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朝旁边打了一个喷嚏,非常没形象地喷出了不少口水,然后接过旁丫鬟及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笑看向主位上一脸吃了苍蝇的便秘表情,笑说道,“太太跟云姨娘可看到了?我这身子还没好全呢就跟三姨娘四姨娘过来给你请安了,难不成这样尽心还不够?”
“二姨娘真是一片赤子之心呀。”旁的三姨娘笑了笑。
“二姨娘素来对太太您恭敬,太太您就别见怪二姨娘了。”四姨娘也跟着笑说道。
周云清哼了声,坐到她姨母身边顾自端了碗茶喝。
周氏却是瞥了她们三个一眼,道,“安也请了,二姨娘就回去休息吧,我知晓老爷他疼你,现在抱病过来到时候老爷又该说道我的不是了,等病好了,二姨娘再过来吧!”
“多谢太太体谅。”
二姨娘起了身,笑着朝她福了个礼,然后跟三姨娘四姨娘笑了笑,就带着丫鬟走了。
周氏不欢迎她,她也懒得过来呢,不过是走个场子做个样子,她还真当她喜欢来她这满屋子金银臭气的院子呢!
在二姨娘走后,三姨娘四姨娘二人也纷纷起了身告了辞。
然后房屋之中就剩下周氏跟周云清二人了。
“云儿,你身子好些了吗?”她们走后,周氏就端详着周云清的脸色问道。
“太太,姨娘她……”碧荷一脸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完就叹了口气。
“怎么啦?”周氏不由得看向周云清,“受了什么委屈跟姨母说说吧。”
周云清泫泫欲泣,一脸委屈,道,“这府上也就姨母您一个人关心云清了,表哥他都不理我了,呜呜呜……”
“傻丫头,说什么呢。”周氏嗔笑道,“你表哥不过公务繁忙才没过去看你而已,但是他心里却是有你的啊。”
“表哥他……他喜欢那个女人了。”周云清捂着脸哽咽道,“我以为昨晚表哥留宿在她那,今晚表哥会过来看望我的,所以我拼命养病,就想着能够伺候表哥,可谁知表哥他……”她口吻十分悲切,仿佛被人始乱终弃了一般。
“你这丫头怎么成天就想这些。”周氏笑着抬起她精致且楚楚可人的脸,唏嘘道,“瞧瞧你这张脸,长得如此端美,就是姨母见了,也骄傲不已,你表哥如何会不喜?”又道,“我听说了,今晚你表哥还要留宿在竹溪院是不是?”
“姨母你知道表哥他是什么意思?”周云清忙问道。
“你表哥还能是什么意思?”周氏一笑,“是你自己想左啦,你表哥不过是过去陪朝哥儿,你还以为你表哥是为了那个女人才留下的啊?”
“真的是这样吗?”周云清一脸质疑。
“祥哥儿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他的性子?”周氏见自己被质疑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想叫你表哥多去你那,那你就得叫你肚子争气些,你表哥都去你那你两三回了,也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这肚子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初你表哥过去竹溪院宠那个女人,也不过几天功夫,她可就是怀上了呢……”
“那个女人她是农家女出身,自小就在田野间干那些个粗使的活儿,那身子壮实地就跟男子一般,我如何能跟她比?”周云清讥诮道,“姨母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她双手上的茧子竟是厚的针都扎不破呢,跟表哥手上的粗茧有得一比呢!”
“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你表哥可是男子汉,他手中的粗茧都是拿刀枪磨砺粗来的,那个农家女如何能跟你表哥攀比?”周氏笑骂道,“而且你表哥手上有粗茧那才叫真男人,要是女人手上也有粗茧,那……”她笑了笑,口吻讽刺至极,“那就该只有被人遗弃的份咯!”
周云清也是笑了一阵,然后才问道,“姨母是说表哥他就单单是为了小少爷才过去的吗?”
“我问你,要是你是个男人,你会喜欢一个手上的茧子比你还厚的女人么?”周氏笑问道。
“我自然不喜!”周云清十分断然地说道,“男人都是喜欢娇滴滴的美人的,表哥他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表哥对她宠也是有限制的,但是比起辛十娘,周云清绝对自信她是胜过她的……
而碧荷却是没再说话,冷眼旁观着,哼,大少奶奶她是农家女又如何,至少人家有那份心胸,进府六年,就算是六年之后大公子回府不喜宠她,可大少奶奶也都看得开,不吵不闹。
哪像周云清,大公子不过是留宿在正妻那边两夜而已,她就满腹的怨恨与牢骚,这样的女人,看她以后生不了孩子,又年老色衰了,到时候看她如何个活法!
因为魏世祥开口说今晚还会再来,整个竹溪院便是一片盛腾之象。
在房妈妈的带领下,竹溪院的丫鬟小厮正装齐发,个个严阵以待,将竹溪院的一草一木修剪地无不精致。
辛十娘见到这阵仗,暗想要是可以的话,房妈妈一定不会介意在院外放两串鞭炮庆祝庆祝。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房妈妈她就是这么高兴。
她是魏老太太留下的婆子,早年房妈妈也是有嫁人的,但是却并没有生子,后来她那伴就离开了京城,自己出去外面讨生活,一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房妈妈也重新回到魏老太太身边伺候着她。
她的这一身无子无女,而又是受了魏老太太临终前的托付,且也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辛十娘在她看来,就算不是她的亲生闺女,但也是当成了亲生闺女的,至于朝哥儿婉姐儿,那是她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两个奶娃娃,更将他们当做心肝当做眼珠子来疼惜。
辛十娘进府六年,从一开始这个婚姻大公子就不满意,但这是老太太临终前的交代,他又不得不娶,以至于后来辛十娘被大公子硬生生冷待了六年时间,加上辛十娘又是个倔性子,无论她怎么说,她嘴上笑着应好应记下了,可一转身,她就什么都忘了,该干嘛还干嘛,根本就不在乎大公子对她的看待,也完全不想想办法将人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