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的空气中,一个充满了阴森雾气的林子,前方的路看不清,脚下的路不平整,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环境,陈子墨深陷其中,拼了命的在寻找小纯,却始终未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清楚该怎么出去,只是一心都扑在寻找小纯的事情上。
就这样在看不清脚下的路的情况下,在前方的迷雾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一个女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当他终于定睛看清楚的时候,没错了,是小纯。
陈子墨异常兴奋开心,恨不得马上跑过去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抬脚的那一刻才发现:脚上被零碎的叫不上名字的长长的草缠住了脚,根本挪不动丝毫。
他看着小纯近在眼前,只是咫尺的距离:“丫头,快过来,这树林里太冷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发誓保证一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包括我妈咪,来,我们一起回家~”
陈子墨内心的小心谨慎不亚于在商场上面对最难对付的客户:紧张,害怕,胶着。
因为小纯就那么直直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回应,冰冷的眼神看久了,让陈子墨总觉得后背发凉,由衷的不寒而栗。
可是这是怎么了,他最爱的小纯不是这样子的,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看一个人而没有任何回应。
还有穿衣风格,这是什么?一条长长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曲线的裙子吗?还是长袍子?为什么这么素净,纯洁的白色上边没有一点装饰,这不是她平日里的穿衣风格啊?
陈子墨疑惑的时候,小纯开口了:“你说我是不是折翼的天使,扑火的飞蛾?为什么我的感情路这么坎坷?我是不是上了月老的黑名单了,注定一辈子孤单寂寞,孤独终老?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幸福?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丫头,别这么说,如果说情路坎坷,你清楚在遇见你之前我可是一个千年备胎啊,再坎坷你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不是吗?说什么注定一辈子孤独的傻话,如果真的有注定孤独一辈子的话,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很孤独啊。”
“可是,我好冷,肚子好痛……”小纯脸色虚白,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可是刚刚说完肚子好疼,就被一阵不知那里吹来的雾气堙没了,雾气消散的时候,人居然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纯儿,纯儿,丫头……”陈子墨万分着急的大声呼喊,脚上依然挪不开脚步,当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扯断那些缠绕在脚上的藤蔓时候,突然一阵吃痛。
睁开眼睛的陈子墨,看到了熟悉的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场景,可脚上刚刚怎么那么疼,陈子墨稍稍抬起头,看到一个捏脚的师傅,正在帮他按摩。
“墨儿,是不是做噩梦了?”苏芒坐到陈子墨的床边慈爱的询问。
“妈咪,这……”陈子墨对眼前的情况感到疑惑。
“艾利克斯打电话说,你之所以昏倒,除了心里的郁结心火之外,还有几天的不眠不休的劳累,说是请按摩师傅帮你按摩脚底板会有助于恢复的,现在看来,真的是管用呢。”看到陈子墨这么快的醒过来,苏芒感到很是欣慰。
“原来真的是做梦,难道我睡了很久了吗?”陈子墨摸摸自己感觉有些肿胀的脑袋问。
“可不是,整整三天了。”苏芒爱抚的摸着陈子墨有些凌乱的脑袋。
“三天了,居然都过去三天了?妈咪我……”陈子墨惆怅的说,虚弱的样子让苏芒终于开始在心底荡漾起了对小纯的丝丝愧疚。
“儿子,对不起,妈咪已经在动用全部的关系再找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苏芒惭愧的说,看着陈子墨的眼睛,既真诚又无奈。
“可是我该怎么跟小晴交代,她一直把纯儿当妹妹看待的,如今我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后弄丢了,我该怎么跟他们夫妻俩说?”陈子墨伤心的说,语气里全是为难。
“我已经跟他们夫妻俩说过这件事儿了,因为想要快点的找到小纯那丫头,所以事情一发生,我就跟他们说了请他们帮忙,所以现在基本上我们布下了好大一张网,不管丫头走到哪里,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儿子你放心好了~”苏芒自信的说。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对于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来说,天罗地网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无是处,一点用都没有。
“妈咪,她说她很冷,肚子很疼,可是我却帮不了她,我……”陈子墨把刚刚梦境中的小纯的话跟苏芒说,越是放到明面上说,越悲伤的难以自控,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扑到了苏芒的怀中小声抽泣了起来。
苏芒自然是怜爱的把他抱在怀里:“儿子,对不起,妈咪已经在尽力的弥补了,你可以怪妈咪,但是千万不要恨妈咪好不好?”苏芒亦是伤心的亲吻着陈子墨的额头,请求他的宽恕。
“她这次真的离开了,我也就快要死了。”陈子墨在苏芒的怀抱里看破红尘一样,绝望的说。
“傻儿子……”苏芒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说了一句傻儿子,便更加用力的把他抱在怀里了。
其实,爱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是经不起反复强调的。经曾说过的那么多的爱,到最后了却没有在一起,那些说出口的爱和压在心底还没有说出口的爱都是消耗,前者消耗了时光,后者消耗了开心和幸福。
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终于决定要厮守一生,那么着急那么匆忙那么赶,最终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残缺的噩梦。
苏芒看到陈子墨脖子里带着一个红色的小香囊一样的东西,甚是奇怪,因为从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一向不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挂一些累赘的东西的。
“儿子,你脖子上带的是…?”苏芒疑惑。
陈子墨听闻后紧紧地握住那个脖子里的小香囊状的东西,眼泪终于嗖嗖的掉落,只是他会想着那一幕幕,默默哽咽的样子不想让任何人察觉,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手却放在脖子上的挂饰上面长久的不肯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