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没说错吧。”
傅薄依看了一眼傅果果,又看看闻玖月,那眼神就像再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我儿子傅果果,今天八岁了。”
傅薄依看着女孩子,眼眸流转,看着女孩子热切的目光仿佛女孩子是一根骨头,而她自己就是一条狗的,满脸都是垂涎。
“闻玖月,今年九月九岁。”闻玖月垂下眼帘,悠悠的说。
傅薄依挑眉,心里差异,越来她还比自己儿子大一岁啊。
“你家里人呢?”傅果果看着闻玖月,试探的说,“需要我们帮你联系吗?”
“不用了。”闻玖月的眼眸立刻红了起来,看着傅果果,拼命的掩饰自己想要哭的冲动,甚至抬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哽咽的说,“他们不在了,不在了。”
“不在了?”傅薄依惊呼,疑惑的问,“怎么了?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人吗?”
“没有了。”闻玖月摇摇头,忍住了巨大的悲伤,看着傅薄依,哽咽的说,“他们都在车祸中去世了。”
夜魅爵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闻玖月,又看了看旁边的傅薄依,到了嘴边上的话又被咽回去了,心里微叹。
“那你现在……”傅薄依听闻,差异的看着闻玖月。
“我母亲让我去找她的好朋友。”闻玖月皱眉一笑,可是笑容却让傅薄依觉得异常的心酸,“他们没有孩子,而且也非常喜欢我。”
“是吗?”
傅薄依半信半疑,闻玖月说的肯定不是真的,她猜的出来,但是到底多少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
突然,在寂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了肚子的叫声,随后,闻玖月一脸绯红,羞愧的看着她们。
“这是粥。”傅果果提过夜魅爵买的粥,抬手指向夜魅爵,“这是他买的。”
闻玖月羞愧,脸色绯红,看着傅果果有些不好意思。
傅薄依看着闻玖月的动作,眼睛里全是喜爱,从闻玖月吃饭的一举一动就可以发现她曾经的家教很好,即使是非常饿了,但是她吃的却非常优雅。
“宝贝儿!”傅薄依看着傅果果,脸色有些犹豫,对傅果果说,“出来一下,妈咪和你商量个事儿。”
傅果果挑眉,疑惑的看着傅薄依,随即放下了手中苹果,回头又看了一眼闻玖月。
“宝贝儿你看现在……”傅薄依和傅果果走到医院的走廊上,此时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脸色犹豫。
“我和夜叔叔都需要去上班,你看现在我们都要迟到了。”傅薄依看了一眼时间,目光又落在了病床上的闻玖月身上,略带怜惜的说,“现在人家刚刚失去亲人,身边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但是现在我们都有事,所以也就不能留下来陪她,你看她一个人在医院的,如果要喝水了都是一个问题。”
傅薄依看着傅果果,神色为难,犹豫的说:“妈咪知道宝贝儿是最有爱心的,所以宝贝能先在医院照顾她吗?等妈咪下班之后,又或者是找到她的亲人了,我们就不用来了,好吗?”
“可是……”傅果果听到傅薄依的话,神情有些犹豫,眉头皱着,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尖。
傅果果不想一个人留下,但是如果他也离开,那么这里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而且……看上去,妈咪也很喜欢她,拒绝吗?……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如果口渴了呢?肚子饿了呢?
“你看,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在医院的,身边都没有一个人疼的,她肯定伤心的,而且,人家刚刚失去父母,你就真的让别人一个人在这里吗?”傅薄依看出了傅果果的犹豫,继续下猛药,“你不愿意也可以的,我把你先送回去,然后再去上班,但是……下班的话可能就没那么早了,估计都要到六七点才能来。”
“这么晚啊!”傅果果惊讶,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狠了,仿佛是下定决心,“好吧,我留在这里。”
傅果果纠结了很长时间,听到傅薄依的话,心思百转,最后才下定决心同意留下来,但是在最后还是叮嘱傅薄依,一定要早点下班然后来接他。
甚至在傅薄依离开医院的时候,傅果果破天荒的和颜悦色的对夜魅爵也说了一次,让他早点下班,而且态度良好,傅果果的良好态度让夜魅爵受宠若惊。
“我先送你去上班吧。”夜魅爵想了一会儿,这个点已经很晚了,自己去也没用,他就去儿童杂志社转悠一圈,然后和傅薄依吃一个中饭,在晃悠到下午在一起离开去接傅果果。
夜魅爵想,这还是傅果果第一次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好呢?怎么能辜负呢?
“为什么把傅果果一个人留在医院?”
夜魅爵颇为好奇,两个小孩,而且其中一个肯定是有故事的,他不会忘记,当傅薄依提起家人时,女孩子眼中的隐忍和恨意,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傅薄依欣慰的一笑,仿佛是身在沙漠处在了最绝望的时刻看见了绿洲和水源。
“为什么……”
夜魅爵皱眉,他虽然接触的孩子少,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都是喜欢玩闹的,而傅果果却没有,他只要有时间就一个人躲在实验室里。就是不在实验室,他也是一个人安静的在一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宠傅果果?”傅薄依回过头,笑的有些苦涩,她的眼睛是看着夜魅爵,可是又仿佛是通过看夜魅爵什么,原本灿烂宛若星辰的眼眸在此时却暗淡无光。
“你不是好奇我在M国的日子吗?”
傅薄依看着夜魅爵,既然夜魅爵想要知道,她不介意再一次揭开自己的伤疤。
傅果果的病,永远都是她心口上的一道伤疤,虽然过去了傅果果也好了起来,可是,曾经的伤疤却留下了痕迹,即使时间过去了只落在了淡淡的伤痕,可是,它却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