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吃食、用度是不愁的,于路射杀几头虎、豹,肉食有了,将余下的卖些与富户、村民,银子也就有了。
过县镇的时候,再将兽皮换些银两使用。有时候在县镇上,还有一些泼皮无赖想打他身上兽皮的主意,企图伸手抢夺。
龙敦也不耐烦跟他们认真,轻轻一拨,就让泼皮无赖们跌出数十步,但又不伤到他们。泼皮们占不得上风,讨不了便宜,也只好知难而退,他们自然也应该知道,能够猎杀虎、豹、熊、狼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龙敦一路上,虽没有饱暖的困扰,倒是多了对父母、妻子的思念和牵挂,不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女情长、思乡之情并不能左右他的行动。他每到一地,都很注意当地的风俗、民情、物产丰饶程度、财富的集中程度,注意山险要道、树林疏密,水流的缓急和流向、河道的宽窄、深浅,注意何处可以凭险据守,何处可以暗伏奇兵,何处可以屯兵、集粮,等等都一一用密文记下来。再用以对比参详所习兵法,心中也一边开始做了一些筹划。在较大的城镇,还着重了解,哪些豪强集财多、集粮多,哪些豪强造福地方,哪些豪强戕害百姓等等,也一一记录下来。到达险关要隘附近时,则停住数日,了解驻守将领的用兵习惯、个人偏好,了解守将是贪财还是好色,是怯弱还是刚强,是恃勇还是善谋,一切所长所短等等,也都一一记录下来。
由于龙敦谨言慎行,又善于模仿当地口音,倒是没有遇上什么大的麻烦。
不久,龙敦就到了举州地界。
这举州居于西秦国南北交通要隘,直接衔接着从南面运往祺凤城的物资要道,也是西秦国的枢纽要害,可姬用似乎没有注意到它的战略地位和战略价值,只命钟全驻留了兵马十余万。
龙敦得到了狄武老先生的倾心教授,一眼就看出了举州的战略价值,于是,决心要认真详细地考察一番。
龙敦放慢节奏,着意打听,常常流连于市井、酒肆和人员来往比较复杂的场所。
这一日,龙敦正在一家酒肆中大吃酒饭,他听得过路的客商在店中闲侃,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听说虎踞山上有一名英雄好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枪法真是了得,原先的大寨主鲁黑达几年前,将他迎接上山,又主动让贤于他,奉他做了虎踞山的大寨主呢!”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了,此人颇有些来头呢!听说他原本是秦国一员猛将,是号称‘秦国三将’的其中之一,只因他不服殷开的收伏,而且他家祖传的宅子又被殷开给看中了,后来,被那殷开老儿设局谋害,全家百余口皆被殷开所杀,他们父子俩经过属将们拼死相助,才侥幸逃脱,路过虎踞山的时候,被虎踞山的大寨主鲁黑达接上山,还让贤与他呢。”
又一人说道:“现今的虎踞山,那真是兵强马壮,寨中有勇将,有粮草,有兵众,远近官军都不敢正眼相看呢。自从这大寨主上山之后,一改以前逢人必抢的恶劣习气,现在他们是专抢那些贪官污吏、豪强富户,对于的一般客商,他们非但不抢,而且还加以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