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与歌回程宅的时候被张管家告知程旻之已经出差去了。
大概半个月的样子。
温与歌虽然有很多想问的,可是面对程旻之半个月的出差也无可奈何。况且她总觉得,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这个偌大的宅邸,此刻除了仆人与侍从,就只剩温与歌还有一些夜巡的黑衣人。
“请问张叔,我的房间……怎么……成这样了?”
温与歌刚打开门,门内干净得有些让人奇怪的场景让温与歌立马叫住了一直候在旁边的管家张叔。
“我的行李……怎么不见了?”
温与歌指着原本应该一直放在床边的行李而此刻消失不见得地方,整个身子愣住。
张叔倒是一点也不大惊小怪,他儒雅一笑,“夫人的行李,先生已经搬到他房间了。”
温与歌顿住,“搬到他的房间?”
张叔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是的夫人,这边来。”
温与歌看着另一个方向的房间,脚步微停,就跟了上去。
十五分钟过后。
温与歌坐在这张深色大床上了无生气,她耷拉着看着一旁摊放着的协议,暴躁地抓了抓脑袋。
十五分钟前,温与歌进了这间房间,一分钟过后,温与歌给远在美国的程旻之打了个电话。
“你为什么把我的行李搬到你的卧室里?”
温与歌刀枪直入,也不拐弯子。
“让你提前适应。”
程旻之的声音低沉又性感,还带着笑意。末了,他加了一句:“两个月后,妻子应该履行她的义务,所以我这是提前让你适应以后的生活。”
温与歌听到这句话脸瞬间崩了,她有些生气,冷声道:“程先生不会是忘了,我们有签协议。”
程旻之听到温与歌略带怒气的声音,语气里依旧带着笑:“那么麻烦程太太打开床头柜的第二个屉子。”
听筒里一阵拉开柜子的声音以及纸张翻页的哗啦声,紧接着程旻之就听见温与歌咬牙切齿的声音:“程旻之你诓我!”
程旻之看着灯光照射的旧金山,他站在山腰别墅的阳台上,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我没诓你,签的时候你也没有什么意见。”
温与歌看着眼前两份形式一样可内容却一点也不一样的文件,心有些抖。
她当时本来就有些愧疚,毕竟这条约对于她来说可是利远远大于弊,而程旻之付出的远远比他得到的要多。
她有些心虚,也愧疚,所以签字的时候也没有看仔细,以至于签了两份合同她还不自知。
见那头沉默不语,程旻之开口了,“温与歌,我知道你知道的。”
温与歌听到对方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欲哭无泪地将手机甩在一边,有些想哭。
妈的!什么破事!
旧金山的春天有些凉意,尤其是要进入夏天的旧金山。
这个有着全世界高新技术聚集的硅谷的城市,此刻灯火通明,璀璨如光。
程旻之高挑颀长的身子就穿了一件深灰高龄针织毛衣,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额头的发被夜风吹乱。
“你没告诉她?”
突如其来的话让程旻之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程旻之顺着那只拿着咖啡杯的手臂往上看去,只见穆褚生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咖啡就这样看着自己。
程旻之接过咖啡,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没有。”
穆褚生听到这回答想了一会儿,倒是笑了起来,“也是,就连我和卢明川沈哲那两家伙当初都认不出你来,她那性子肯定也认不出来。”
可这次程旻之却是笃定地说:“她会知道的。她肯定知道的。”
远处高楼上的灯光忽闪忽闪的,程旻之抬头看过去,眼底的笑意明显。
她一定会知道的。
程宅程旻之卧房的大床上,温与歌睡得战战兢兢的。她一直扒着床沿不敢往床中央而去,导致现在凌晨两点三十四,温与歌还是没有睡着。
翻来覆去,温与歌最终还是坐起了身。她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环在胸前,脸一直皱着眉。
过了几秒,温与歌换了个姿势。她看着那一直紧闭的衣帽间,想起那日订婚宴上那股海蓝清新的香味。
温与歌掀开了被子,光着脚踩在这铺着柔软毛毯的地板上,抬脚就往衣帽间走去。
一个按钮将衣帽间打开,柜子自动往两旁退去,中间留出一条道来,温与歌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
心下一动,温与歌走了进去。
衣帽间被打理得很整洁,西装衬衫手表领带,一切都井然有序。
温与歌慢慢地往里走去,却在某一间前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件精致的风衣,毛呢,有厚度。
就像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伸手将她裹在怀里的那种厚度。
温与歌刚想伸手去摸这件衣服,可却在中途顿在了那里。
她怕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她更怕……俞瑾真的消失了。
于是温与歌就一直这样站在衣帽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直到她的脚心有些微凉,温与歌才动了起来。
温与歌回到床上,她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室静谧,不安的梦魇一直缠绕着她。
第二天温与歌醒的时候,沈青如正巧打了电话过来。
“大鱼,路氏真的上钩了!!路氏集团发送了E-mail过来,他们说希望签你!!”
温与歌一下子被沈青如的电话打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语气带着没睡醒的嘶哑:“把E-mail转过来,我看看。”
没过一会儿,温与歌的邮箱信息就发出了“叮咚”的声音。
温与歌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她双手举着手机查看着邮件,头发柔软地贴在枕头上。
看着邮件里的合同,温与歌皱了眉。
“拖住他们,价太低。”
一首歌五万?这路疏影是不懂行情吗?还是故意压价。
这样想着,温与歌冷声对沈青如说道:“回路氏的邮件里尽量高冷,尽可能告诉他们价太低,这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