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晴被伤过多少次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如果人的心是可以被看到的,那她的心房上一定是充满了让人错愕的千疮百孔。
为什么被伤过还不算,还要在多年以后一遍一遍的拿出来撕开了蹂.躏,再撒盐。
这些痛楚,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承受的来。
从姜昊的房间跑出来,一个人跑到了花园里的凉亭里。
由于刚刚跑的太过急促,脚上的一只鞋子也掉了,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停留,她只能趿拉着一只脚跑到了花园里。
可能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天气不冷不热,和煦的微风,温和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天空还挂着未消散的彩虹。
花园里除了佣人的日常打扫之外,却是姜母赏花休憩的地方,姜母卧病在床,自然是没有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了。
木子晴站在凉亭里,对着微风,对着阳光,对着花香,这么美好的一刻,却止不住眼泪的掉落。
易安说得对,不合适的感情仅仅是一种快感,是在拥有的时候也不会让对方感觉到快乐,失去的时候却能让对方痛苦的感觉。
没有了感觉爱情也就灰飞烟灭了。
爱情是快乐与悲伤的综合体,爱情也是甜蜜与痛苦的代名词,它有时很美很美,像是一朵有剌的玫瑰,会刺伤人的。
伤的是人的心,当心流出了血,就再也不会愈合了!
就像木子晴脚上的这只鞋,不合适总会掉的,肆意勉强,只会伤到自己的脚而已。
木子晴的冥想被脖子上挂着的手机铃声打断,铃声是陈子墨专属的,即便她不看手机,也知道是陈子墨打来的电话。
“喂~你还好么,小晴?”
“我很好啊,只是有点累。”木子晴心情差到了极点,但又不想被陈子墨听出来,只好说自己很累。
希望他能转移注意力,不要听出来她是哭过的,否则以他对她的宠爱,事情一定会闹大的。
电话那头的陈子墨居然沉默不语,这是木子晴跟他通话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他一直都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那个人,今天却格外的安静了。
木子晴用手擦了擦自己脸庞上的泪痕,也开始心慌了,她不知道是陈子墨听出了什么问题,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只好硬生生的寻找话题,打破这通话的僵局。
“你在纽约开始工作了吧?一切都顺利么?……你到底怎么了么?我没有什么事儿的,很累是因为照顾病人总是会累的嘛,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木子晴试图掩藏自己不太好的处境,也试着安慰陈子墨,但说话前沿不着后语,有些语无伦次。
“子晴,你20岁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陈子墨突如以其来不着边际的问话,让木子晴很是吃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还是出什么事情了?”木子晴又奇怪又担心的问陈子墨。
“没什么,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哦,千万不要累着,不然的话,我会心疼的。”陈子墨简单的冷静的说。
很显然,木子晴也听出来了,陈子墨并没有微笑,因为他说的话冷冰冰的。
“好,我知道了。”
因为害怕被陈子墨继续追问而露出破绽,木子晴只是简单敷衍的答应着。
电话那头的陈子墨,却率先关断了电话。
他站在A是最高的地标建筑大高塔上,俯视着A市的一切,他的拳头紧握,眉头紧锁。
木子晴挂了电话,陷入深深的沉思陈子墨的问题:20岁的时候,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可以……
还记得么?【老友记】里,Rachel拒绝过三十岁生日。
曾有人说过,到了三十岁,一切充满激.情的东西突然都停止了。
二十岁的时候喜欢扮成熟,三十岁了最怕别人说老。
二十岁的时候,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三十岁,最难是放过自己。
经常听到有人说:三十岁还一事无成,觉得自己是个loser。
二十岁,你的朋友遍天下。三十岁,想找个说话的人却越来越难,那些看似深厚的友情在利益面前一秒钟就打回原形。
有些道理,二十岁的时候说没用,真真要到了三十岁,翻看人生的一幕幕,才能恍然大悟。
如果问木子晴,最深的感悟是什么,那她一定是会说,二十岁守住身,三十岁守住心。
二十岁的时候向外扩张,少说,多做,给自己做加法,努力扮演自己想要成为的角色。所有受过的苦,都是成长路上的学费。
三十岁的时候向内生长,学会做减法,云淡风轻,宠辱不惊,最重要就是做自己,守住内心的底线。
可是她二十岁的时候,没有守住自己的身体,现在她游走在二十岁和三十岁的中间,还要承受的东西有很多,面对的有很多。
这是一个变化太快的时代,感情变得浅薄而脆弱。很多人容易轻易的动情,又随意的说不爱;肆意的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过后又万分悔意的请求原谅……
不曾被慎重对待,所以感情也日渐沦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也因此,那个认真去爱,痛过之后又决心放下却迟迟放不下的感情,和好不易,如初更难。
陈子墨的口气也是很奇怪,他现在应该在纽约开始了模特培训的管理工作吧,这是一件很费心伤神的差事。
也许,中国A市的事情完结之后,她也该回去了,毕竟巴黎时装周上的展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就把这一切****留在旧年里,愿他永远不知她曾爱过他。
愿他过得好,但不要让她知道。
“子晴小姐,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夫人在到处找您呢。”一个佣人模样的小姑娘找到木子晴有些着急的说。
一阵微风过境,吹乱了木子晴的头发。
“好,我知道了,这就来了。”木子晴客气又温柔的回答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向正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