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明月护法武功越来越高了,我下次找她切磋切磋……”握瑜说着,脸上竟带着丝丝兴奋。
若瑶听着身后姐妹俩的对话,并不做声,身边都是别人的耳目,她做什么都不方便,除了对付凌昀和慕容岚,她还得防着轩辕亦辰,那个不管怎么样都能将她的目的猜个八九不离十的男人,她的夫君。
那天之后,离风得知了她的处境,送来了年龄相仿的夜门弟子护卫她左右。在她心底,对于轩辕亦辰的期望也逐渐降到了冰点。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按照她的部署一步步走下去,可是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若有半点差池,不只是她,夜门的众人,都会万劫不复。
而此刻的宫里,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散场而偃旗息鼓,襄贵嫔不愿再呆在碧芷宫正殿的内室,非要回疏荷轩,明月只能听从安排,跟着襄贵嫔回去。
“明月,你老实跟我说,今日她准备的膳食,有没有问题?”陆香染扭头对明月说着,胸腔起伏不定,显然对太医的说辞一点也不信。
明月是听从离风的命令进宫接近襄贵嫔的,最初混进来,本只是扮作疏荷轩一个粗使丫头,却因为无意间透露自己粗通医术而被襄贵嫔提拔上来,做了贴身宫女。
?“小主,太医都说是因为香粉的问题,明月就算会医术,也不可能高明得过太医去……”陆香染的陪嫁丫鬟采薇开口。
“采薇姐姐说的没错,奴婢只是粗通医术,碰上些高明的法子,奴婢也看不出来。”明月低着头说着。
“她是殷家嫡女,又是相府亲信,身居高位,她要害我,怎么可能用那寻常的法子?若是人人都能看出来,那她也不必如此辛苦弄这么一出了。”陆香染眼中透着恨意。
?“小主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淑妃娘娘安排的?”采薇问道。
“这也不一定,不过近日宫中传言颇多,都说小主肚子里的孩子与淑妃娘娘命格相冲,所以淑妃娘娘连日来一直精神不振……”明月低头说着。
?“这就是她的好计策,先是放出对孩子不利的传言,随后又在她自己的地方动手,若我腹中孩子真出了事,嫌疑最大的便是她,可任凭谁也不会想着,她会笨到这般明目张胆地在她自己的地方动手,反而不会去怀疑她。”陆香染扯着自己手中的绢帕,恨恨的说着。
看着陆香染的神色,明月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这些都是凌若瑶教她的,有时候,并非一定要实实在在的证据才会让人信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攻心才是上策。
现在看来,凌若瑶的计策已经有了成效,陆香染已经成功把目光投向了殷淑妃,剩下的……就看谨妃怎么选择了。
紫烟宫里,谨妃满脸阴郁,口中咬牙切齿:“闹了半天,却原来是虚惊一场。”
?“娘娘何必动怒?这次是虚惊一场,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文琴奉了茶,意有所指地对谨妃说着。
“你有好主意?”谨妃抬眼,问着。
谨妃看着眼前的婢女文琴,据说是哥哥的师妹,武功一般,智谋却是一流,原是哥哥体恤她在深宫,特意送过来帮她的,否则,这文琴当随哥哥一道上了战场,助他退敌。
“如今的后宫,是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平分秋色,淑妃娘娘有相府的支持,登上凤座胜算较大,可娘娘也并非全无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一个人的态度。”文琴说着。
“你是说,皇上?”谨妃若有所思。
“相信娘娘已经看出来了,历代皇上怕外戚专权,才设计除了当初的段家,却不曾想竟让凌家独大,皇上和丞相之间早已有了嫌隙,又怎么会顺遂丞相的安排,让淑妃未来成为皇后?所以这个时候,娘娘若能与皇上连成一线,那么,又何愁皇上的心不向着娘娘呢?”文琴再次开口。
“说的容易,皇上那人,我还能不了解?先皇后那样才华品貌样样出众的人,用了几年时间,为他付出了一切,他一句话,说杀了便是杀了,丝毫不留余地。哼,我?我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价值?”谨妃冷哼一声,神色莫名。
“所以,娘娘现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做两件事。”文琴想了想,这才开口。
“愿闻其详。”谨妃看着文琴,眼中带着一丝急切。
?“第一,让皇上与皇后离心,然皇后与皇上终究是夫妻,并不容易,所以,先从淑妃下手,只要先让淑妃失了圣心,再谋后事。”文琴说道。
“那么第二件事呢?”
?“第二,便是为皇上寻找对付丞相的助力,此人与其说是皇上的助力,不如说是娘娘的助力。她必须有能力,有手段,而且……能控制。”
“放眼后宫,能称得上助力之人,不是已经投靠本宫,便是去了殷淑妃那处,有皇后在上头压着,本宫又能如何?”谨妃皱眉。
“娘娘忽略了两个人。一个是肃妃,但她是元老之女,身家背景并不比任何人差,为人清冷孤傲,不宜结盟,所以另一个人才是最合适的,她便是先皇后的婢女,叶夕。”文琴的口中吐出最后两个字。
“她?”顾嫚如猛地一惊,而后恍然大悟。
从前便听说叶夕名义上是先皇后的贴身婢女,其实算得上是她们家的第二个女儿,自小和先皇后一起学习文治武功,若有个好的出身,未必不是第二个先皇后。
虽然现在叶夕武功被废,而人又在宫里沦为最下等的奴婢,可这不正是她最想要的吗?这样的人,才最好控制,此刻给了她恩惠,她才能感恩戴德。
更何况,对叶夕的能力最了解的人,除了已经死去的先皇后,自然要数当今圣上,或许……皇上只是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
?“早先听哥哥说文姑娘智计无双,本宫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若文姑娘是男儿身,也必定是那将相之才。”谨妃已然想明白过来,便毫不犹豫地称赞。
“娘娘谬赞了,叫奴婢名字便可,在这宫中,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为上。”文琴笑着,低头行礼,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