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跟着贾六来到一个民居,打开门走进去,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愣住了。
因为在屋子的中央摆着一个绿黝黝,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只见平沿外折,双立耳微向外撇,圆底,兽蹄足,耳内面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
这他妈不是青铜鼎还是什么,而且从纹饰和式样来看,应该是西周晚期的东西。
张子健脑袋嗡的一声,仔细瞅了瞅确实青铜鼎。这个青铜鼎,整体有一层绿锈,保存非常完好。
张子健脑海中迅速闪出关于青铜鼎的一些列介绍。
青铜鼎是由红铜和锡等金属铸造而成的,其硬度很高,鼎是所有青铜器中最能代表至高无上权力的器物。
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
这样,九州就成为中国的代名词。九鼎成了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象征。而华夏最早一统天下的权力的观念就与鼎的诞生有直接关系。
到了商代时,对表示王室贵族身份的鼎,曾有严格的规定:士用一鼎或三鼎,大夫用五鼎,而天子才能用九鼎,祭祀天地祖先时行九鼎大礼。
各级贵族在使用礼器种类和数量的多寡直接代表了贵族等级的高低。所谓钟鸣鼎食,即是表示了家族人丁兴旺、仆役众多的庞大场面,成为贵族显示自己身份之高贵的标志。
正如著名学者张光直先生所言:青铜便是政治和权力。
因此,“鼎”很自然地成为国家拥有政权的象征,进而成为国家传国宝器。
据说,秦灭周后第二年即把周王室的九鼎西迁咸阳。但到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时,九鼎已不知下落。有人说九鼎沉没在泗水彭城,秦始皇出巡泗水彭城地方,曾派人潜水打捞,结果徒劳无功。
当然也有史学家认为,九鼎并非是九个,而是只有一个,因为代表九州,也叫九州鼎,简称九鼎。
不过《战国策》开篇东周策一《秦兴师临周求九鼎章》,就记载了秦要侵略周夺取九鼎的故事。
周人颜率有谋略,先鼓动齐国帮助驱秦,答应把九鼎给齐国,齐国来要,颜率便问齐王走哪条路,结果都不合适,还说九鼎九个,一个要用九万人,九九八十一万人方全能拉走。
颜率又说:“今大王纵有其人,何途之从而出?臣窃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者,犹无与耳。”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就不再提拉九鼎的事了。
从这里看九鼎真够重的,不过一定有夸张,但从这个文献看,九鼎一定很重,还是九个。
不过九鼎遗失年代久远,到现在还众说纷纭,并不清楚到底湮没何方。
鼎是由青铜制成,而青铜是人类历史上的一项伟大发明,是世界冶金铸造史上最早的合金。
红铜加入锡、铅,成为一种新的合金,这种合金历经几千年的化学反应,其表面出现一层青灰色的锈,所以今人谓之青铜,而古人则将这种合金称之为金,文献中所讲赐金、受金多少,即指青铜。
从现今出土和传世的大量青铜器可见,古老的块范铸造技术在远古的中国已经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青铜器在中国先民的生活和精神体系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青铜鼎、簋、尊、盘、爵等作为食具、酒具、盛水器等实用功能与作为礼器在先民精神生活中标出的意义是互为表里、融贯一致的。
可以说,没有古代青铜器,就不可能有商、周以来文质彬彬的贵族等级体制和先秦时代特色独具的权力表达系统。古代文明体制的核心,即所谓的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无不与青铜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青铜容器在古代常常被用作礼器。商周社会以严格反映等级制度的规章仪式,即所谓礼来维护政治、经济权力,而祭祀则是沟通人、神,使人间秩序神圣化的中心环节。
青铜器在祭器中占据了很大份额,是贵族宗室内部族长和作为天下共主的天子主持祭祀必备的礼器。此外,青铜器的制作和赠与也与商、周时代贵族间婚媾、宴享、朝拜、会盟和铭功颂德等礼制活动紧密相关。
古代青铜器常自铭为宝尊、宝鼎,这表明青铜器一直是被视为尊贵的宝物,汉代即将青铜器的出土视为祥瑞之兆。据《汉书?武帝纪》记载,汉武帝因得鼎汾水之上,竟将年号改为元鼎。从汉武帝把铜鼎奉为神物这一历史性事件算起,华夏人收藏青铜器的历史已长达二千余年。
北宋以来,文人雅士对青铜器的研究、搜集和玩赏渐成风气,一门新的学问,即所谓的金石学从此开始成形,著名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即是宋代有名的金石学家……
那两个人看着张子健发愣的样子,脸上露出喜色,相互使个眼色,贾六笑眯眯的说道,“老板,我说的没有错吧!”
张子健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这个青铜鼎上挪开,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再仔细看看!”
“没问题,没问题!”贾六笑眯眯的说道。
张子健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着青铜鼎,把纹饰和式样还有铭文,跟书本上的东西一一对照,过了十多分钟,张子健轻轻点点头,站起来。
“呵呵,老板东西对吗?”贾六走到张子健跟前笑着问道。
张子健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有兴趣吗?”贾六接着问道。
“说个价吧!”张子健看了看青铜鼎说道。
“一口价,这个数!”贾六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五十万,我现在没有带这么多现金,得去银行去!”
“没问题,我跟您去,这个东西就放在这,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贾六亟不可待的说道。
“问题是没有,不过……”张子健看了看他们。
贾六又笑了,“老板你放心,我贾六在这个地片,混的不是一天两天,只要您一打听都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会干砸自己买卖的事情!要不你说个地方,我这就麻溜给你送去,这种成了吧!”贾六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嗯,那好吧!”张子健点点头,贾六那是大喜过望,旁边的中年汉子也是喜出望外。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再封奉送你您一个小玩意!”贾六从一个箱子里掏摸出一个青铜爵,递给了张子健。
张子健瞅了瞅,扔给了贾六,“呵呵,这个玩意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哈哈,老板识货,老板识货!”贾六脸上陪着笑,将手中青铜爵扔到了一边。
原来贾六这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张子健是不是真识货,如果张子健把这个青铜爵收起来,说明是个半吊子的棒槌,等拿回钱后,这个真鼎估计已经调包了。
张子健轻描淡写的识别出真假,这让贾六收起了轻视之心,不敢再玩什么花样。
“送就不用了,我待一会儿把车开过来,你们把东西放到车里,然后跟我去取钱!”张子健轻描淡写的说道。
“好嘞,老板就是痛快人!”贾六笑的合不拢嘴。
贾六跟着张子健走了,过了一会儿,张子健将自己新买的牧马人开过来,中年男人有些费力的将东西提溜着,放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