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诸葛湘接到一个电话后,匆匆出了门,监视她的刑侦队员尾随她来到了江海大酒店的咖啡厅。诸葛湘走向一个临窗的小桌边,那里已经坐了一个戴墨镜、黄头发、白皮肤的女人。
诸葛湘坐下来后,那个女人摘下了墨镜,居然是个外国女人,看起来40多岁的年龄,皮肤白皙,风姿绰约,神情傲慢,很显然,诸葛湘和她不是很熟,两人各要了一杯咖啡后谈了没几句,就争执了起来。外国女人操着怪声怪调的国语,偶尔还夹杂着英语,说话口气听起来很不客气,过了一会儿,就见诸葛湘恨恨地站起来,用手指着外国女人骂了句,愤然而去。
接到了刑侦队员的报告后,司徒军拨通了诸葛湘的手机:“你今天在江海大酒店的咖啡厅见的是什么人?”
“潘成威的美国情人Marry。”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就是为了羞辱我,说我搭上潘成威是为了图他的财产,现在潘成威死了,都是我害的,还骂我是狐狸精,气死我了。”
“那你说了什么?”
“我让她别臭美,我说她花钱雇吴小天杀死了潘成威,总有一天法律会制裁她的,她不承认,说让我甭存希望,吴小天也一定会暴死的,到时候死无对证。我知道要你们相信我的话很难,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想告诉你们,这是事实。”
一切证据都指向潘成威的那个美国女人Marry以及她的美国儿子潘海龙,因为她雇凶杀人的目的最成立:按潘成威的遗嘱,只要潘成威一死,潘海龙就是雄狮传媒集团的老大了,虽然现在吴小天在逃没归案,但有了诸葛湘的证词,一直错综纠结的案子貌似一下子顺风顺水了,韩飞倒觉得有点懵,前阵子出现过的感觉又浮上来,现在这感觉越来越清晰,他总觉得被冥冥中一只神秘的大手推动着。
韩飞想从报社内部下手,获得一些资料,他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江海美食晚报》的总编柳沐伊身上。她家住在离海边不远的上东领海公寓,只有个患腿病坐轮椅的妈妈。
韩飞把柳沐伊的照片打出来,找来了小霸王,递给他一把巧克力糖问:“上东领海那片儿你熟吧?”
“那当然了,江海哪有我小霸王不熟悉的地儿。嘿嘿。”小霸王用手抹了一把鼻涕。
“好,你帮我去做次小侦探怎样?”
“那太好了,你快说要我做什么?”小霸王已经跃跃欲试了。
“你认好这个照片上的姐姐,然后你帮我去侦察下她的作息和行踪,这事难不倒你吧?”
“难倒不难,不过万一她坐出租车出去,我怎么跟?”小霸王忽闪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问。
韩飞明白这小子的意思,他掏出来100元钱放在小霸王的手上说:“万一需要坐车的时候用,但你回来要给我发票,不许乱花钱,用完了我再给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就等好消息吧!”小霸王蹦蹦跳跳地走了。
傍晚的海边,夕阳映照下,熠熠闪光的海水静静地拍打着岸边,沙滩上的白雪早已被风吹散。
韩飞带着几条小黑狗和小霸王来海边遛弯。小霸王手里抓了只鸭头,逗着小狗沿着江边撒欢追逐嬉闹,小狗被小霸王逗急了也不时“汪汪”低叫几声。
韩飞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沙滩,将一份《江海美食晚报》铺在沙滩上,坐下来点着一支烟,微笑着看他那些开心奔跑的狗儿们和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小霸王。
做只小狗也不错嘛,只要不被可恶的人捉去炖了吃,每天随便哪儿找点东西吃饱了肚肚不也乐哉悠哉?
远处慢慢走来一个推着轮椅的姑娘,夕阳把她身穿浅色长大衣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妇人,韩飞看不清妇人和姑娘的眉眼,只见姑娘不时低下身子和轮椅上的妇人低语着,同时用手拉着盖在妇人身上的天蓝色毯子,她们在离韩飞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姑娘在轮椅边蹲下身子,指点着海平面和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山脉轮廓,韩飞听得见她们低低的笑声。
突然,两只小狗被小霸王追着,“汪汪”叫着径直冲轮椅跑过来,轮椅上的老妇人和姑娘显然都有些怕狗,眼睛直盯着飞奔到眼前的小狗直挥手,小霸王哪管这些,逗着小狗绕着轮椅又跑又跳,轮椅上的老妇人和姑娘一下慌了神,两人同时往一侧一躲,轮椅失去了平衡“啪嗒”一下被翻倒了。
韩飞赶忙跑过去,一边呵斥着小霸王和小狗,一边把轮椅扶起来,把老妇人抱上了轮椅,冲姑娘道歉:“真对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阿姨摔着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妇人忙说:“不用了,没什么大碍,谢谢你了。”
韩飞把轮椅往自己刚才坐的位置推了推说:“阿姨往外面点吧,天要黑了,这里太冷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妇人的声音清晰而柔美,韩飞注意到老妇人的五官很端正漂亮,岁月虽然让她的腿不能行走自如,也给她的脸上添了几许皱纹,但韩飞能够想象得到,若干年前曾经年轻的她肯定也是个美人坯子。
看那姑娘约有二十四、五岁,眉眼有一部分颇像那老妇人,眉清目秀,嘴角柔和,文静恬淡,浑身散发出来一种安静、朴实、自然的美,这种美让任何亲近她的人都会感染到她的魅力。
韩飞看着那姑娘,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