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去,一个打探太子和齐王虚实的大好机会。”宁佳冉也放下了碗看着楚泽傲。
楚泽傲低了低眼眸说:“那是晚间,便不能陪你用晚膳了。”
“没事啊,打探到他们才是正经的事呢,我比较在意那个北蒙皇子。”宁佳冉思量着,北蒙的事,宁佳冉也是略有耳闻。
北蒙皇一共有六个儿子九个女儿,其中三皇子是北蒙朝堂中最有权势的,其他皇子无人可争锋,如今竟是出使南楚,还宴邀南楚几个成年了的皇子,这般用意着实让人想要去猜测几分。
“无非就是看看南楚朝堂究竟是谁掌权,谁的权势大些罢了。”楚泽傲一边说着一边叫了人进来收拾了。
之后楚泽傲便是一把抱过了宁佳冉,宁佳冉因为暖和也乐得楚泽傲抱着,一边思考着,却没注意到楚泽傲竟抱着她走出了门。
“诶诶?阿泽你干嘛,很冷的!”等宁佳冉反应过来时,楚泽傲已经抱着她走到庭院中,雪花缓缓从天上飘落,楚泽傲目光柔和的看着宁佳冉,一时看呆了廊下端着盘子的侍女。
宁佳冉也是愣住了,便是对上了楚泽傲的双眼,站了一会儿,两人头顶上都落满雪花了,楚泽傲才抱着宁佳冉回到廊下,轻轻为她拭去发上的雪花,宁佳冉看着楚泽傲头顶的雪花迅速融化,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就在楚泽傲慢慢清理宁佳冉头上肩上的雪花时,映棠便是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了宁佳冉身上,楚泽傲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宁佳冉的手,发现已是冰凉。
楚泽傲有些懊恼:“抱歉。”
宁佳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了笑说:“没事,雪中很美。”
楚泽傲听了,缓缓展露一个笑容,牵着宁佳冉的手回了屋子。
第二天,楚泽傲照例去上朝了,中午回来陪宁佳冉用了午膳,耶律明的请帖也是早早就派人送到了府上,楚泽傲下朝回府后便看过了,耶律明选的居然是君悦楼,耶律明不清楚南楚的雅居,于是不雅不俗的选择了南楚北方最大最闻名的酒楼。
用过午膳后,楚泽傲又同宁佳冉聊了会儿天,等到宁佳冉午睡了,楚泽傲才出发。
楚泽傲乘坐者马车敢到君悦楼时,只看耶律明已经等候在君悦楼门外了,耶律明身旁还有一女子,十七八的模样,头顶戴着一环状的头饰,浓眉大眼,透着北蒙女子特有的英气。
同在的还有景王和齐王,太子却是不见踪影,而在耶律明后面站着的是君悦楼的掌柜林远,楼中竟是分外安静。
“宣王殿下,当真是姗姗来迟啊。”耶律明看到楚泽傲下了马车,上前问候道。
“让三皇子久等,见过五皇兄,九弟。”楚泽傲对着耶律明行了一礼后,又对着齐王行了一礼,然后又受了景王一礼。
又等了片刻,依旧不见太子前来,一旁的那名女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耶律明便说道:“看来太子殿下是重务在身啊,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太子皇兄向来如此,三皇子勿放在心上。”齐王抿唇一笑,缓缓道,随后几人便在林远的带领下上了二楼,整个二楼的包间都被耶律明包了下来,因此是十分寂静。
“楼上还有一层,为何不带我们去楼上。”在林远将一行人带进二楼最好的一件包间中时,跟在耶律明身后的女子说话了。
大家届时一阵好奇,耶律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齐王宣王景王则是看向了那名女子,林远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楼上是我家主子的地方,不向外界开放。”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又是什么名头,我等皇亲贵胄在此竟不下来迎接。”那女子高傲的仰着头,刁蛮的模样引得楚泽傲皱了皱眉头,楚安平也是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在南楚谁不知道君悦楼的主子萧钰是什么样的人物,别说皇亲贵胄,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萧钰不想迎接,也没人请得了他半步。
林远这般更是尴尬了,不等他继续解释,耶律明便严肃的道:“皇妹,不可无礼。”
那女子皱了皱眉头,便把脸扭到一边去了,耶律明立刻向林远说道:“劳烦掌柜了,小妹无礼了。”
“哪里哪里。”林远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了,他不是萧钰,做不到那般随性。
“让几位见笑了,皇妹耶律纳在宫中被宠坏了,还望见谅。”对林远说完,耶律明又转而向楚泽傲他们行了一礼说道。
还过一礼后,齐王楚明风便笑着说道:“哪里,公主倒是有话就说,真性情啊。”
随后几人便坐下了,林远派了人来煮茶弹琴,坐下后,楚泽傲只冷冷的在一边喝着茶,时不时和楚安平说上几句话。
而齐王倒是不断和耶律明聊着,两人都虚伪的笑着,楚泽傲时不时看上一眼,心中计划着,耶律明既然能在北蒙朝堂无人能与其争锋,那想来是有些手段的,再加上这两日礼仪如此周到,话语让人挑不出错,想来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聊了一会儿后,一旁的耶律纳突然出声:“皇兄,三位王爷,光喝茶是不是有些无趣,不如来些烈酒不是更好吗?”
此话一出,楚安平便有些愣住了,几位皇子中景王楚安平的酒量最差,三杯就倒,但此时不是自己做东,又不好说什么,一旁的耶律明刚想说些什么时,齐王便先了一步道
“公主所言极是,冬日里光品茶有何乐趣,来些酒更能敞开心怀,不是?”
随后便叫了林远上了酒又上了几个小菜,一旁的侍女便为在座的斟上了酒。
“本公主先干为敬。”耶律纳如同男子般豪爽的说道,随后便是一口喝净。
耶律明只能苦笑了一下,齐王也立刻跟着喝了,景王无奈也皱着眉头喝净了,于是便只剩下了楚泽傲,耶律纳目光定定的看着楚泽傲。
片刻后楚泽傲才缓缓端起酒杯,喝净,耶律纳看着楚泽傲冷冰冰的表情,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十分不爽,于是端起酒杯向楚泽傲说
“宣王殿下,请。”楚泽傲楞了一下,一旁已经有侍女将酒斟满了,楚泽傲没说话,只端起酒杯向耶律纳举了举,放到唇边轻轻一珉就放下了酒杯,干了一杯酒的耶律纳看着楚泽傲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齐王在一旁轻轻瞥了一眼楚泽傲,举杯向耶律纳说道:“公主殿下,不要介意,我七弟自小便是有些冷冷的,公主本王先干为敬,这杯本王替七弟喝了。”
随后,齐王便是仰头喝下了,耶律纳又看了一眼楚泽傲便喝了齐王敬的酒,一旁的楚安平已经有些晕乎了,却没想到耶律明又敬了一杯酒,楚泽傲这次一滴不落的喝了,引得耶律纳有些不高兴,刚想说什么,就被耶律明一眼瞪了回去。
这时楚安平突然凑到楚泽傲耳边小声的道:“七哥……我……我快不行了,嗝……那个……那个……一会儿可以让我的侍卫进来扶一下吗?”
“自然。”楚泽傲冷冷的回了,之后楚安平便只是傻傻的坐着,一杯酒也不再喝,连话也不说了。
而耶律纳却还找各种机会敬楚泽傲的酒,还提出玩北蒙有名的酒令游戏,这下齐王也愣住了,这酒令游戏是男子玩的,怎么这公主也会?
“公主殿下不如听听琴如何?在我们南楚……女子并不玩那种酒令。”
“本公主不是你们南楚那些娇滴滴没用的女人,酒令有何玩不得。”耶律纳瞪着眼睛,面色通红。
耶律明和齐王喝得也是有些多,思量了一下三人便玩上了酒令,只于下楚泽傲一人独自听着琴音,楚安平早就倚着椅背睡过去了。
最后那三人也喝多了,原本中间耶律纳还想把楚泽傲也拉来一起,却没想到楚泽傲只冷冰冰的说了一个不字,令耶律纳有些难堪,便不再跟楚泽傲说一句话了。
等到天彻底暗下来后,只剩下楚泽傲一个人还保持清醒,耶律明虽说还是立着的但也已经神志不清了,楚泽傲叫了人进来,各自扶了自己主子离开,楚泽傲这才跨出了包间的门。