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敦赤身下水,船工老大慌忙叫道:“客官快快上来!可不能下水,下面可是有许多猪婆龙的。他们咬人,吃人的。”
龙敦探头问道:“那什么龙?”
船工大声叫道:“猪婆龙,就是鳄鱼。公子还不快快上来!”
正说话间,水面突起波纹,似乎有许多东西向龙敦游了过来,龙敦也感觉到了水下的变化,这时,一条鳄鱼张嘴就咬向龙敦大腿,龙敦急忙转身,右手运劲,挥掌劈向鳄鱼,鳄鱼自仗皮甲浑厚,也不躲闪,径直撞了过来,龙敦掌力浑厚,‘啪’的一掌,将鳄鱼脑袋震得稀烂,鳄鱼立时翻过肚皮,直挺挺的浮在了江面之上,其它鳄鱼立刻急速游了过来,啃食那死去的鳄鱼尸体,龙敦也不好再逞强,探手向船,示意拉他上船。船工忙将龙敦拉上小船,兰玉和武信都被吓得不轻,龙敦倒也不以为意。
待大船又向上走了一段,不见鳄鱼影子了,龙敦又一纵身,跃入水中去了,他要将水流急缓,河道深浅,有无暗礁等等情况探看一遍,船工见龙敦不听劝告,也就只好由得他了,晚间,龙敦将探查到水情变化、河流深浅等等细节,一一记录在了密文之中。
对水道勘察数日之后,三人回到山中,寻了马匹,又一路向前,尽拣那些人少荒僻之处行走,一者、减小与官兵接触的机会;二者、可以探看进行奇兵突袭的路线。这楚地确实是绝好战场,沿路三人又探看了许多,至于何处可以设伏,何处可以屯兵集粮,何处可以据隘坚守,何处则不可擅入,等等具有军事价值的情报都一一记录了。
在险关要隘之处还特意寻找可以偷袭的小路或者暗道。
将领、士卒可以随时调换,但是,一个地方的地势山形是不会发生什么太大变化的。
龙敦还特意探看了几处重要的水道,记录下这些水道在洪水涨落时的深浅、宽窄变化。
武信、兰玉有些不解,问道:“探看险关要隘等地形我们是理解的,这探看洪水涨落,河道变化,我们就有些不理解了,可否指导一下?”
龙敦笑道:“两军相争以战胜攻取,尽力杀伤对手为首要目的,山形、地貌、天候、物象,谁、火、雾、雪等等皆可为兵战之助,一般将领只能见到和利用有形之兵,而不能看到和利用无形之兵。大战之时,风雪、水火皆可为杀人利器,并不单单只有刀、枪、剑、戟等才有杀敌之效。有些地形,在无雨之时是干燥的,一旦有雨,周边水流就会汇集而来,若将领不识其中奥妙,在这种地形上屯兵扎营,不就有水患之灾了?再有些河段,干旱之时,水浅流缓,若被敌军在上游截住水流,待两军大战正酣时,突然放水,一者可以将敌军一截两段,厉害的可以将河中士卒尽数冲走。到那种时候,已经渡河的得不到支援,必然孤立难支,河中正在渡河的又被水流卷走,未渡河的又无法形成有效支援,遇此形势,大军必败无疑。我们对山势、河流的变化了解透彻一些,就可以利用和造就于敌方不利的形势,确保己方不会陷入不利的形势,这就是知天知地的重要性。”
两人听罢,连连点头称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