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代子小姐,我感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这叫伊藤的小日本有些紧张的说道。
“怎么不对劲?”美代子脸色有些变。
“在这说不清楚,请您跟我来!”伊藤招呼着美代子向着有监视装备的房间走去。
监视屏幕还是那三个人,时不时做出各种动作,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美代子有些狐疑的看着伊藤。
“美代子小姐,他们呆在这个房间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而起,而且我发现他们每个人的动作在过了半个小时后,就开始重复,就好像,就好像按照剧本设定一样。”伊藤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用手帕擦了擦急切地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确定吗?”美代子听到这句话立刻大惊失色。
“我确定,而且跟前面的录像对比过!”伊藤肯定的说道。
“你现在派人过去看看!”美代子没有迟疑的说道。
“好!”伊藤立刻拿起手边的通话器说了几句,美代子神情紧张地看着屏幕,感觉脑袋里轰轰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有个服务员推着餐车从电梯里出来,向左右看了看,推着餐车向着右边而去。
808,确定了房号,伸出手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手放在门把上微微用劲,门被一点点推开……
酒店房间里,那个伪装成服务员的日本人,看着房间里的三个纸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而且那三个纸人还时不时做着几个动作。
通话器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房间里面怎么样,房间里面怎么样?”
美代子焦急的等着,过了一会儿通话器中传来声音,“房间里面没有人,房间里面没有人!”
听到这句话美代子的脸色一变,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用手猛地抓住红外热成像仪器,等手再次离开的时候,在金属外壳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等张子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清晨,而人已经在了渡口。
清晨,江面上格外平静,碧波荡漾,银光闪烁,河鸥在江面上展翅飞翔。
张子健伫立在江堤上向北眺望江口,那一望无际的江面,水天相连。一陈清风拂来,猛吸一口新鲜空气,顿时令人心旷神怡。江堤边的树林里,鸟儿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一群老人在堤岸边散步,打太极拳……
当阳光撒满江面的时候,江面开始沸腾了。大小船只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机帆船的马达声、大轮船的汽笛声,江浪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支雄壮的交响乐。
“呜”的一声汽笛。一艘万吨轮由远而近,所到之处涌起两排巨浪,呈八字形,像两条白龙朝两面三刀岸滚来,浪花扑打在江边的岩石滩上,溅起一簇簇白花。
李雨薇站在张子健的旁边,临江的风将她裙裾猎猎吹起,头上包裹丝巾的一端,在风中挥舞着,就像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
“船来了,我们上船吧!”李雨薇淡淡的说道,在话音中,突突的马达声中一艘铁驳船靠在了岸边。
“要去哪里?”张子健问了一句。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雨薇淡淡的回答道。
“要走多久?”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说这句话?”
“不能!”
“你欠我一个解释”张子健看着李雨薇很认真的说道。
“船来了!”李雨薇没有直面回答这个句话,一副宽边的墨镜,遮住了小半张脸,但张子健还能感受到目光里面的闪躲和歉意。
随着汽笛一声鸣叫,铁驳船的马达发出震耳的突突声,船体向着河面而去,张子健站在船首看着一望无际的河面,忽然兴致大发,将左手插在腰上,右手向前一挥,大声吟诵道,“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你省省吧,这是黄河不是长江!”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张子健的抒情,将他噎的够呛,捶足顿胸咳嗽了好一阵。
“太煞风景,太煞风景,你这个人怎么没有点文艺细胞呢?”张子健好不容易匀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不缺文艺细胞,但是我绝对不会是文艺二逼青年!”李雨薇戴着墨镜看着远方,她身上素雅的衣服,与黄河的浊浪,黄色的泥浆,翻翻滚滚着向东流淌的汹涌,形成一个绝大的反差。
一个素雅之极,另一个浑浊之至;一个静,另一个动,一个带着江南水乡的灵秀,另一个带着北方的磅礴与浑厚,绝大的反差浓缩在一起,真的让人有种心灵的震撼。
张子健呆呆的看着李雨薇,过了一会儿喃喃的说道,“真美,实在太美了!”
李雨薇听到这句话,脸上飞过一抹绯红,这时,几艘渔船从他们船边经过,不少的年轻小伙子,被李雨薇惊如天人的风姿所震撼,网都纠缠在一起没有察觉到。
“明山二十里的水,
五十里的路上我来呀么来看你。
半个月我跑了那十五回,十五回,
杂把哥哥跑成个罗呀么罗圈圈腿。
石板上栽葱扎不下个根,
玻璃上亲嘴急呀么急死个人,
不来这一回我见不上个人,见不上个人,
什么人留下个人想人。
过了一回黄河没喝一口水,
交了一回朋友没亲妹妹的嘴。
擀了一块双人毡没和妹妹睡,没和妹妹睡,
哥哥走了妹妹你后悔呀不后悔。
如果哥哥走了妹妹怕后悔,
今天晚上妹妹,就陪哥哥一搭里睡,
睡到半夜咱俩亲上一口嘴,亲上一口嘴,
你看这日子过的美不美。
走你家的窑顶,呀么你家的院,
看见妹妹头顶看不见妹妹的脸。
大路上不走我小路上来,小路上来,
正门上不走我翻呀么翻墙墙来。
东井上吃水西呀么西井上担,
就因为看妹妹绕了一个大坝湾。
乾坤湾河里担了一回水,担了一回水,
枉枉辛苦哥哥白呀么白跑腿,
咱们俩个相好你妈胡隔搅,
白日里我不敢把妹妹你来叫,
到黑了你别嫌羞也表害臊你表害臊,
咱们二人尽情地钻那个黑圪崂。
想你想你哥哥实想你,
三天来哥哥没吃一呀么一颗颗米,
前半夜想你吹不下个灯,吹不下个灯,
后半夜想你哥哥翻呀么翻不过个身……”悠扬的歌声在大河上悠悠飘荡着,高亢激昂蜿蜒动听,原来是由于船上的小伙子,仰慕李雨薇的容颜,开口唱起了情歌。
张子健听了心中大乐,尤其是听到尽情钻那个黑圪崂,更是扑哧一下笑出来,李雨薇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脸颊绯红,转身向着船舱里面走去。
张子健坐在船头听着那些酸曲,手还拍着船舷给伴着奏,颇有些悠然自得。不过这些酸曲确实好听。这种质朴的山村野调,野性而有张力,迷人而真切,是人性最原始、最直白的情感宣泄。就像陕北人家家家户户窑洞门前挂着的红辣椒,红尖尖,火辣辣,一听便令人销魂、血涌心跳、不可驯服。
“骑上毛驴狗咬腿,
半夜里来了你这个勾命鬼,
搂上亲人亲上一个嘴,
肚子里的疙瘩化成水……”随着船渐行渐远,那歌声随着江面水气被风轻轻地吹散再也听不见了,张子健打了哈欠站起身伸了懒腰,转身也向船舱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