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事吧?”白小雅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问着,小脸还有些微红,疲惫的双眼耷拉着就是不肯闭上,看着花可药等着他回答。
“无碍。”花可药坐在她床边,给她把了把脉,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
他从修武场出来便看见道童一脸慌张左顾右盼,走近才发现是白小雅又昏了过去,嘴里还含糊的喊着“好热”,他立即上去给她看了看才发现不妙。
白小雅体质极差,他猜想应该是早年受过风寒没调理好所以落下的病根,又猜想在她遇见莫已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她所佩戴的链子从何而来…白小雅身上的谜着实让他猜不透。
看着渐渐睡去的女孩,他想到了一个人,决定去查一查。
花可药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熟睡了才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她身上发出的一点微弱蓝光吸引,他看了看那光,“这就是那块石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他试图伸手去触碰那链子上的石头。
离着石头不过一寸左右,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立即四散开来,他停下了动作,端详起那链子,看到那水滴状的不知名石头一侧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他看见了里面的三个字,但让他惊讶的是,他能察觉到这珠子当中也有很充沛的灵力,寒气的来源居然不是那石头而是这珠子,这倒是有点像在封印那石头。
“以寒封水?难不成真是那人?”花可药嘀咕了一声,轻轻拿起那石头,他能感受到里面有一股十分强大的灵气想要突破这无形的屏障,奈何水来土掩之外还有寒气成冰也可以封住它的行动。他放下这链子,又仔细感受,才发现那珠子中的灵气竟然有一丝丝在渗入白小雅体内,他看了眼一旁的汤药,觉得暂时是不需要了,便端着起身离开了。
他回到汇丹阁中,看着在炼丹炉前徘徊的孟无厌,道:“那条链子,你有猜到什么吗?”
孟无厌见他走进屋内,捋了捋胡须,双眼还是在打探那高大炼丹炉,道:“你猜到了什么?”
“白弛仙人。”
“我也这么觉得。”
“什么叫你也这么觉得,你个臭老头别围着我炼丹炉转悠了,快告诉我这个白弛仙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可药板着稚嫩的脸庞,微怒道。
“你就当真一点传言都没听到?”孟无厌满脸慈祥笑意走来,坐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瓶子闻了闻。
花可药夺回那瓶子,不耐烦道:“我当时闭关,什么也没听说。”
孟无厌“嘿嘿”一笑,身体一缩抱着手,缓缓道:“当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多少,只听说这个白弛仙人当年受重创,被一女子救下,与她相恋,生有一女,此女现下就在九天山,但不见她母亲和白弛仙人。”
“生有一女?那这白小雅?”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友想知道去九天山一趟不就好了。”
花可药看着面前这个老者,面上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看着自己,恨不得把手里的药瓶立即砸他脸上,里面最好装的是毒药水,愤愤道:“我能自己调查清楚,能东奔西跑会来问你?”
孟无厌狡黠一笑,抚爱的摸了摸花可药的头,道:“叫爷爷,我就告诉你。”
“我呸!老孟头你别得寸进尺,待我恢复,要你好看!”花可药一脸怒意,猛抓起孟无厌的手,从头上扒下,捏着不放,道:“都一把老骨头了,就别和年轻人瞎折腾了,老大爷。”
“哎呦,你这是不尊老!”孟无厌试图抽回手,奈何花可药捏的着实用力,又道:“行行行,告诉你,快放开,我这一把老骨头经不住你们年轻人折腾,行了吧。”
看对方妥协,花可药这才放开了他的手,道:“那么老大爷,咱们开始讲吧。”
“唉~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闹腾。”
孟无厌揉揉自己的手腕,抱怨着,斜眼一瞄却看到花可药正恶狠狠看着自己,咳嗽了两声,正经道:“说正事,这白弛仙人啊,当年下山之后的确受了重创,也得那女子相救,但不久之后他一家受到一批黑衣斗篷的人袭击,据说他当时是让母女两人先走,并且很有可能是将自己的仙石交付给了母女俩。”
“逃命的途中丫头应该是和母亲走散了,后来又遇到脱身的白弛仙人,之后丫头被他带到了九天山下,下山的弟子看见了便将她其救回。但那弟子说当时只看见了她,白弛并不在身旁,只有一封血书说明了她的身世,他之后估计是返回去寻妻子了。”
“后来丫头说当时母亲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九天山也曾派出人去找寻,但终究是没见着白弛仙人,索性就这么将此事了了。”孟无厌回忆着说完,看了眼花可药有何的反应。
“这么说,这白小雅或许就是那白弛仙人的小女儿?而当年他也的确将神石截获。”花可药道。
“八九不离十了,这神石被那珠子封印了些许灵力,所以难以被察觉,当时白弛返回应该是发现自己的仙石和神石不在丫头身上,也担心自己的妻女所以匆匆离去。”孟无厌道。
“他没了仙石,还能维持这么久的行动?”
“仙人嘛,我等可能还不懂吧,不是说那五神离了神石还大战了百余年,实力就不同啊。”孟无厌感叹道。
“先不说那链子上的珠子和石头或许就是白弛的仙石和他截获的神石,这白小雅若真是白弛的后人,看情况他夫人之后或许是遇到了其他变故,但链子未被抢去,说不定白弛当时找到了妻女,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花可药小大人模样皱着眉头思考,表情十分认真严肃。
“行了,再猜也才猜不到当时白弛是不是找到了她们,等之后将链子带去九天山就知道这白小雅到底是不是白弛的后人了。”孟无厌道。
“你要将链子带去九天山?”花可药一听他这话,立即质问道。
“多少年了,这九天山、魔界、各方人士都在寻散落的神石,若是被人知道神石就在云苍山,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孟无厌声音低沉,也严肃了几分。
“但你就这么把链子带走,白小雅怎么办,这终归是她的东西。”
孟无厌叹了口气,似乎也为这烦恼,道:“这丫头倔强的很,若是拿走了,肯定要跟我闹,带着她去九天山,离开她哥哥,估计闹得更凶。”他摇摇头,“小丫头伤心了,我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啊。”
“归还迟早的事情,让她知道自己身世也是迟早的事情,不如让她在云苍多呆几年之后再说,等她能明白其中利害,不用我们说,她自然也会去九天山的,况且我等也就是猜测这是神石,若我们不说他人又怎会知晓。”花可药起身踱步道身后的药柜前,翻找起了东西。
“老友啊,这回咱们可是想一块去了,所以我看她资质也是极佳,索性就收下教她些东西,以后这山啊也有人守着了。”他感叹。
“你别祸害人了,那山一守就是一辈子,人家一个姑娘长得水灵资质又好,你就这么把她毁那儿了,莫已不急我都跟你急。”
“嘿嘿,你跟我急什么,难不成你还看上这小丫头了?你都一把年纪了,别顶着张嫩脸就以为自己真是年轻人,不害臊。”他这话一说完,花可药就朝他丢了只鞋,正砸中他的脸,对他道:“你个老不死的,找抽啊,拿我寻开心!”
看去此刻花可药黑着张脸,额头青经暴跳,若是孟无厌再说一句惹他不快了,那另一只鞋他也准备丢出去。
玩笑归玩笑,孟无厌不至于真惹他撵自己出去,一整天也就待在这汇丹阁着跟他叙叙旧,时不时斗斗嘴。
说来两人这一番见解也比唐一渊与莫已说的可信、有理多了。
白日间叶时教授入门剑招,云若大展身手,晚间回去时唐一渊便去缠着云若了,没来找莫已絮叨,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几分。
他看着手上的伤,想起之后叶时说白小雅在汇丹阁养病,陷入沉思。
“莫、莫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莫已还在沉思,没注意到身旁多了个人,等那人叫自己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原来是那梅家的小师妹,他笑道:“多谢梅师妹关心,手已无大碍。”
这梅家小师妹还显得有几分羞涩,低着头,道:“那、那就好。”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觉得都有些尴尬,却又突然齐声道:“梅师妹你…”“莫师兄…”
这下更尴尬了,莫已挠了挠头,看着羞红了脸的梅家小师妹,不好意思道:“梅师妹你先说。”
她低着头,点了点,轻声道:“莫师兄你一个人回去吗?”
“嗯。”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嗯,可以的。”他说完后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女孩子松了口气,羞涩也去了几分,就这么跟在他身旁默默走着。
他少与同龄的女孩子接触,看着身旁的人,他显得格外不自在,又不知道该和她交谈什么才能缓和一下,他不似唐一渊一般的性格,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道:“梅师妹为何不与你兄长他们一同?”
“兄长他们有要事商量,我不方便一同。”她话中显然带着一丝郁闷。
他听唐一渊说过这梅家小师妹是庶出的,而他兄长是嫡出,便大概明白了些,道:“这样啊,夜路难走,师妹要小心些脚下,可要跟紧了。”
她听得莫已这么一说,心中一暖,不禁抬头看了看他,莫已也对着她温柔笑了笑,她不免心中一阵荡漾,又立即低下了头,笑意满满回答:“嗯,谢谢莫师兄。”
莫已长相算不上多俊朗,但眉清目秀,她此前心中又是一阵低落,莫已对着自己这么温柔一笑,她自然是心动了,一路上总是要时不时抬头看他,被发现又羞红了脸,着实可爱。
“小惠。”她心中正高兴,紧紧跟在莫已身旁,却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原来是她兄长梅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