,直到那音弦峰弟子吹响第一曲,众人才意识到是比试开始了。
一个是持有仙剑追星的新弟子林天,一个是行事一直低调的音弦峰弟子。
这场比试在那音弦峰弟子吹响第一声开始也变得瞩目了起来。
林天自诩得追星剑后与相同修为的人比试能大胜,但他却没料到对面的人,一出招自己就吃了亏,夺了先机,好死不死这笛声的穿透力又如此强,自己修为尚浅比不上对方,根本没办法激发追星剑更大的威力来抵抗,只能硬撑着拼一拼。
那音弦峰的弟子眼中一份冷傲,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天,仿佛那只是任他踩踏的蝼蚁。
这场比试带着一股杀气。
林天在那传来的笛声中感觉到。
丹青峰静云后院
“唐二小姐,景大公子,你们先不要着急,等再过一会儿,晚宴结束花师伯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来看看吧。”莫已安抚着面露焦虑,愁着脸的唐彩蝶。
他知道现在说只会徒增两人的焦虑,但这个情况他真的有点把握不住,又道:“想必一渊应该和你提过之前发病是我在旁照看,那我也不搪塞说了。”
唐彩蝶一愣,“你要说什么?”她有些许预感,莫已说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莫已收回看唐一渊的目光,抿了抿嘴,道:“一渊的情况和之前有些不同,我之前给他探脉从未发现过这个异常。”
“我怀疑他体内有什么东西,但又不确定。”他有些自己的猜测,但没有其他的信息不敢妄下结论。
唐彩蝶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惊呆了,掩嘴结巴道:“体、体内?!”
景川皱着眉头,他不懂脉象,不然也很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将之前的猜想说出,道:“我想一渊的头痛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之前我和慕容前辈猜测,极大可能和苗疆的巫蛊术有关。”
“景大公子也知道苗疆的巫蛊术?”莫已听到他这话有些惊讶,因为自己的猜测就是与这苗疆的巫蛊术有关系。
“嗯,我常年在重月城,与苗疆之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常与一些来往于苗疆的商人打交道,所以认得一些。”他看出莫已莫已似乎也知道了什么,问道:“难不成真和这苗疆的巫蛊术有关?”
莫已听了他的话,紧蹙眉头,“我不敢确定,我知晓苗疆有巫蛊术,但并不了解,也没有遇见过被种蛊的病者,从脉象上,我不敢确切的说和这巫蛊术有关,但一渊体内刚才的确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布满他周身经脉,绝对不是云苍道法。”
“你们说苗疆的巫蛊术?!”唐门虽然地处蜀中,离着这苗疆之地甚远,但唐彩蝶也曾听闻过苗疆之事,不觉更加着急,看着两人,希望两人的这个说法只是猜测,不然她真的会疯掉。
“唐二小姐,你先不要着急,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切都等花师伯来了再定结论,我才疏学浅,诊断出的结果不一定准确。”莫已看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他明白如果再说下去,唐彩蝶可能真的会昏厥过去,只好继续安抚。
但他的诊断水平自己的心知肚明的,就算确定不了唐一渊是不是种了蛊毒,但能确定唐一渊体内的确有一股沉睡的狂暴力量,一旦彻底触发,绝对是极度危险的。
“蝶儿,一渊会没事的,他或许只是病情不太稳定,有花前辈在还能出多大的事。”景川极力让她转移注意力,希望提到花可药能让她有几分安稳。
“可…”唐彩蝶欲言又止,眼看又要急的落泪,景川立即拥了她入怀,轻声继续安抚。
莫已看景川安抚她,便将注意力转回了唐一渊身上,他有些后悔。
唐一渊的情况还是不该现在就和唐彩蝶说明,他本以为说明病情会好些,却没料到唐彩蝶这么担心唐一渊,果然亲人间就是如此,关爱至极,疼爱至极,心心相连,你若有事我心中亦不安宁。
他不敢说心中一点不担心唐一渊,但他此刻确实是束手无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渺小无助。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一点用处,而不是这样看着亲人朋友陷入困境,自己却束手无策……”他心中自责说着,望着陷入昏迷不知情况的唐一渊,他萌生出了一丝感伤,想起去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