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太医分别在内阁给赵嫣和耶律蝶看伤口,耶律蝶受的是内伤,右肩疼的动弹不得,赵嫣却躲过飞镖,但还是划伤一口子。
耶律蝶受了气,气哄哄地跑回驿馆。
这事惊动了仁宗和太后,太后是心疼的不得了,仁宗却道:“耶律兄妹是客,虽说那耶律蝶娇蛮任性,但展护卫此次出手也太重了些。”
展昭跪在堂下:“属下该死,属下一时收不回剑才伤了。”
一旁的赵德芳听闻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那样的形式若是别人说收不回剑本王倒是相信,但这句话从南侠展昭的口中说出来,在座的谁信。”
展昭不再说话,八王爷接着道:“我看皇上与其追究展护卫出手过重,还不如追究耶律兄妹说好的友好切磋却使出暗器伤了安阳。”
仁宗罢手:“他们毕竟是使者。”忽然问一旁的王延龄:“王延龄,你说呢?”
王延龄道:“老臣也觉得毕竟是来出使的使臣,安阳公主虽见血,但皇上,王爷心知肚明伤的更重的是辽国公主,她此次是和亲公主,终归是要入宫的人,安阳公主又是深明大义之人所以还是不追究了。”
虽然八王爷想为赵嫣讨回公道,但皇上既开了口他也不能再阻止。
……
展昭一身红衣立于院中,三月桃花开的正盛,花瓣随着微风簌簌飘落,赵嫣从房中跑出来,笑嘻嘻道:“展哥哥怎会想到削她发?”
展昭转过身,笑的如沐春风:“听闻辽国多数女子最钟爱的便是一头乌发,她既卑鄙使出暗器,那我削她一缕发也无可厚非。”
赵嫣想起当时她还未来得及闪躲,才想着会受耶律蝶一刀,不曾想展昭及时出现。
他好像总是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
收回思绪笑着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已经先回开封府了,我说的好东西就是那几坛千年杜康。”
指了指一旁桃花树下的几坛酒。
展昭蹙眉:“千年杜康?那么珍贵的酒怎么拿出来了?”
赵嫣走至酒坛面前,打开轻轻闻了闻:“哟平日里不喝酒,放这里也是浪费了,你们开封府人多,就给你们了。”
……
耶律蝶回到驿馆,重重推开搀扶着她的丫鬟:“滚开。”小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蜷缩至一旁。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耶律敬退开周围的侍卫丫鬟,怒道:“说了切磋,亏你也想的出来偷袭,简直丢人。”
耶律蝶被耶律敬责备,红着眼眶,但语气却是软了下来道:“王兄就知道帮着外人,你没看见我已经处于下风了吗?”
耶律敬被耶律蝶气的面色更惨白了几分,咳嗽了几下:“这样只会让这些送人觉得我们卑鄙,好了,你受了内伤,最近就别出驿馆,好好养伤。”
耶律蝶气还未消:“王兄,我不会放过那个侍卫的,竟敢对本公主出手那么狠。”
耶律敬忽然感觉胸口闷得慌,踉跄着坐到椅子上道:“你不放过他?他放过你就不错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你知道他是谁吗?”
耶律蝶摇头,耶律敬接着道:“他是展昭。”
耶律蝶一惊:“那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南侠展昭?”
耶律敬点点头:“他侠名远播,后来入了官府,跟了包大人,被大宋皇帝封了四品带刀护卫,封号御猫。你以为他那么好惹。”
耶律蝶更是怒道:“那我和赵嫣的事他插什么手,下手还那么狠。”
耶律敬会想起上午,摇摇头:“或许就以为是你俩打起来来了,出手阻止吧。总之,你少惹他。”
……
赵嫣最近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到了用膳换药的时辰才会出来,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就连白素也不例外,午膳的时候白素嘀咕道:“公主,你最近都在书房里做什么?你伤还没好,多注意休息才是。”
赵嫣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坐下一起吃啊。”
白素觉着公主笑得有点渗人,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
赵嫣好像心情很好,给白素夹了满满一碗肉:“白素,你都瘦了,多吃点。”
白素:“公主你怎么了?”
赵嫣笑道:“没怎么,一会去书房把我刚画的那幅画拿出来晒晒。”
白素去书房看到紫檀木大桌上的画,一瞧,一个红衣官服的男子站在桃花树下回眸一笑,花瓣还簌簌飘落,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白素啧啧称叹:“她说呢,公主自小就不大喜进书房,这几日把自己关在书房原来是画画啊,画的还是展大人。”
不过真的是画的好传神,展大人的俊逸,谦和都被画出来了。再看看周围,这竟是院中那棵桃花树。
画被小心翼翼抬了出去,赵嫣坐在秋千架上:“白素,我画的是不是很丑?”
白素挑眉:“拜托,公主,刚刚我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展大人站在那里呢。”顿了一会又道:“公主,你也真敢拿出来晒,宫里人多嘴杂,毕竟公主还是黄花大闺女,如此画了一幅男子的画像恐怕不妥。”
赵嫣刚准备开口,大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以为是哪个宫女如此冒冒失失,回眸一看,蹙眉,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