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张立国没有像上回那样把他们神神秘秘的领到可以“安全说话”的地方,他甚至有些躲避韩飞的目光,言语有些敷衍了事的意味。
韩飞忽然扫了一眼办公桌玻璃下压的照片,说道:“咦,张总,你压在玻璃下的那些照片怎么少了很多?怎么,要搬办公室了?”又扫了扫空空的档案柜。
谁也想不到,张立国双手抠唆着皮革大衣,说道:“我就要从这里辞职了。”
韩飞和冷镜寒感觉出什么,韩飞一只手压住办公桌的一角,目光如刀子一样看向他,:“为什么?”
张立国咽下一口吐沫:“这里实在太乱了,我想辞职****的老本行!”
韩飞冷笑一声:“老本行?你不是已经把皮革商行都拍卖了,资金都入了福星装饰城的股吗?”
张立国嘴角抽搐一下,站了起来:“这是我的自由!你们不要管了!”他匆匆夹着公文包就往外走,“你们以后也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做第二个肖长天!”
韩飞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来来回回度着步,忽地一屁股坐到张立国的皮椅子上,转动一圈,脸上浮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谁将是下一任董事长,谁就是犯罪嫌疑人!”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韩飞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冷镜寒弄来的派克金笔,不住的在指尖旋转着,若有所思的走向自动扶梯。到了二楼的时候,碰到了上电梯的肖长河和那个王秘书。肖长河对他们挥一挥手,微笑了一笑。王秘书凑上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肖长河又回头来看韩飞和冷镜寒的背影,目光中都是冷嘲。
上了警车,冷镜寒说道:“我们去哪里?”
韩飞依旧旋转着金笔,说道:“我们先去那个案发现场的湖心别墅。”
冷镜寒不解的转过头来:“现场还要勘察吗?”
韩飞冷冷一笑:“我们不是去勘察现场,而是去勘察一个人!”
冷镜寒说道:“谁?张立国?”
韩飞把金笔往口袋里一插,目光咄咄:“不,是肖长天!”
冷镜寒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肖长天不是已经死了吗?骨灰都已经……”
韩飞截口道:“他没有死!还记得那天我们去找琪琪,她说她不要‘假爸爸’,要‘真爸爸’吗?那个死者是个替身,是个‘假爸爸’!而且,这支派克金笔是案发之后被人放在现场的!”
冷镜寒的目光立时盯向了那支金笔,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什么门道。
韩飞捻着金笔,说道:“这支金笔在高温石油下居然一点也没有变形,说明它一定是在后来被人放到死者的骨灰里的!而且,死者身上穿的那种外国牌子的衣服的上衣口袋是在左侧心脏处,而这支金笔居然在死者右胸口,这显然是伪造现场的人一时晕了头脑作出的愚蠢行为!”
冷镜寒长吐一口气:“也许他的金笔是放在内衣右侧口袋中的……”
韩飞冷笑道:“我查过肖长天从前的照片,他的习惯是把金笔放在外衣口袋显眼处,他的西装上衣口袋都有被金笔印出的痕迹,所以……”
冷镜寒说道:“那时是深夜,他穿着睡衣,也许睡衣口袋在右侧呢,或者两侧都有口袋?”
韩飞说道:“你大概忘了一个前提,伟大的冷处!现场的骨灰中那些灰黑色粉末是欧洲一个老牌子名牌西装,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化验结果!”
冷镜寒思忖道:“会不会存在另一种可能,死者确实是肖长河,金笔是别人后来放上去的?”
韩飞捏着下巴:“不会,因为没有必要!”
冷镜寒继续问道:“那么,肖长河为什么要诈死呢?那个替死鬼又是谁?”
韩飞摆摆手:“这些先不谈了。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当时现场是谁第一个先接触到那团骨灰的?”
冷镜寒认真回忆了一下,又打电话去110和119询问了一下,对韩飞说道:“因为警方对现场不熟悉,是由一个邻居领着去灭火和救人的!”
韩飞目光一亮:“那个邻居是谁?”
冷镜寒信服的对他点了点头:“那个邻居就是张立国!”
湖心别墅。韩飞和冷镜寒乘着油轮渡了河,跨上岸的时候,韩飞忽然回头对船长说道:“铁船长,向你打听个事?”
铁木船长愣了一下:“啊?你说吧,韩侦探。”
韩飞目光掠过水面,看向远处栖息在芦苇中的白鹭,面色阴沉道:“听说你们这里最近闹鬼啊!”
铁木船长吓了一跳:“谁说的?没有啊!”
韩飞继续黑阴着脸:“肯定是闹鬼了!听说死去的肖长天每天夜里都出来……”
铁木船长疑惑的看着韩飞的脸,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说着把目光扫向岸上张立国的别墅。
上了岸,韩飞对冷镜寒轻声说道:“这个铁木船长,听说死去的肖长河每天晚上都出来,居然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他怕也是知情人士。”
冷镜寒点头说道:“这个铁木我们先前也盘问过几次了,一直守口如瓶,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两人绕着那幢满墙灰影的别墅转了一圈。韩飞抬手去按旁边那幢别墅的门铃。不一会,下来一个胖胖的菲佣,透过铁门她冲韩飞两人粗声粗气的说道:“我们的主人说,今天他头痛,不想见客!两位请回吧!”
韩飞呵呵一笑:“你把这个带给他,就说我们把他带到现场的金笔还他了!”说着把那支金笔送到菲佣臃肿的大手上。
菲佣扭着肥胖的屁股上去了。不一会就匆匆下来,脸上有了笑容:“我们主人请两位上去谈!”说着又看看他们身后,仿佛怕有别人跟踪似的。
张立国陷在太师皮椅上,正不断的换着电视台,见韩飞两人来了,起了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位不是不知道我已经从福星装饰城辞职了,为什么还要追到我的家里来?”又拎起桌上那支金笔,“我把你们叫上来,就是想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