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清袭袭袅袅委婉地道,“云清知姨母疼惜我,姨母待云清好,云清就更不得失了礼,不然叫外人笑话了去,而且……而且也会给表哥丢脸。”面上一派羞羞答答。
周氏一脸满意的笑容,拍着她的手连声道好。
对面的二姨娘则是不以为然,周云清原就是太太妹妹的女儿,无奈于她妹妹是招婿进门,所以周云清不与其父,却与其母一般姓周。
在周家,周云清可不怎么受待见,少不得周家直系血脉的挤兑,过怕了苦日子,所以才会紧巴着魏府紧巴着大公子不放,要说她周云清真对大公子真爱什么的,二姨娘连根皮毛都不会信。
与周氏见礼,周云清便朝三位姨娘这边看来,特别看着二姨娘的目光,就显得敌意了,凉声道,“二姨娘刚刚在与我姨母说些什么,怎么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我姨母略有不悦?”
如今她的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以前不是魏府的人,现在却是如假包换,依着大公子在府上的地位,她岂再会怕了二姨娘!
周氏闻言,原本脸色的喜色便沉了下去,一声冷哼,一副被气着了的样子。
周云清见了,柳眉一蹙,看着二姨娘沉声道,“二姨娘把我姨母气成这样,可给我一个解释!”
“云姑娘这是什么话?”二姨娘视线放到周云清脸上转了一圈,脸色淡淡地道,“云姑娘一进门,就立刻给我按下这个罪名,我可是消受不起,还望云姑娘慎言,不然这事说到老爷面前,对于云姑娘可就不好了!”
就算是她周云清得势,可也万万办不到如此轻易就给她按下忤逆不敬太太之罪,二姨娘自知自己是妾,可她周云清又好到哪去?别说现在还没去给大少奶奶敬茶,就是敬茶了,她不过也是妾,与自己等同一般,而且她还是老爷的姨娘,她不过是大公子的姨娘!
认真计较起来,周云清没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而且什么叫惹太太生气?她说的本来就是大实话!
说实话,太太听不得要生气,这管她什么事,敢做了还怕别人说道?
周云清闻言,回视着她的目光,冷笑道,“二姨娘现在好本事,仗着姨丈偏疼于二姨娘便敢如此顶撞!”
二姨娘故作怕怕状,淡笑道,“云姑娘看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才出口动不动就急着给我按罪,云姑娘莫急,且听我与你慢慢道来。”
然后三下两除把她勾引大公子的整个过程说道了一遍,末了便道,“云姑娘说说,我这不过是把府上下人们传的话说给太太听,你说,太太听了生气,****什么事?云姑娘莫不是要叫二姨娘知情不举?”说完拿着芙蓉锦帕摁着眼角的湿意,泪眼汪汪带上几分啜泣地道,“我这不过是告诉太太这一点事,云姑娘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给我按上罪名,我……我虽是不济,可也为老爷剩下了二公子,云姑娘你……你怎能如此欺负与我!”
周云清瞪了旁的碧荷一眼,碧荷忙把脸低下去。
旁的三姨娘四姨娘赶紧安慰二姨娘,表小姐是年轻不懂事啊又是孝敬太太,见着太太脸色不好不免着急失了分寸些云云。
二姨娘点点头,“三妹妹四妹妹说得是,这些我也知道,可是云姑娘,如今你人就在这,你便说说,我与太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有半句欺瞒与太太的?我虽是身份地位低微,但今日也想讨个公道的!”
太太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周云清脸色也端是不好,二姨娘这是逼着她主动承认她勾引大公子了?
周云清水眸一转,便笑道,“昨晚大公子有意留下用膳,我如何能不备些酒?二姨娘也知道,大公子他从军营回来,定是喜欢喝些酒的,所以我这才……”
“那就是我没说错了?”二姨娘嘴边一划便笑了,懒得听她聊表体贴,直接便切中要点地道。
当天傍晚,魏老爷歇在二姨娘的仙乐阁,二姨娘就把她受到周云清质问的事说了,幽怨地表明她即便身份再低,可也是魏老爷的姨娘,如何能受周云清一个外家女的刁难?虽说现在周云清是大公子的人了,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大公子本事再大,他又能越到老爷头上来了?周云清将来提为姨娘,就能压到她头上来了?这样的话,要魏世禹如何做人!
魏世禹身上的气质七分似二姨娘,三分却是继承了魏老爷,也别是魏老爷那一点难得的酸溜书生气被魏世禹给美化了不少。
对于有本事的大儿子,魏老爷虽然看重,可魏世祥性子与行事手段都跟魏老爷老子一样,叫魏老爷其实心里也是有点膈应的,如此一比较起来,魏老爷还是偏为喜爱二姨娘所出,这个素来听话的二儿子!
要是周云清真的压到二姨娘头上来,那他的禹哥儿见了周云清莫不是还得行礼了?这叫什么理!
于是魏老爷第二天便过去周氏的夕湘院,含沙射影地说了一番,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太太气得不行。
那一边周云清却是教训起了她的贴身丫鬟碧荷,一脸愠怒,“外人们如何知道那些事的?不过是叫你把大公子留下的消息放出去,你就把酒席上的事也说了,你做事怎会如此糊涂!”
碧荷跪抱着周云清的脚哭得花颜失色,拼命摇头,“小姐,碧荷没有,碧荷真的没有,那些事不是碧荷说的!”
“当时就你在旁伺候,除了你还有谁!”周云清怒道,“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叫我该怎么说你才好!”这样一来,她便是给人留下了话柄,将来对她也是有极大影响的!
“小姐,不是碧荷,真的不是碧荷啊!”碧荷哭得伤心至极,放佛下一刻便要泪干一样,哭诉道,“当时那些丫鬟们端着酒席进来,她们也是看到的呀,还有厨子那边,他们按着太太的吩咐做了那么多酒席,如此一来人多嘴杂不免多说多传,这才出现这些事啊。”
“真不是你说的?”周云清蹙眉看着她道。
“小姐,碧荷指天发誓呀,碧荷对小姐您是忠心的!”碧荷继续哭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