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启军家中,我跟他推杯换盏,不得不说,张新月的手艺还真不是张启军吹嘘的。
她没有做很多菜,三个人差不多刚好够吃,但是每个菜的分量都很足,色香味俱全,没得说的。
张启军似乎被我说得开了窍,以前在工作期间从不喝酒的他,这次竟然拿出来两瓶酒,都是正宗的红星二锅头。
我们俩用那种专门喝白酒的小杯,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浑身火热,头脑发晕,急忙悄悄用阴力稍稍驱散酒气,这才能够继续。
而反观张启军,他却像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脸都不红,眼神也依旧清晰,一点儿也没有醉意。
最让我惊讶的还是张新月,她一个女子,竟然也跟我们一起喝酒,而且我们喝多少,她也喝多少。
而最让我受伤的是,她也没有要醉的感觉,原本白皙的脸蛋儿虽然稍微有些变红,但是她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一双黑色的眸子微微发亮,看得我心头微动。
昨天她送我出来的时候,我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最后只是说了两句告别的话,便灰溜溜地跑了,十分狼狈。
我承认,我的确有点儿怂,在美女面前不是特别敢说话,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缺点。
毕竟我不是种马,也不是那种一旦精虫上脑便无法控制自己的人。
当然,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很多时候才会觉得活得很累吧。
如果没那么多的顾忌,或许人会活得更逍遥自在吧。
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张新月那微醺的脸庞,我的内心情感剧烈波动。
有些想哭,有些想笑,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或许,这便是恋爱的感觉吧。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以前也经历过几次自以为的暗恋,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都不是真正的爱情。
就像我对生前的袁红梅,还有对李老师,甚至是隔壁班的那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女同学,都有过那种淡淡的情愫。
以前我以为那就是暗恋,就是产生爱情了,现在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爱情,而是荷尔蒙的冲动与迸发。
虽然现在我也不排除可能是荷尔蒙在作祟,但心里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不假。
一杯接着一杯,我不停地朝口中灌酒,甚至都不再管张启军。
张启军微微惊讶地看着我喝了好几杯酒之后才喊道:“喂,小明,干什么,你这样喝酒会喝坏的!
还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大孙女儿,不会是想借酒壮胆吧?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真喜欢我孙女儿,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她,但是如果你想什么歪主意,那我可饶不了你!”
张启军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也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张新月原本微红的脸蛋儿被张启军这么一说,瞬间变得通红。
毕竟她也是这么大的人儿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张启军说的歪主意是什么意思?
她嘟囔着道:“爷爷,你喝多了,净瞎说!”
张启军摆摆手道:“我没喝多,这小子喝多了,你可得小心点儿,爷爷我年老体迈的,说不定打不过他!”
“爷爷!”张新月急得直跺脚。
“张爷爷您说的哪里话,新月这么好的姑娘,我的确非常欣赏,但您要说我对新月有什么坏心思,那我可真得喊一声冤枉!”悄悄用阴力把酒气逼出去一些,头脑稍微清醒之后,我慢条斯理地道。
“你小子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告诉你,我也是过来人,你那点儿小眼神,我一看就明白,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张启军一副看透红尘万事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虽然难听,不过倒是好懂。
“爷爷!”张新月却是有些无法接受张启军的话,嗔怪道:“你说什么啊,我们在吃饭呢!”
“嘿!我们家大孙女做的饭菜好吃,我说几句话怎么了,就算不好听,也不会影响胃口啊,你说是不是啊,小明?”张启军看着我道。
见战火再次引到我身上,我笑着道:“新月姑娘做的饭菜当然非常可口,张爷爷您说的话也不难听,反而还蕴含着深刻的哲理,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哈哈,好,好,小伙子不错,我看你有前途!”一句话说得张启军心情大好,举起杯子又跟我连续喝了好几杯。
张新月撇撇嘴道:“就会拍马屁!”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们都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我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不过我也没有不高兴,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喝张启军喝酒。
张启军却瞪了张新月一眼,道:“新月,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小明他也是咱们家的客人,以后不许这样啊!”
“哦!”张新月低着头应了一声,悄悄吐了吐小香舌,看得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我赶紧替她解围,这个时候可是最好的机会,我笑着对张启军道:“张爷爷,您老可真严厉,新月也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的。
而且,说实话,虽然我刚认识你们不久,但我心里却有种认识你们已经很久了的感觉,所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要也罢。”
这句话倒没有说假,张启军平时看着挺严苛的,那都是他工作的原因导致他形成了这样的性格。
毕竟考古研究本就是一门非常严苛的学问,容不得半点儿错误。
若是他把一件文物的年代判断错了,那就很可能给别人或者他自己带来巨大的损失,既有金钱上的,也有名誉上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有这种严谨的态度,才在人老时也显得非常可爱。
这两天他对我基本上也是毫无保留,有什么发现也都会跟我说,所以从心底我也认可了这个年纪不算大的老头。
当然,认可他也并不代表什么都要听他的,该盗的墓还是得盗,该倒的斗,也还是要倒。
在我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终于把张启军喝得晕头转向,差点儿都找不着北。
张新月倒是没有一直跟我们一起喝,到最后她一个劲儿地阻止我们喝酒。
我本来心里还有些慌张,不过张启军却帮了我一个大忙,他可能是真的非常高兴,根本不管张新月的劝阻,一个劲儿地要和我继续喝。
我看他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直接举着酒杯倒在桌子上,任凭张新月怎么喊,我都没起来。
既然要装,那就得装得像。
之后我喝的那些酒,一点儿都没用阴力逼出来,所以这晕倒是真晕。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醉酒,想来应该也算是醉了,只不过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头又疼又晕,但我还知道自己要去跟姜子文他们会合。
从张启军家到京华城也不算近,好在我早就把京华城的位置发给了姜子文,还跟他说了那出水口的危险。
就算我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没办法到现场,他们也完全可以自己行动。
我想到现场去看看主要还是想学一学这方面的知识。
虽然这两天跟着张启军也知道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但他毕竟是个搞考古研究的,不是搞墓葬研究的,对下墓发掘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在行。
而且,真要说起来,张启军算是正规军,而姜子文他们则是野路子。
看起来好像正统的要更加权威一些,但是在倒斗这一行里面,很多真正的高手反而是藏在土夫子里面的,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在民间。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张启军吩咐张新月:“你把他弄到那个小屋里睡吧,将就一晚上,我也先回屋了,这桌子明天再清,今晚就别搞了,早些休息!”
“我扶你回屋,爷爷!”张新月这丫头倒是孝顺得很。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她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扶起来,把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别看她是个女孩儿,可她的力气却不小,想想也是,能跟着张启军走南闯北搞考古研究,身体素质自然不会差。
她的个子在女人中也算是高的,扶起我的时候,几乎是直接把我扛了起来。
我感觉到她身上的肉都非常柔韧,没有像男人那样夸张的肌肉,但是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和她接触,即便头很晕,我的呼吸还是不自然地加重。
张新月把我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倒是体贴。
临走要关门的时候,却是碎碎念地道:“喝喝喝,就知道喝!”
说完,她轻轻关上了门,而我的嘴角则是挂起一抹笑容,这丫头,倒也挺可爱的。
强忍着头晕,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张启军口中的这个小屋子的布局。
这屋子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临时来访的客人准备的,设施倒还挺齐全的,窗明几净。
虽然张启军说这是小房间,不过我看着至少也有六七十个平方。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窗户,只有玻璃,没有装防盗窗,方便我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