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拔出针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Wilson,见Wilson挥了下手,白大褂又推了3cc进去,韩飞的脸憋得通红,身体也剧烈地抖动起来,无奈全身被绑了个结实,只听那把绑着他身体的铁椅子腿“嗒嗒哒哒”地不停敲击着地面。
Wilson脸皮颤抖着,这人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能忍受住3cc的已经属于意志超坚强之人了,他都被注射进了6cc,居然一声没吭?他夺过白大褂手上的针管,气急败坏地扎到了韩飞的淋巴结,又推进去一截,白大褂连忙拦住他说:“够了!够了!”
韩飞的眼球都快凸出来了,脸色铁青,身体已经开始剧烈的痉挛,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在整个别墅回荡着,他的身子连同铁椅子剧烈抖动着突然翻倒在地上,人当即就昏过去了。两个大汉连忙扶起椅子,Wilson挥了下手,白衣人和两个大汉都出去了。
Wilson坐到电脑前,用视频电话和黑龙说:“三哥,你都看到了吧?”
“嗯。”
“我看他的可能性不太大。”
“我也不怎么相信是他,刚一进来就引火烧身,未免也太愚蠢了。”
柳沐伊是比韩飞晚些时候被提审。她被带到的房间像是个医务室,干净的白色床单和漂亮的木屏风,音响里还放着柔和音乐,一个华人女护士正在用一支细细的针管往几个小药品里注射着液体。带她进来的一个强壮的男人退出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约30多岁的男人,他看到进来的柳沐伊愣了几秒,随即指了指办公桌前一张满布皮带扣的铁椅子让柳沐伊坐下。
柳沐伊的脸色苍白,披了一件黑色小西装外套,里面的低胸蕾丝边小背心露出一截雪白的****,早晨一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眼圈有些发黑,她干脆化了一个烟熏妆,口红用暗色,卷发盘起来再把边上散散的垂下并用摩丝定型。
从昨晚头就一跳一跳地痛,今天生理周期也提前了,她自小一直痛经,在周期的第一天经常肚子痛得起不来床,在国内时每个月的这天她都尽量调休,以便可以卧床,早晨她吃了随身带的乌鸡白凤丸,这是她自小就一直吃的药,不知道今天还会遭遇什么,所以她还比往常多吃了一丸。她看了眼那个文质彬彬像个医生一样的人,没吭声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故意用轻佻的眼神不住地瞟着他。
眼镜儿坐下,翻了翻面前的一个卷宗开口问:“姓名?”
“祖.刘”
“年龄?”
“26”.
“部门?”
“情报组”
“职务?”
“情报员”
“中国走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至今未知。”
“你在情报组,你丈夫都有参加的行动,你居然至今未知?你以为我三岁吗?”
“第一,情报组也是有纪律和分工的,我不知道很奇怪吗?第二,我们这行有很多事都要对家人保密,丈夫参加的工作,老婆不知道也应该,不是吗?”柳沐伊换了一下翘起的二郎腿。
那人看了看柳沐伊,突然笑了,他站起来把音乐声量调小了点说:“可是这就奇怪了,你丈夫却说他告诉你了祖太太,那你告诉我,你俩谁在说谎?看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一个美人,应该知道在这里撒谎是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的!是你在撒谎吗?”
“我没有!”
“那就是你丈夫祖先生他在撒谎了?”
柳沐伊用那她那双电人的媚眼儿在眼前这个家伙的坑坑洼洼的灰白脸上扫了一圈,心里骂着:放你娘个屁,来和我玩这文字游戏!然后浪声浪气儿地说:“是你在撒谎。”
“祖太太够聪明也够伶牙俐齿。”他站起来走到柳沐伊对面,低下头用手指抬起柳沐伊的下巴,看着她的脸蛋儿摇了摇头说:“不过,我今天不是叫你来陪我斗嘴的,也不是为和你打情骂俏!啧啧,看看这是一张多么精致漂亮的脸蛋!让我来告诉你一个严酷的事实,就因为你们这12个人里面的一个叛徒,害我们‘龙’白白损失了三亿美金,所以,我的东方小美人儿,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挑战我们的忍耐底线!”
虽然他始终是面带微笑、眼含柔意、轻言细语,但柳沐伊却听得心里一阵阵发冷。
他用一只手抓起柳沐伊的左手纤纤玉手的指尖儿,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那5根玉笋一样的手指,笑着看着柳沐伊的眼睛问:“祖太太,我再问一遍:这单货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的你?”
“刚才,你。”
“你又告诉了谁?”
“在我进到这个房间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单货的事。”
眼镜先在柳沐伊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脸上漾着笑容,突然一用力,“嘎吧”一声掰断了柳沐伊的中指。
柳沐伊“啊”一声尖叫,用右手捂着左手,剧烈的疼痛使她的眼泪和大滴的汗珠一起流了出来。
眼镜却拿起杯子去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慢慢嘬了一口咖啡说:“很疼是吧?给你个建议,趁早告诉我你都跟谁说过这单货,否则你那9根漂亮的手指还要遭更大的罪,我保证给它们每根不同的待遇。”
柳沐伊用含着泪冒着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心里在狠狠地诅咒着这个斯文恶魔。
“哈哈哈!美人儿生气的样子最动人!我就喜欢看你发怒的样子,特别性感!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但是没用,我劝你省省劲儿,只有说实话才管用。”
这时,视频电脑上传来Wilson的问话:“那女人说了吗?”
他打了一行字:“没,那男的呢?”
Wilson把图像传过来,眼镜心里一动,把电脑转到柳沐伊那面说:
“有个很不幸的场景,我想祖太太应该看看。”
柳沐伊一抬头,猛然看到韩飞脑袋一动不动,耷拉在被捆绑的椅子上的骇人情形,心里一惊一吓一急一凉,她立时就昏了过去。
Wilson打过来内线电话叫眼镜去旁边房间帮忙,眼镜叫过来女护士,轻声和她耳语了几句,便急急走出去,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这是个比较大的房间,一个立起来的床板上绑着那个金黄色卷发的美国人John,他正高声叫喊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绑我?除了司法机关,任何人都没权利随便羁押公民的,我要去告你们!我要和我的律师说话!”
Wilson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费劲,你只要告诉我,你把这单货的事情告诉了谁,我就立刻放了你,还会向你赔礼道歉。很简单,说实话。”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发誓!”John用最诚恳最认真的语气说。
Wilson向进来的眼镜一挥手,眼镜按了一个开关,绑着John的床板便被放平了,John躺在床板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Wilson把脸移到John的眼前,问:“我再问你一遍,这单货的事情你告诉了谁?”
John说:“我没有。”
Wilson ;冷笑了一声,把一条毛巾系住John的口和鼻,眼镜从旁边的水池拉过来一条水管,把水喉开大,拉着水管从John的头顶开始往毛巾处浇水。John的手、脚、头都被绑在床板上动弹不得,从高处泄下的水把毛巾打湿后,他便无法呼吸了,水流不停地往下冲着,John不一会儿便憋得满脸涨红,脑门子青筋蹦起,眼镜惊恐的大睁着,四肢徒劳地用着力,试图挣脱开捆绑。
Wilson向眼镜甩了一下头,眼镜一按开关,机关启动,床板带着John被弹了起来,眼镜把他口鼻上的毛巾拿掉,John剧烈咳嗽着,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Wilson笑眯眯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样?很舒服吧?我告诉你,正常人在这种有水压的情况下一般缺氧只能一分钟,长了就会有生命危险,每个人停住呼吸的时间可能都不同,这主要是跟他心肺功能强弱有关。长期在高山上进行体育锻炼或者进行长跑的人,能增加造血红细胞和血液的含氧量,可能会在水中屏息更长的时间,但也不会超过5分钟。对了,水中憋气吉尼斯纪录是意大利人创造的18分钟,不过他只是静止呆在游泳池下!John先生,你是想再创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John愤怒地瞪着他这张的猪脸喘息着骂道:“你个****养的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Wilson咧了咧他的大突牙:“那要有个前提,你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现在还不说实话吗?说吧,你把这单货的事情告诉谁了?”
John说:“老子告诉你妈妈了!”
Wilson又挥了挥手,眼镜再次按开关,床板再次被放了下来,John恐怖地闭上了眼睛,眼镜把毛巾又系住了他的口鼻,水再次开始往他口鼻处浇了下来,这次Wilson故意多浇了他一会儿,看到他的眼睛都要凸出来,脸都憋青紫后才让眼镜把他又吊起来。
John咳的眼泪都蹦出来了,他的头也一阵眩晕,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跳,Wilsona这时在John的耳边轻声说:“长时间缺氧对人体损伤极大,不仅会威胁生命,还会造成智力下降,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我劝你不要傻乎乎的在这里逞英雄,最好还是乖乖的告诉我实话,你把这次行动透漏给了谁?为什么?”
John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理他,Wilson又挥了下手,John又被放了下来,John哭了,这次的眼泪不是呛出来的,而是从John的心里淌出来的,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个白痴,更急更大的水流再次浇了下来,John的脸变成了死青色,在他的意识还未消失之前,他用那双快掉出来的眼珠乞求地看向了Wil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