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四少赶到医院的时候,晨助理和公司的其他助理乱糟糟的都挤在走廊里,庄贝贝则一直在哭,看见四哥来了,立刻扑了上去。
庄四少抱着庄贝贝,问晨助理说:“怎么样了?大少呢?”
晨助理告诉说:“庄董还在急救,说是心脏有问题,还在联系大少,但是手机打不通。”
“派一个助理,到大少经常去的地方去找找看。”庄四少边安慰着怀里痛哭流涕的庄贝贝,边吩咐道。
晨助理应声,因为他也没了主意,也不能代替庄氏的人决定什么,而庄贝贝也一直只知道哭,现在庄四少来了,像是终于可以知道要做什么了,于是立刻安排了一个助理去找大少。
庄四少问说:“在哪里昏倒的?”
晨助理告诉说:“在财务室,庄董突然亲自去了财务室,但是让我们都等在外面,没多久,财务主管就跑出来,说庄董昏倒了。”
“惊动了公司里多少人?”四少又问。
“事情出在午餐时间,所以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晨助理说。
“是从前门还是后门离开的?”
“公司前门。”晨助理说着,顿时感觉有些失策,应该从公司后门悄悄离开就好了。
庄四少还在被庄贝贝抱着不肯撒手,他且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安安在公寓的时候就给拿走了。
所以庄四少直接拿起了庄贝贝攥在手里的她的手机,然后打给三哥,手机铃声却在身后响了起来。
庄贝贝看见三少来了,立刻又转移怀抱,往三哥的怀里扑了进去,再次的痛哭流涕。
庄三少奇怪的被拥抱着,问说:“庄老头怎么了?”
“正在急救。”四少告诉。
庄三少于是将庄贝贝从怀里拉开了,说:“你哭的这么惨,我还以为庄老头咽气了呢。”
庄四少先对三少说:“三哥,庄董是从公司前门离开的。”
庄三少皱着眉头看了看晨助理,像是责备,同时拿起的手机,打给了阿蜜。
“三少,出大事了,庄董昏倒了。”阿蜜接起电话,立刻告诉说:“晨助理刚打电话回来威胁我们,如果乱说话,就会被立刻开除。”
庄三少告诉说:“你把话传出去,就说是我说的,庄董吃饭噎到了,现在正在跟营养师聊养生呢。”
“收到。”阿蜜立刻去转达各秘书了。
庄三少挂断电话,训晨助理说:“你真的是跟在庄老头身边快十年了吗?看来庄老头应该经常昏倒,你才有机会练习应对紧急情况。”
晨助理被训得也十分心服口服,因为他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直接背着庄董从公司大厦的正门跑了出来。
庄四少却说:“股东们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还没开口说话,庄贝贝已经直接冲了进去。
“醒了吗?”庄四少问。
医生点头,说:“但是不能再受刺激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谢谢医生。”庄四少随即安排晨助理说:“去办理入院手续,备车,庄董可能需要先回一趟公司。”
晨助理此时无法思考什么,所以赶紧去办了。
庄三少在长椅里坐了下来,庄四少则正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公司股东们的质疑。
庄贝贝冲进急救室之后,跌跌撞撞,或许是因为高跟鞋的缘故,然后直接扑到了庄董的身边,哭着问:“爸,爸,你吓死我了,是不是活过来了,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也要死了,我可怎么办…”
庄董只是气若游丝的抬手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但是用尽全力的说了两个字:“四少…”
庄贝贝立刻暂停的眼泪,说:“要找我四哥吗,我四哥来了,就在外面。”
庄董虚弱的连点头都困难的样子,庄贝贝立刻转身又跑了出去。
急救室之外,庄四少等着的时候,对三少说:“三哥,手机用一下。”
庄三少却直接把四少的手机给了回来,说:“安安离开之前,把你的手机给我了,说是忘记还给你了。”
庄四少拿回了手机,然后直接拨通了安安的电话,对方也很快接了起来。
“对不起,四少,对不起…”寒冬宁却是一直在道歉。
“安安,”庄四少且看了看周围的助理们,神态自若的说着:“你去旅行,记得多拍点照片,我因为工作忙着,下次一定陪你一起去。”
“四少?”寒冬宁却已经哭的泪人一个,说:“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
“之后再通电话。”庄四少只说了这句。
因为挂断电话之前,寒冬宁也还是啜泣的声音,庄四少像是听不得安安掉眼泪,所以心里一阵酸涩。
庄三少刚想趁机问两句,庄贝贝忽然又跑了出来,直奔四少,说:“四哥,老爸找你。”
庄三少却直接拉住了四少,叮嘱说:“恻隐之心收敛着点,别被庄老头的扮可怜给骗了,你给我机灵着点。”
庄四少点头,才进去了急救室。
庄贝贝却哭的一塌糊涂,无助的坐下来,继续哭着。
庄三少坐在旁边,皱着眉头,说:“丫头,你干嘛呢,不是说醒了吗?”
“我很怕,三哥,我很怕。”庄贝贝只是不断重复哭诉着。
庄三少刚叮嘱了四少,但是此刻却也忍不住的恻隐之心,所以伸手过来,将庄贝贝揽入了怀中,暂且安慰了她的眼泪。
庄四少来到庄董身边,才多久没见,却看见忽然间苍老了许多的庄董,明显是一个老迈的人,还在插着氧气管,虚弱不堪的样子。
或许庄董在四少的眼中,从来没有倒下过,所以庄四少此时心里是震撼的,也是忐忑的。
“四少…”庄董的声音也忽然的满是沧桑。
庄四少在床边坐下来,且靠近了庄董,才问说:“爸,是不是公司有事?”
庄董却先说了另一件事:“安安是寒冬宁。”
庄四少刚刚才燃起的父子情分,瞬间归零,养子中,他是跟在庄董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也是最了解的一个,所以庄董绝对不会好心提醒四少,关于安安的身份。
庄董只会用寒冬宁这件事作为要挟,所以庄四少明白,他此刻只能顺从。
“安安是寒冬宁?”庄四少假装吃惊,但是随即却目光深沉说:“怪不得我总感觉她有些奇怪,爸,您想说什么?”
庄董看着四少的反应,只觉得四少也已经有所怀疑,而原本是不知情的,又或者是知情的,但是现在,对于庄氏来说,寒冬宁的事,是一个最好的把柄,但是也暂且无暇顾及她的事。
“回…公司。”庄董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庄四少点头,说:“车已经备好了,三哥跟公司同事说的是,爸午餐的时候噎到了,”说着已经开始扶着庄董坐起身来,“晨助理正在办理入院手续,从公司回来,就可以安心休养了。”
“好。”庄董像是十分放心的样子,因为有了寒冬宁作为要挟,不论四少是否介怀她的身份,庄董都感觉是可以以此控制住四少的。
庄四少扶着庄董起身,帮着重新穿起衣服,然后扶着庄董,边拿出手机,打给晨助理。
片刻,晨助理和几个助理进来了,且推了一个轮椅,又和庄四少一起,将庄董扶下了病床,用轮椅推了出去。
庄三少则已经带着庄贝贝先回家了,一路也叮嘱着她,不要乱哭乱闹,免得引得公司不安宁。
晨助理一直将庄董推到了车边,几个助理合力才将庄董挪进了车里。
庄四少叮嘱说:“今天过来的,都是董事长室的助理们,辛苦大家了。”
助理们明白四少的意思,会在公司里一致说词,只说是庄董不慎噎到了。
庄四少也上了车,坐在庄董身边,晨助理在前面副驾驶位,一起往公司回去。
庄董一路上几乎是靠在了四少的怀里,像是正在为之后的行走积攒力气。
几辆车回到公司大厦门厅前的时候,庄四少才为庄董取下了吸氧器,然后先行下车来,晨助理也已经下来了,打开了后车门。
前台阿蜜等人过来迎接,公司很多同事也有些焦灼的样子,像是要证实庄董噎到的传言,但是似乎都更惊喜又意外的看见了四少的身影。
庄董下车来,庄四少在背后悄然扶着,然后一起进来公司,以往走向电梯的这几十米,此刻却成为了最艰难的考验。
“董事长。”员工们相继问候,也都打量着庄董的脸色,只是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庄董为了显得脸色正常,且刻意在下车前,咬了咬嘴唇,所以此刻至少是唇色红润,只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打招呼,幸好原本也是一副冷脸状态,如果回应了员工的问候,才是奇怪。
庄四少让晨助理陪着庄董继续走向电梯,自己则转身走向了前台,跟同事们寒暄起来,微笑说:“好久不见了,大家都还好吗?”
片刻,所有的目光都被庄四少吸引走了,庄董进去电梯的时候,也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状态,晨助理挡在前面,后面的助理们一起伸手托住了庄董倾斜的身体重心。
看着电梯门已经关闭了,庄四少才说了一句:“庄董找我还有事,之后我们再聊。”
同事们你言我语的状态,看见四少,一如往昔的亲切。
阿蜜才说了一句:“四少快上去吧。你们,都赶紧散了吧,现在不是下午班时间吗!”
庄四少始终微笑着,才走向了另一部电梯,但是略等了片刻,阿蜜才跟进来。
电梯开始上行,庄四少才问了一句:“公司怎么了?”
“流言蜚语很多,总之不太好。”阿蜜是来送达各种小道消息的,也是庄四少眼下最需要的信息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