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下一秒钟,可可已经奋力从曲磊的怀抱里挣脱。
“我们分手吧!”可可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什么?为什么?”这话对曲磊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我,我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可可泪流满面地说。
曲磊的声调因为激动而猛然拔高:“不是的,昨天你还说你爱我!可可,我爱你,你到底怎么了?”
可可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心里再一次动摇了: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了?难道自己注定要跟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不,这太不公平了!
在学校咖啡厅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可可端着热乎乎的卡布奇诺,低着头向曲磊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可可的家乡在一个落后而偏远的山村。小时候父亲身体不好,为了给父亲看病,在她10岁的时候,就被 ;“预定”给了同村的12岁的胡海做媳妇。这也算是一门“娃娃亲”。胡海家做粮食生意,家境在当地相当不错,他们拿出钱给可可父亲看病,还供可可读书。
在可可的家乡,能把初中读完就不错了。胡海读完了初中后辍学,帮着家里做生意。他很有生意头脑,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独当一面,帮助自己的父亲处理很多生意上的事情了。但可可却想继续读书。这让胡家产生了分歧:胡父不愿再烧钱供养可可读书,因为胡家为可可的父亲治病已经花了很多钱,而且胡父觉得女孩子只要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不用读太多书。但从小就深爱着可可的胡海却强烈支持可可读书,他不希望看到可可因为辍学而难过的样子。
在供养可可读书方面,胡父没有让步。胡海因为这件事跟父亲决裂了。他小小年纪,就开车跑起运输,用自己的血汗钱供养可可读大学。
“胡海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所有的开销都靠他。他一直把我当做他的媳妇。”可可痛苦地说。
“所以,以前那么多人追求你,都被你拒绝了?”曲磊这才明白。
“胡海就住在我们学校周围,他监视我,不让我跟别的男人来往。我本来也认命了,想毕业了就跟他过日子。可是,可是……”可可说着,眼泪不停地往外涌,看得曲磊一阵心疼。他忍不住走到可可的座位边,弯腰抱住了可可:“你真傻,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胡海能做到的,我曲磊也能做到!我也可以打工赚钱,供你读书,离开他吧……”
可可摇摇头,似乎没听到曲磊的话,喃喃地说着:“你那么好,英俊帅气,体贴入微。我忍不住对你动了心。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他发觉,可是,我错了,昨天晚上,他找到了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你分手,他就对我家乡的父母下手!”
“可可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曲磊动情地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还有这样痛苦的过往。
可可在曲磊的怀抱里慢慢闭上了双眼。
晚上睡在床上,可可一条条地阅读白天曲磊给自己发的短信:
“宝贝可可,你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可可,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可可,求你接下电话吧,哪怕回个短信也好!”
……
可可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心里默默地想着:曲磊,我是因为爱你才撒谎的,你会原谅我吗?
为了爱,可可撒了谎,她隐瞒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晚上,胡海不仅强暴了她,还拍了她的****。在早晨醒来之后,可可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杀。胡海跪在她面前,请求可可的宽恕。还说他趁可可昏迷以后拍了她的****,只要可可还敢跟曲磊来往的话,他就把****散布出去,让她没脸见人。不仅如此,还要对可可乡下的父母下手。
受到威胁的可可只好哭着答应了胡海不会再寻死,也答应会跟曲磊分手。可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可可犹豫了,她最终决定用谎言和欺瞒来留住心爱的男友,争取自己遥不可及的幸福。她无法想象一向把自己视为纯洁化身的曲磊得知真相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敢想。
从这以后,可可每次跟曲磊约会都特别小心。
但是,一直待在象牙塔里的他们俩又怎么会是从小混迹社会的胡海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胡海还是发现了他们秘密约会的事。
这天下午,可可一个人在宿舍看书,突然她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了全身,心神不宁之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慢慢地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是“胡海”这两个恐怖的字眼。
难道自己没跟曲磊分手的事情被胡海察觉了?可可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胡海的威胁,又不敢不接电话,只好硬着头皮摁下了接听键。
“你马上给我下楼!”电话一接通,胡海就在那边吼叫。
可可下了楼,被黑着个脸的胡海连拖带拽地拖到了不远处的货车上。
“你这个贱人,居然背着我和那个小白脸约会!”胡海愤怒地说着,一手抓住可可瘦弱的肩膀,一手大力扯开可可的衣服。
可可意识到胡海要做什么,她奋力挣扎,叫道:“不要碰我!你这是强暴,是犯罪!”
胡海停止了暴行。可可正纳闷之际,只见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可可。可可只看了一眼,血液就往上涌:照片里的可可一丝不挂,浑身吻痕。
“啊!”可可尖叫着,一把把照片撕成了碎片。
胡海带着冷笑,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一样:“你撕吧!底片还在我那里。这样的照片要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就把这些照片给你那个曲磊看看。让他知道她女朋友就是个****!”
可可惊恐地拉住胡海,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她带着哭腔哀求道:“胡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求你别把照片公布出去!我求求你!”
看着可可难过的样子,胡海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他爱可可,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可可,疯狂地想要得到她。
“你是我的妻子,只要你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我就不会对你不利!”胡海说着,又去扯可可的衣服。可可这次没有再挣扎,她只是默默地留着眼泪,忍受着胡海的侵犯。
“曲磊,我们分手吧!”一个月之后,心力交瘁的可可终于跟曲磊提出来了分手。这一个月中,胡海曾多次找到可可,以****为筹码,逼迫可可尽妻子的“义务”。
曲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如既往地对可可温柔体贴。看到可可消瘦了,还利用假期周末去做兼职,赚来的钱就给可可买营养品。
可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得快刀斩乱麻,跟曲磊分手。胡海的占有欲太强烈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他会对自己和曲磊不利。她爱曲磊,不忍心看到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最终,她决定放手。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曲磊痛苦地问。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察觉到了可可的不对劲,知道她心事重重。他对可可更加的体贴,希望用自己的爱让可可开心起来。没想到最后可可会提出跟自己分手。
可可看着曲磊,眼泪流了下来。她狠狠心说:“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好累啊!你对我的好我承受不起!”说完,她背过身子,不愿再看曲磊的脸。
曲磊看着可可日渐消瘦背影,半晌才低低地说:“好吧!如果我的爱让你痛苦,我愿意放手!”说完他转身,大跨步地走了。可可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痛苦,躲在卫生间无人的角落里嚎啕大哭起来。
……
这天,胡海再一次地把可可叫了出去。
这次尽妻子的“义务”时,可可显得异常温顺,不哭不闹。
“你今天怎么没有哭闹?”过后,胡海半是惊讶,半是高兴地问可可。
“我跟曲磊分手了。”可可的嗓音哑哑的,好像哭过很久。
其实这件事胡海也是知道的,他一直都在暗中跟踪可可。胡海很高兴,可可终于跟那个小白脸分手了。有朝一日,可可一定能够接受自己,跟自己好好过日子。他甚至憧憬着不久就跟可可结婚,婚后生十个八个小孩。
尽完了妻子的义务,可可穿好衣服率先走下了车。胡海也下了车,护送可可回了学校。心满意足的胡海按原路折返,回去出车赚钱了。他不知道的是,可可还站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嘴角边路出一丝冷笑。
可可知道,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胡海。
第二天,可可接到了胡父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胡父老泪纵横,哭着向可可诉说起昨天发生的事:胡海的货车刹车失灵了,他出了车祸,货车翻入江中,警察搜寻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虽说为了可可上学的事,两父子已经决裂,但毕竟父子连心。胡父在电话那边异常痛苦,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