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赶到县衙的时候,包拯已经在开审宋世明了。
宋世明对于包拯给他联合江湖人绑架数十名少女,企图炼药;后又绑架安阳公主的罪证一概不认罪。包拯已经怒不可遏:“宋世明以上罪证足以定你虎头铡之罪,你认是不认?”
宋世明跪在堂下嚣张道:“包大人,本郡马再说一次那些少女并非本郡马绑架,是那江湖人无末抓的,至于绑架安阳公主,这样杀头大罪,包大人更是不要血口喷人。”
包拯见他抵赖,又问道:“那你为何出现在关押少女的观音庙?这作何解释?”
宋世明嗤声道:“本郡马只是恰巧路过,仅此而已。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包大人,你一个小小三品开封府府尹,管闲事管到常州,管到本郡马身上了吗?好大的胆子。”
开封府的个个为包大人感到愤愤不平,包拯用眼神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包拯又道:“那好,抛开这个案子不说,那圣上让你开仓振粮,为何迟迟不见汇报朝廷,正因如此,圣上才派本府钦差大臣前来监督。奈何本府初来此处听到的是百姓哀声遍野,朝廷给郡马爷的银两呢?米呢?”
宋世明一口噎住。正在此时,门口来报:“常州六王爷驾到。”众人一惊,宋世明更是得意地笑笑。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只能迎驾,只见六王爷一身蓝色金贵的装和白色正冠,被一群侍卫簇拥着进来。
包拯福身迎接:“臣包拯见过六王爷千岁,来人,看坐。”
赵啸也是个讲理的,也对包拯为人略有耳闻,但宋世明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的夫婿,问道:“包大人,匆匆赶来常州,今日又大张旗鼓地审了郡马,这郡马可是犯了什么错?”
宋世明这时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站起来,心里头正得意六王爷来得正是时候,看这包黑子怎么治他罪。
包拯也毫不客气地把那些罪证一件一件道来,赵啸震惊无比,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瘫坐在椅子上。
宋世明见状,便有些急了:“岳父,小婿…”
话未说完,包拯便重重拍了一下案板:“砰!宋世明,现在你还是嫌疑犯,这里乃是公堂,你给我跪下!”
“威~武”
宋世明被这阵势吓得跪倒下来。
赵啸却依旧不肯相信他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女婿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包拯就传了余翠儿余梅儿姐妹,还有小芸母女俩,还有那些受害的齐聚公堂,数落着宋世明犯下的大罪。
最后还是王朝押着冯氏米坊的冯六来指认宋世明借机哄抬米价,趁机抓少女的事情抖露出来…
赵啸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包拯毫不客气让人摘下宋世明的郡马服,宋世明哭喊着:“岳父救命……”
却被人拉下去暂押进牢笼,等抓到无末再龙头铡伺候…退堂了…
……………
驿站偏院,赵嫣刚刚醒来,就有丫头送来白粥,展昭接过白粥,示意众人下去。
舀起一口,道:“你以后切莫再冲动,万一有个好歹大家很担心。”
赵嫣坐起来,又是如昔日般悦耳的声音,低声问道:“大家?那…包括你吗?”
展昭有一瞬间愣住,继而点点头,赵嫣心中雀跃,抬眸看着展昭,却看到他脸上竟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一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还是展昭开口:“公主,您先喝了粥,然后我们尽快回京城,以后公主也还是别再出来冒险了,圣上和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
赵嫣瞬间就撅嘴,别过头:“不是让你别喊我公主吗?你…是不是还没想起我?”
展昭竟有些犹豫了,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才开口:“想起来了,十一年前,在登封县,嵩山脚下…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赵嫣露出满口大白牙,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展昭有些压抑的心情竟然也跟着好起来,也跟着笑起来。
展昭一身红色官服站在床边,赵嫣一身白衣坐在床边…
一抹斜阳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照射在两人身上,微风轻拂,岁月静好,只听赵嫣最后轻声道:“以后你喊我兰卿吧,只有师父这么喊我,以后多一个人喊我,好不好?”
久久,才听到展昭轻轻地说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