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黄皮子会迷惑人,这事儿很多当地的村民都知道。老太太说她闺女被黄皮子迷住了,可眼下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守在窗户上,帮着挡一阵子。
起初的时候,前几天黄皮子还有来,后来见老太太守着,黄皮子也不敢来了。
老太太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可让老太太傻眼的是,自己的闺女变了,变的跟个傻子一样,每天一个人在屋子里嘻嘻哈哈的,好像是人跟谁说话。
每回老太太进去,屋子里都空荡荡的,那闺女一个人对着窗户,自言自语的很是吓人。
为了这件事儿,老太太可是愁的不了。
后面,也不知打在哪儿听说,镇子上有个会跳大神的,老太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就把人请了回来。
那跳大神的年纪比老太太还大,足有六十七八岁了,在老太太家里跳大神,请仙家上身,好一阵忙活。
忙活完,也不知那跳大神的是真是假,跳完就信口胡诌说:“哎呀,你请了神,天天拜,天天祷告,黄仙看上你闺女了,你就赶紧准备婚事吧,再拖着,对你们家也不好。”
这老太太本身就六神无主,听那跳大神的这么一说,也就信了。赶紧就在家里给闺女准备出嫁的东西。几天后,老太太在自个家放了鞭炮,让闺女穿上大红喜袍,算是完了婚。
但自打这完婚后,老太太的闺女那是更傻了,以前还会出门走走,现在几乎是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所以老太太是为这事儿发愁。
老太太说完心事儿,老铁的嘴快,秃噜道:“大娘,那你也信,我看那跳大神的十有八九是骗你的,你不如赶紧把闺女送到医院看看,没准还就好了!”
我白了一眼老铁,心里有些郁闷,你说你丫的嘴咋就秃噜那么快!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回到老铁的话,只是说道:“我们家也没多的房间了,你们俩不嫌弃就睡灶房吧!”说完,老太太叹着气走了。
“谢谢你啊,大娘!”老铁向老太太道了一声谢。
“我说老铁,你嘴咋就那么欠?你说你秃噜那么快干嘛?”老太太走后,我生气的冲着老铁说道。
老铁这人是个厚脸皮,天生就是个干摄像的料,还没有他不敢拍的。
老铁抽出烟递给了我一只,不屑的说道:“切,大娘说那黄仙,你还真信那?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跳大神的信口胡诌的。”
我叹了口气,点着烟说道:“唉,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铁琢磨道:“不对啊,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学新闻学的,咋还能信这个?这不科学!”
我没搭理老铁,提着包走进了灶房里。灶房里由于刚生过火,还有些余温。灶台旁边就是一堆枯草。我放下包,就躺在了一边的枯草堆上。
夜里的时候,也不知道老铁不声不响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睡在我的旁边,还打着呼噜。
我被老铁的呼噜声,搅和的睡不着觉。于是便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在想着,明天到底该怎么暗访,这个行贿选举村官的事件。
正当我想事情,想的入神时,忽然老铁不知啥时候坐了起来,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了地上。
这丫还骑在了我的身上,压的我是动弹不得,而且呼吸也越来越紧促。
我嘴里呜呜的喊着老铁的名字,可老铁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机械的对我做出那些攻击的行为。
眼看着我的呼吸越来越难,挣扎也越来越吃力,而老铁这丫的,还一直没有醒过来。我的手渐渐的没有了力气,在枯草中抓来抓去,忽然抓到一根铁钩,那铁钩是一根钢筋打弯的,有些尖,一般是用来挑灶台里的柴火的。我抓起铁钩,一下子就冲着老铁的屁股甩了过去,那铁钩正好一下子扎到了老铁的屁股。
老铁顿时嗷嗷叫了一声,醒了过来,看到把我压在身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脸还红了,说道:“你丫的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人!这是误会,误会,指定是梦游了!”
我知道老铁想说的是GAY,我一把推开老铁,骂道:“你大爷的,你差点掐死我。老子跟你有仇啊!”
老铁不明所以的挠着头,愣愣的看着我,向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老铁听完目瞪口呆的,把我拉到了院子里,抽起了烟。那会儿,天都已经快亮了。
“听你这么说,我看咱俩十有八九是撞邪了!”老铁抽着烟说道。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们怎么会平白无故撞邪那!我说道:“别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我觉的有些不对劲。你发现了吗?”
老铁扭头向后看了看,说道:“这家三间瓦房,老头老太太住一间,闺女住一间,中间客厅是一间,这能有啥问题的?”
我白了一眼老铁,说道:“亏你丫的还是个做新闻的,你连这里最大的问题都没发现吗?”我这么一说,老铁顿时浑身一阵寒意。
老铁身子一哆嗦,抓着我的衣服,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你大爷的,你可别吓我!到底哪里有问题?”
我低着头,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吓唬老铁说道:“这家里,一直都只有一个老太太屋子里亮灯,老头那,闺女那?为什么连一句咳嗽都听不到?”我说道这里,一把抓住了老铁,小声笑着说道:“因为那老太太是鬼!”
老铁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吓的哇的一下尖叫,坐在了地上。
我得意的望着老铁,总算报了晚上那一仇。
老铁坐在地上,牙关直打颤,小声说道:“你大爷的,你吓我这事儿没关系,但是你发现了没?我夜里怎么会突然压在你身上,还差点掐死你?”
老铁一说,我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问道:“你丫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老铁神色异常的望了望我,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跟做贼似的,说道:“难道你夜里没闻到什么味道?”
我一愣,说道:“什么味道?难不成是你小子尿裤子了?”
老铁摇摇头,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难道你没闻到一股子骚味吗?”
惊老铁这么一说,我赶紧向四处嗅了嗅,说道:“还真是有点骚味。不会是尿骚味吧?”
老铁打了个响指说道:“答对了,你没觉的这古装骚味很奇怪吗?”
我愣了愣,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一股骚味吗!没准是厕所里的味道。”我白了一眼老铁,有些不屑。
老铁冲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啊,难道没闻出来,这是黄鼠狼身上的骚味?”
我愣住了,脑海里顿时一片混乱,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撞上黄皮子了,就是黄皮子迷惑的你?”
老铁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的。黄二仙可是不会干这种事。只有那些有一丁点道行的黄皮子出来捣的鬼。”
此时外面的天也已经大亮了,我们在院子里聊了后半夜,声音也不算小,老头老太太要是在的话,估计也能听到。可天大亮了,屋子里仍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跑了吧?”
老铁叹了口气,说道:“跑?你丫敢跑试试?我们这次回去不把新闻弄出来,主编不把你我整残废才怪。”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抽起了闷烟。外面越来越吵,村民也都陆续出来活动了,村子里的上空,饮烟袅袅升起。可奇怪的是,我和老铁待的这一家人,都七八点了,屋子里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家人还真是能睡!
就在我和老铁准备收拾东西,悄悄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老头急冲冲的推开木栅栏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老头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老铁回道:“大爷,我们是昨晚来借宿的。那个大娘请我们进来的。”
老头听了老铁的话,忽然愣住了,惊奇的望着老铁问道:“你说什么?”
老铁被吓了一跳,赶忙回道:“大爷,我们昨晚来的时候,有个大娘,是她好心请我们进来的。他们还没起来,我们准备现在就走,去村子里转一转。”
老铁的话说完,老头突然蹲下哭了起来。
我和老铁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傻了?不知道眼下这又是咋回事?还哭上了。整的好像我们欺负他似的。
我赶忙安慰道:“大爷,您别哭,有话咱好好说!”
老铁也附和道:“是啊,大爷,您可别哭,您这一哭,搞的我们好像欺负你似的。让人看见误会了多不好!”
老头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们,跟我进屋来!”
我和老铁都有些奇怪,就跟在老头的后面,走进了屋子里。只见堂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凳子。而东屋里,床铺整齐,根本没有一个人,西屋则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和老铁顿时傻了眼。屋子里的老太太不见了,就连老太太说的女儿房间,也是一间空屋子,里面还结满了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