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那些人是来找她的吧?可惜,早已阴阳两隔!我双腿微抖的站起身,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不令人想入非非吗?况且我的“王妃”身份决不能暴露!
想着,我走到门边,拉开门。不想,一个黑影俯冲下来,有什么东西一箍,紧紧箍住我的腰,轻轻一带,我已在一棵高大的树杈上,惊魂未定的瞪着那黑影。哦,不,确切的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
“你……”
我语气不善的正要开话,他马上用那对幽深的黑眸扫了我一眼,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开始警惕的观察四周。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呀?”
“呜……小姐……”
“小姐……”
树林里,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哭喊着,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回响不已。她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看来是之前与什么人挣扎、反抗的结果。我又想到那具躺在草屋的尸体,轻推了推黑衣人。
他转头看我,那一对闪过疑惑之色的眼眸……不知为什么,我竟感觉分外熟悉,好象我们上辈子便已熟识!我提提嘴角,对他笑了笑,低声道:
“这林子不安全,你能把她引到茅草屋内吗?她的小姐在那里躺着。”
黑衣人猛盯着我好一会,浅浅的笑意渐深渐深,充斥着他的双眸。我没好气的赏他个大白眼,就算我感激他“救”我一命,也不喜欢他用那种看猴子杂耍的眼光来审视我。
“乖乖在这里呆着!”
他扔下一句话,飞身下地,眨眼消失在眼前。我愣在原地,这……这声音,我怎么会觉得万分耳熟呢,难道我们之前见过?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在林间纵身飞奔,时而足轻点树干,仿佛一只蜻蜓点水,又在半空几下“凌波威步”,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紧跟着他的身后,是那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姑娘,她一直随着他来到草屋前。黑衣人再次消失了。
我藏身树上,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在原地转了几圈,一对水眸环顾四周,似没发现什么,就着敞开的门走进茅草屋。
“啊——”与此同时,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林子。
“啧啧,叫得比你有味多了!”冷不丁,耳边响起熟悉的戏谑嗓音,隐约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你去试试?!”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个欠揍的家伙,哼!连赏他大白眼的力气都省了,我继续留意着那草屋。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呜呜呜,都是秋籽的错,没有保护好小姐,呜呜呜……”她抽泣着,哽咽道,声音里透出浓的化不开的恨意。是啊,她怎能不恨,死的人毕竟是她的主儿,不说血浓于水,她们多年的主仆情总是有的吧??况且这死法确实让人不可接受,试想若你亲人被先奸后杀或先杀后奸再挖心掏胆、抽干了血,你还无动于衷、若无其事的,那你简直是冷血到了极致!
“哎,你不会一直想看戏吧?好歹出出手帮帮那位姑娘呀,不然一会‘采花大盗’又来了,这京城就再多出一抹亡魂了!”我忍不住出言道,听着那一声声惹人怜惜的哭泣,我若是个男的,会武功的话,绝对要上演一幕“英雄救美”!
“那你怎么不去?”他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拍拍我瘦削的肩膀,“小兄弟,看来涉入江湖未深啊,还需再磨练几年!”
小兄弟?我看你才涉入江湖未深呢!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不知道眼睛长哪去了?!想到这,我也朝他不以为然的哼了哼。
“啊——”突然,草屋里又一次传来一声惊叫,黑衣人反应灵敏的飞快奔向茅草屋。我的心旋了起来,这次肯定是那姑娘出事了,小心的顺着枝干爬下去,幸好这棵树不是很高,很快我就下了地,急急忙忙望草屋跑。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昏过去了!好在来得及时,那人没有得手,从这一扇窗逃走了。”他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唉,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抓到凶手了呢!我有一点惋惜,不过,大家能相安无事,真该谢天谢地了!我走过去,想把晕过去的姑娘拉到一旁,让她靠在堆积成山的稻草上。黑衣人见状,推了我一把,道:“看你骨瘦如柴的,还是我来吧,你到一边呆着去!”
这个男人也太小看人了吧?真是和南宫丞浩有一拼,都一个自大猪!!我瞪他一眼,也不客气的站在一边,任他自己一人拉去。等他安置好那姑娘,回头似有话对我说,结果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的脸,什么话也没吐出来。
我愣了下,抚上我那半边本该被发丝遮住的丑颜,苦笑一声,“很难看吧?”
他无意识的点点头,回过神来后,又匆匆地摇摇头,言语中戏谑的成分没有了,“一个人最注重的不应该是外表,内心才是最实在的!再说,你又不是女子,没必要靠外貌在这个世上生存!”
呵~不是女子?如果我不是女子……如果……真有如果吗?我垂下头,理了理仪容,黑衣人也沉默不语了,草屋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点尴尬。安静良久,他又开口道:
“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她,我自会处理。”
说完,背起躺在稻草堆上还昏迷不醒的姑娘,往门外走去。
“可是……哎!”
我追出去,正想说话,谁料他早已背着个人飞得无影无踪了。寂静的树林里,只剩下我孤单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