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身边没其他人吧？”晨助理又问了一句。
庄大少于是让秘书都出去，又关了门，说：“只有我一个人，说吧，又有什么事？”
“听说寒氏那些叔伯要搬迁，庄董让我今天去找对面楼的房东，说一定要租下寒氏大厦。”晨助理汇报道。
“庄氏已经有自己的大厦了，还租寒氏剩下的那个壳做什么？”庄大少觉得头疼，因为钱而头疼，说：“账上的钱够吗？”
“如果按照庄氏大厦的租金，勉强够支付，但是我现在还没约房东，不知道寒氏大厦的租金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这么多年面对面，你都不知道寒氏大厦的租金是多少吗？”
“之前了解过，据说是一样的，但是庄董吩咐说不惜代价，我担心会被坐地起价。”
“老爷子太不明智了，什么叫不惜代价，做生意怎么能意气用事，”庄大少生气道，“他跟寒氏斗了二十多年了，现在连人家一个丢下的壳也不放过，行了，我知道了，钱方面我会想想办法，不能让庄董知道账面上的事，如果被他知道现在公司的钱连栋大厦都租不下来，我们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以收场的了，你忙完之后赶紧回来，门店的那些人该开除的开除，该整顿的整顿，要恢复营业有进账才行。”
“知道了，大少。”晨助理又告诉道：“寒氏的那些叔伯给他们的新公司起了个名字叫茗馨公司，就是辛茗馨的茗馨两个字，但是外界还不认这个名字，都称之为新寒氏或者是姜氏。”
“打跑了一个寒氏，又迎来了一个姜氏，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能垄断茶叶市场。再说这个姜氏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以后证实了这些小道消息，再汇报给我，难道要我自己来筛选哪些消息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吗？”庄大少心烦地嘟囔完，挂断了电话。
晨助理只好又打给了蓝颜。
“无所事事之后在做什么了？”晨助理挖苦道。
“在看电视剧，原来那么多好剧都没看过，我们错过的人生太多了。”蓝颜在电话里感慨道。
“你现在就要退休，开始享受人生了吗。”晨助理问上正题，说：“寒氏大厦的房东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也懒得再去打听，有你这个捷径嘛。”
“要房东的电话做什么？”晨助理故作惊讶问。
“庄董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说要租下寒氏大厦。”
“寒氏都不存在了，还较真呢？听说叔伯们正在忙着打包，准备搬迁呢，他们脚还没抬起来，庄董就忍不住了？真有意思，没了寒氏的一栋写字楼，跟其他写字楼有什么区别，租金好像不便宜，这也是叔伯们打算搬迁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负担太重，多少门店的利润才能够这整栋楼的租金。”
“前几年我好像听说，寒氏这栋楼跟庄氏这栋楼，租金差不多？”
“你也说是几年前了，总之是听说，寒氏还有的时候，也早就是叔伯们跟房东去联系了，寒冬静被罢权不是今天才发生的，她早就在寒氏失去签字权了。所以我们这些助理也跟着她倒霉，我也是几年前，还是小助理的时候，经手过房租的事，记得好像是按年签约，而且是必须先交未来三年的租金，所以每三年，到交租的时候，寒氏都如临大敌似得，总之负担不小。我找找还有那个房东的电话吗，都好几年了。”
晨助理听着，不由得叹气道：“公司是庄董的，他要租，我有什么办法。”
“哦，找到了，居然还没删，一直在手机里，联系方式发给你了。”蓝颜告诉道。
“好，知道了，等我有时间再见面。”
“每个月都要见一次，给你商场的薪水，你什么时候把车还给我，我等钱用？”
晨助理不等蓝颜说完，赶紧先挂断了电话。
接到晨助理电话的时候，蓝颜还没出门，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以前的书本再温习一下管理方面的知识。接完电话，他先下了楼，敲门进了寒冬静的书房间，现在也是她的办公室。
书房四面墙，四个门，一个通落地窗外的阳台，一个通隔壁卧室，一个通旁边茶厅，一个通外面的走廊楼梯。
寒冬静正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伞下坐着，身边依然一堆文件和资料。“还没出门，还是又回来了？”看见蓝颜进来，她问。
“上午让方心心先带节课，我一会儿就去。四少把商场闲置的一个会议室给我们培训用了，商场也有员工餐厅，都比较方便。”蓝颜说完，赶紧话入正题，汇报道：“晨助理刚来电话问我要寒氏大厦房东的联系方式，我已经把电话号码给他了，说是庄董要租寒氏大厦。”
“晨助理会不会正在发愁呢。”寒冬静说。
“听起来好像是在犯愁，不是很赞同庄董的做法。”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处处都需要钱。”寒冬静说着，又问：“都安排好了吗？”
“房东准备好了，提三倍的租金，不知道会不会吓退庄董？”
“庄董必定会不惜代价，等着收钱吧，你们的薪水有着落了。”寒冬静说笑道。
听着，蓝颜笑了笑，说：“叔伯们也正在准备搬迁，相中的是安氏斜对面的写字楼，也是我们买下的楼之一，租金怎么算？”蓝颜问。
“按正常租金收，”寒冬静想了想，说：“不要按年收了，按月吧，也不要收押金了，如果这样也觉得困难，一个季度之后再付房租也可以。”
蓝颜只是奇怪，说：“股份分好了吗？现在都在筹备搬家了，谁决定的呢？”
寒冬静也想过这件事，但是其他的事也多，所以只说道：“给他们点时间，就不要再替他们操心了。”
“好，知道了。我会安排个陌生人作为房东去跟叔伯们接触，再刻意拖延，多谈几次再签租赁协议，这样给他们优惠或者照顾，都说得过去，也不会引起怀疑。”蓝颜说。
“他们打算在新大厦挂新招牌吧。”寒冬静已经听说了公司改名的事情。
“应该是，寒氏的招牌也没摘，要我去把招牌摘回来吗？”
“不用，有人会给我们送回来，免费摘免费送，彼此欣然。”
“我最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你说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蓝颜奇怪道。
寒冬静听了，看了看蓝颜，解释道：“庄董一定很乐意当着媒体的面，亲自摘下寒氏的招牌，以对应外界的传闻，比如庄氏并购了寒氏之类的传闻。然后为了气我们，会派人把招牌给我们送回来，他高兴了，我们也省钱省力。”
“为什么会有寒氏被庄氏吞并了的传闻？”蓝颜不悦道，“难道就因为庄氏搬进了寒氏大厦，就表示寒氏被庄氏吞了？”
“不用不高兴，寒氏的招牌在心里，从大厦上摘下来的不过是一个牌子而已，庄董给送来，我还得在院子里给找个地方存放，如果不是以后用得着，或许可以考虑就此扔掉算了，免得占地方。庄董也让外界那么以为，所以才会租下寒氏大厦，才有租金给你们发薪水。”
“留着招牌，是以后会重新再建寒氏公司的意思吗？”
“茶叶行业暂且不再涉足了，其他行业倒是可以考虑。寒氏的茶方，叔伯们究竟是打算留下还是都不要？之前说不要，现在又犹豫。”
“听说是都不要，跟公司名字和大厦同样的理由，说是客户还是会认为是寒氏茶叶，所以味道上也要有改变，估计会重新准备属于新公司自己的茶方，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只是门店没办法大批转移，还是开在庄氏正对面，估计账上的钱搬迁又买新茶方之后也捉襟见肘了。所以也在考虑成本吧。”
寒冬静听着，却在想关于姜氏的那个传言，若说姜氏，寒氏中也只有姜伯姓姜，而且是茶行业的知名人士，只是这条传闻，还是有些匪夷所思，除非，另有隐情。想到这里，寒冬静不禁略略叹气，希望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蓝颜走后，寒冬静给父母打了电话。
“你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跟四少说？”寒母第一句话总是关于寒冬宁的。
“她正在准备了。”寒冬静说。
寒父问：“他们把公司改成什么名字了？”
“‘茗馨公司’，辛茗馨的茗馨。”寒冬静告诉道。
“这算什么意思，是辛氏茶园入股了，还是想借辛氏的名号站稳脚跟？”寒父奇怪道。
“新公司挂牌营业之后，辛氏茶园如果没有任何回应，可以确认是入股了。”寒冬静又说：“刚得到消息，这次应该可以确定了，叔伯们不用寒氏茶方，理由和不用寒氏招牌和寒氏大厦一样，所以新公司的新茶方，来自辛氏茶园也就说得通了，消费者也会比较信赖辛氏这个老牌子。”
“会不会辛氏这块招牌已经被大多数人忘记了？”寒父担心道：“这几个老家伙，不用寒氏招牌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搬迁公司，搬迁不花钱吗，去租新的写字楼不花钱吗，现在又弃用寒氏茶方，难道辛茗馨是用茶方入了股？这么多个持股人难道也都愿意各自拿出一些股份来，转给辛茗馨？所以庄氏的股东才会越来越多，新公司资金不足的时候，也会走上不断融资这条路，到时候股东的人数更会增加。至于股份，最后究竟是怎么分的？”
“不知道。”寒冬静说。
寒父却只是叹息了一声，没再多问股份的事。
寒母不悦道：“也许他们手里有钱，以前这几十年，我们从来没管过账面上的事，他们一定是留足了备用资金，否则也不会把东家给踢出局了，我还是觉得我们寒家这次只剩下窝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