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到底是什么?有时候真的够脆弱的,脆弱到让人时刻都想要放弃,还没有看完整个世界的时候,就想要放弃了。
而生命的最后能够留下的,只有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而生命中的有些事儿我们听说过,我们只是过客,我们也同样的经历着。
比如苏芒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白血病来的匆忙又急切,像是毫无征兆的梦境,匆匆来袭,没有给人一丁点的准备时间。
整个苏宅在确定了苏芒的病情之后,都陷入了一种哪怕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历久弥新的悲伤,而诺大的宅子的周围和上空全部笼罩着一层阴郁的空气。
陈子墨的伤心是一种埋在内心深处的悲伤,每天除了定量的两三个小时是陪在苏芒的身边的,而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寻找治疗方法,就是在寻找治疗方法的路上。
加上集团的工作cao劳,即便有jack在一边尽力的帮忙cao持着,但依然从未有一点点休息的时间,甚至比集团风波的那段时间还更加忙碌紧张。
相比之下,陈伯的伤心是一种时刻表现在脸上的绝望,对于生命的珍惜,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愈加的珍惜。
陈伯在苏芒的身边整整守护了20年,即便名义上有着主仆的身份,可是在陈伯的心里,他一时一刻都从未把苏芒当做一个冰冷高傲的女总裁,而是一个经历惨淡的母亲而已。
苏芒生病的时间里,陈伯的活动范围就更加小了,以前是苏芒身边,家里,公司,而现在所有的时间除了守护在苏芒的床边,就是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别墅的某个角落静静地擦拭眼泪。
苏芒睡着了以后,陈伯对着她快速衰老虚弱下去的容颜默默伤感,可是墙上滴答的钟声仿佛在提醒他‘时间’对于苏芒的重要性。
陈伯立刻顾不上了伤心难过,立刻起身走出了苏芒的卧室,碰上了恰好给苏芒送百合熏香的下人:“少爷现在人在哪里?”
“少爷刚刚急匆匆的从集团回来,好像在夫人的门口看了一眼就直接奔着书房去了,然后半个小时里从未出来,现在应该还在书房。”佣人详细的低声跟陈伯汇报。
陈伯立刻直奔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的陈伯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陈子墨书房的门,等了片刻没有任何的反应,推开门后便看到了正在书桌前对着电脑看似认真查阅资料的陈子墨。
“少爷,如果不是特别忙的话,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儿?”陈伯站在门口处,平声静气的跟陈子墨说。
“陈伯来了,快点请进,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陈子墨抬起头看到陈伯站在那里,连忙礼貌的将他迎进来,“陈伯坐下来说吧”。
陈伯坐定以后,表情严肃的看着陈子墨:“少爷,我问过了艾利克斯,他说目前唯一行之有效的救治夫人的办法就是找到小纯姑娘,以母子之血进行骨髓的配型,然后进行骨髓移植。”陈伯说完话,试探性的看着陈子墨。
陈子墨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没错,这是目前艾利克斯给出的看起来最好的治疗方法,我也将这个方法纳入了救治妈咪的计划中,只是捐献骨髓对捐献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你知道纯儿经过了小产那个劫难,我担心……”
“我知道,所以才过来跟你商量的,无论什么时候你哦度要记住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对于亲人是多么的重要啊。”陈伯苦口婆心的说。
“我知道,可是全世界的范围内有七十几亿的人口,我不相信在这么多的人群里面找不到一个可以跟妈咪的骨髓配型成功的人,所以我现在不禁加派了人手和速度寻找纯儿,也加派了更多的人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寻找跟苏芒骨髓匹配的人。”
陈子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的瞄着电脑屏幕上的世界志愿者骨髓捐献库。
“所以这也就是说,你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布下了全球的‘通缉令’来寻找跟夫人骨髓匹配程度最高的人?”陈伯听了陈子墨的话,语气变得稍微柔软了一丝。
“没错,这也算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双管齐下,寻找救治妈咪的方式和人,说实话,我不同意纯儿给妈咪进行骨髓匹配,但是如果当我们紧了最大的努力之后依然找不到合适的配型,纯儿又可以找得回来,我不排斥纯儿救治妈咪。”
陈子墨说的坦坦荡荡,真诚有理。
“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也同意你的做法,毕竟小纯姑娘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不管小纯怎么做,夫人都会原谅并且理解她的,同样的,我当然也非常的理解你。”陈伯语重心长的对陈子墨说。
“嗯,谢谢你陈伯,现在这种情况,依然守护在妈咪的身边,不离不弃。”陈子墨想要站起身来给陈伯鞠躬致谢,却被更快速度的陈伯拦了下来。
“是我该感谢你,感谢你的相守相陪!”说完话后,陈伯释然的走出了书房。
可是他的话却留在了陈子墨的耳朵里,陈子墨对这句话疑惑至极,看着陈伯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个陪伴了他整个青年和成年知道今天的再熟悉不过的陈伯,变得尤其的陌生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