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日之中,龙敦三人就在燕京的各个茶楼酒肆之中闲坐,听听那些闲游子弟的闲侃、瞎聊。
到了任何一城、一地,只要细心听听茶楼酒肆的闲侃,那也是可以得到真实的许多民情民意的。
龙敦三人在一家最热闹的茶楼,兰玉点了最豪华的一桌茶水、果品,三人就在临街的窗边闲坐下来。
不一会,隔壁就来了一伙浮游、闲坐的家伙,坐下不久,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别看赵猛父子兵权在握,迟早是要大祸临头的。”
另一人道:“此话怎讲呢?赵猛父子在我们大燕国,贵为皇叔之尊,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更有兵权在握,谁敢动他分毫呢?”
那人喝了一口茶,阴阳怪气地说道:“怪就怪,他赵猛也姓赵啊!皇帝的宝座,那诱人的位子,赵心坐得,赵猛怎么就坐不得呢?”
另一人说道:“他要想做,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将来呢?”
那人又道:“我这么想,你这么想,可是赵心指不定怎么想呢?‘忠心忠心’,心在肚子里,有谁看见它是红是黑呢?人人都说赵猛父子忠心耿耿,但是赵心他信么?恐怕是不信吧?这赵心,可再也不是那两三岁的娃娃了,他也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他也觉得赵猛父子靠不住,已经开始重用他的外戚们,太师爷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吵着要分走赵猛的兵权呢!特别是那禁宫的把守之权,现在可是已经在国舅骆骏手中了。你们想呀,如果不是赵心首肯,赵猛父子会甘心吗?接下来嘛,那就是外城、九门的防务了。从里到外。步步为营,逐步控制,你们说,这样下去,赵猛父子若不大祸临头,那才没道理呢?”
其中一人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哼!骆骏算个什么球东西?论武艺,他比不上赵猛父子,论谋略、论用兵,他连给赵猛父子两提鞋得资格都没有,他完全就是靠着裙带关系才得到那个职位的,你看他,论文不知诗词歌赋、辅政治国,论武不知刀枪剑戟、排兵布阵的那副无能样,要说这些,那也就罢了,他还是一个刚愎自用、贪得无厌的家伙,从来听不得半句违逆的言语,别人的建议,无论好坏,他是一概的听不进去的,你们说,这样一个刚愎无能、没头没脑的家伙,能不能跟赵猛父子叫板呢?”
另一人道:“况且,赵猛父子有几十万兵马在手呢,现在又在招兵买马,延揽豪杰之士,你说他们会有危险?鬼才信呢!你们也不想一想,当年那宇文虎威何其的权势熏天,何等的飞扬跋扈,还是斗不过装病赖床的赵猛。”
有一人说道:“当年不就是姬用、成得律手握地方重兵才将偌大一个大燕国一分为三的吗?还都自称了皇帝。你看他们哪个不是因为手握重兵才发的家吗?对于皇帝来说,最大的威胁可不一定是虎视眈眈的敌国,而是手握重兵的功臣、猛将。现在,你们看看吧,赵心在不动声色地削夺赵猛父子的兵权呢!你们等着吧,不出五年,燕国必乱,还是早做准备吧!”
龙敦轻轻的说道:“这些市井之徒的只言片语、胡吹乱侃之中也是可以了解一些民心民意的,虽然,他们的言语之中,也可能会有一些夸大及不实之处,可是,去伪存真之后,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